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告辞了。”
刘谦恭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叶寒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狠狠的抽着烟。
刘谦恭的态度,可以说,在他的意料之内,可是当真正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觉得这个现实有点儿难以接受。
难道真的是山穷水尽了么?
叶寒又点支烟,盯着刘谦恭即将离开的身影,紧锁的眉头忽然展开。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像是想出了什么法子一般,可这轻松里又带着一抹阴沉,笑着喊道:“刘叔叔请留步,有两个朋友过来了,咱们一起见见如何?”
说着,就给商雀打了个电话。
商雀带了三狗和刘辉上来。
刘辉仗着家里的钞票,向来是出手大方,跟道上的‘混’‘混’关系密切。下午被叶寒和刘强合伙羞辱了一番,他心里憋着怒气,寻上了三狗。
三狗不是秦爷的人!至少名义上不是,甚至在外人看起来两人还有很多矛盾。
前几日叶寒深夜两趟寻上秦降龙,虽然差不多是从他手里抢来的赌场,但是毕竟名义上跟着他‘混’了,也算是秦爷的人。
秦爷不好意思找叶寒麻烦,但是明着做兄弟,暗地里使绊子的多了。三狗正是听了秦爷的吩咐,才联合刘家给叶寒为难。
这刘家,说起来其实算是司徒家的亲戚,因为刘家说白了就是刘海一个人,林海市小分局的局长,根本连个屁都不是,可是关键是他老婆司徒云,是司徒家老爷子的小女儿,所以这刘海借着司徒家的关系才能爬到今天这样的位置。
而刘辉正是刘海的儿子,刘辉也是秉承了官二代和富二代一贯的蛮横跋扈,虽然不至于像是某天一一样,喊个‘我爸是双江’就能迷x未成年少女,可是比之开车撞了人然后说一句‘我爸是刚刚’就拍屁股走人的那货,也是差不多少。
叶寒笑眯眯的给刘谦恭和刘强一人倒了杯茶,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三狗和刘辉,冷声说道道:“哼,竟然敢耽误我招待贵客,你们好大的胆子。”
刘辉和三狗一进门就认出刘谦恭。
刘谦恭是林海市的副市委书记,他们这些圈子里的人,对他这张经常在报纸上和电视上见到的脸,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两个人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三狗冷哼一声,冷声说道:“哼,叶爷好手段啊,你倒是找了个大靠山啊。”
刘谦恭眉头微微皱起,见到刘辉和三狗他就知道一头栽进了叶寒下的套子。两人回去只要随口一说,背后势力肯定会与他为敌。
忍不住看了叶寒一眼,心中不禁冒出一股子寒意。
这个年轻人,看似简单,脸上的笑容也是人畜无害,可是办起事儿来,却是心思缜密,这狐假虎威的借势功夫,用的是炉火纯青。
现在他就是相当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了和叶寒的关系。
他要是出口否认,那更加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联盟跟合作关系了。
这个年轻人,招式太毒辣。
在官场纵横二十余载,刘谦恭自认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思和手段,但是却做不到像叶寒这般风轻云淡。
在官场上,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的时候多了,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就算他和叶寒真没什么,别人也不一定相信。
刘谦恭冷着脸道:“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要扯上我。”
“刘叔叔您息怒,不要和他一个小人物一般见识。”
叶寒根本不管刘谦恭的冰冷态度,堆着笑脸要多亲切就多亲切的安慰刘谦恭,而后转脸冷冰冰的对三狗道:“哼,你们招惹我也就算了。但是你要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我和刘叔叔今天刚认识,我一直比较敬仰刘叔叔的为人,所以今天请他喝杯酒,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靠上刘叔叔这棵参天大树?”
叶寒刚才说的这话可当真是句句属实。
可是被叶寒说出来味道就变了,本来三狗和刘辉还有点疑惑,这会儿算是彻底信了。
他冷笑一声,满脸阴沉的看着叶寒和刘谦恭两个人在想着事情。
而旁边的刘辉则是鄙夷道:“刘叔叔,我常听我爹说你为官正直,清廉无私。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好一个无私。”
刘谦恭咬着牙,他身居高位,纵使是刘辉的老子亲来,也不敢这么说话。忍住心中怒火,他冷哼一声道:“你一个后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老子应该好好教训你了。”
叶寒不动声色的对着商雀比划了一下,开口说道:“孔雀,掌他的嘴。”
刘辉瞪着眼睛,怒吼道:“你tm敢!我爹和市委书记是朋友,我姐夫是西凉城军区真正的中尉,谁敢动我一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很可惜,他的这句话没有一点儿杀伤力。
刚才在锦绣山河小区的时候叶寒已经把他给打了一顿,虽然最后被刘强给带走了,可是刘辉的老子是分局的局长,进了警局自然就很快被放了出来,然后打听到叶寒在这里,就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
叶寒不怕刘辉,商雀就更不怕了,他只听他叶子哥的话,叶子哥让掌嘴,那就掌嘴。
商雀也不含糊,大嘴巴子啪啪啪的就‘抽’上去,一连十几下,都不带停的,刘辉嘴角流血,左右脸肿了一圈,总算闭上了嘴。他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叶寒和刘谦恭。
叶寒笑了笑,根本就没搭理他,转过头看着三狗,问道:“听说你在林海市三环是唯一一个敢和秦爷叫板的人?”
三狗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叶寒眼神‘阴’冷,淡淡道:“如果你死了,不知道秦爷会不会感谢我。”
三狗自信满满道:“你不敢杀我。”
叶寒眯着眼睛看他半响,点了点头,给秦降龙打了个电话。
“哟!老弟,昨天刚见过,今天就给我打电话,你不会是栽了吧。”秦降龙吊儿郎当的笑着。
叶寒冷着脸,声音却很温和,甚至有点低三下四求人的感觉,“秦爷,这下真有麻烦了。三狗你认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