他伸手拉着我的手,走过去。
双手从我的后背掐住我的腰,轻轻一抬,把我送上了马,紧接着,他坐在了我身后。
两人共骑一匹马,我顿时有了安全感,人生第一次上马也有些小激动,幻想一下策马奔腾的场景,我似乎更加激动!
可他,心境平淡的多了。
他从我身后绕过双臂,拿着我的手,教给我如何抓着缰绳。
然后他脱下他手上的一副黑色皮手套,认真的戴在我的手上,这才开始骑马。
我以为只是在跑马场骑两圈就好,却没想到,他骑着马,领着我往山里去了。
隆冬腊月的积雪是最冷的时候,可我在他怀里,忘却人知冷识热的感觉。
我们骑着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单是围着山绕了两圈,便已经是中午了。
“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妻子,还有一位知书达理的姨太,我有五个孩子,有一个是我亲生的,有两个是我哥哥遗留的遗子。我还收养了我好友的一对龙凤胎。后来他们之中有三个被暗杀。我之前子承父业,在涉及一些政治问题的工作岗位工作,现在我正在努力摆脱那个身份,弃业从商。”
我惊愕的侧扬着头,看向他的下脸颊“……你看起不像是有孩子的人。”
“毓澜比我大四岁,那年我十七,他二十一,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我跟她有娃娃亲,所以从我一出生开始,就注定我要娶毓澜为妻。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双方父母因为一场意外丧命,我们由我唯一的爷爷抚养长大。我十七岁的时候,爷爷身体抱恙,我为了完成它唯一的遗愿,便娶了毓澜,给爷爷生了曾孙。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邂逅了我的二姨太,那个时候,年轻冲动,还有一些男女上的事情,我便娶了她。”
“我想你跟我说这么多,肯定不是要跟我讲述你的情史吧?”
“聪明。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你若想留在我身边只能屈居他们二人之后,而毓澜在我家的位置不可动摇!而我对你,可能就像是对我的二姨太一样,不过是男人一时的新鲜感在作祟。这样我的,你确定,还要跟我告白吗?”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不,我只是想把事情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隐瞒,毕竟我们之间相差十几岁,我也不可能像你想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沉了沉语气,又说道“如果这些你都不介意的话,我就认为是我的告白成功了。”
我握缰绳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前方不知尽头的方向,认真的考虑着。
回到马场之后,我先下马,拉住马的缰绳,抬头看着他“首先,很感谢你把你的事情清晰明了的告诉我,也让我知道我的爱情有多么的盲目。其次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有家庭,还有,从你的样貌上我并没有看得出你比我大这么多,我以为就是五六岁而已。最后,谢谢你把拒绝的权利留给了我,让我可以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是,我有我的骄傲。
那一年,我的初恋以失败告罄!
后来的一年时间里,我工作很努力,被破格提拔了首席大提琴手。除了平时上班,练琴等等之外,我还会跟新结交的同事朋友在周末的时候去逛街,购物,玩玩闹闹。
可是我总觉觉得心里有一块位置非常的空虚,好像是缺了什么一样,不管我如何疯狂的工作都弥补不了。
又是一个让人冷的只想我在家里喝着热咖啡,看一本书的冬季!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天里,我也是在这一天在公园偶然救了他。
那天,我早早的出了门,在公园里坐了一天一夜。
后来就得了一场重感冒,以至于我用整个冬季来养病。
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的病也痊愈了。
我给乐团交了辞呈,打算环游世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那年我去看了巴黎铁塔,逛了佛罗门萨,欣赏了威尼斯的夜月水景,偶然观赏了夏威夷的集体婚礼,还有幸的接到了新娘的捧花。
我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海洋里睡了一觉,还在罗马的街头演奏了大提琴,在爱琴海听着淳朴的民谣,品尝了希腊半岛的美酒!
我几乎去了我这一生都想去的地方,每去一个地方,我都会小住一阵子,长则月余,短则几日。
等我逛完了这些地方,已经是深秋了。
我在我环球之旅的最后一站的瑞典一家小宾馆里住着,我给我的父母寄去了明信片,正巧这时,我的父母从家里打来了远洋电话,相互问及了安好,勿挂勿念。
最后我母亲在电话里说,仲淳来找过我,他说他今年提前毕业,已经被家人接回中国,九月十七号的时候,是他的生日,他希望我可以作为他女友的身份出席。
我让我的父母回绝了他。
翌日一早,服务员来我的房间敲门,说有人在阿尔瓦岱的高架桥往东的森林里等我,还给我留下了一件礼物。
我收下礼物,皱起眉头,嘴里呢喃着森林……
我在瑞典的事情,只有家中父母还有仲淳知道。
若不出意外,便是后者了,大概仲淳早就预料到我会回绝,所以又亲自来了吧。
不管怎么样,这股漂洋过海而来的顽强精神还是值得嘉奖的。
我打开礼物盒,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灰绿色长裙,领口用蕾丝还有细小的珍珠点缀着,袖口是复古的荷叶袖,我穿在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我,好像这件衣服,就是为我定制的一样。
我心里猜想,这么有新意还大费周章的对我,就算不是仲淳,也一定不是坏人,既然不是坏人,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清晨的太阳还未升起,森林里的露珠晶莹剔透的挂在叶尖上,我嗅着泥土的芬芳,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