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做不来曹‘操’那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奸’雄,他有一个缺点,这缺点也同时是他的优点。
那就是太重感情。
二十几年生活最底层见惯了太多的冷眼风语,经历了无数的悲苦沧桑,这让他对每一个有恩与他的人格外感‘激’和珍惜。
商雀拿他当兄弟,所以他敢背负着骂名绑了秋美美然后高调的打秋老爷子的脸。曹蒹葭无怨无悔的爱着他,所以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闹了孙富贵的婚礼把她抢走。苏夭抛下一切跟着他,所以他即便九死一生,也当场恶心了江家一顿,只因为不想看到那只小妖‘精’伤心。李铁柱等人衷心对他,所以他有无数次机会能逃离林海城,却选择在这滔天大‘浪’里斡旋。
他不敢对不起任何人,爱情上是如此,友情上一样如此。
他下定了决心要跟商雀赵破虏十三‘花’落并肩作战到底,隐身出去能杀一个是一个,反正下场总是个死。
他一脚踹开了暗‘门’。
‘花’落咖啡管里打的正热闹,陈演之和马得草游刃有余。众人见到暗‘门’一开,商雀和赵破虏十三‘花’落心里全都是一紧,刚才又是听到枪声又是听到叫喊,唯恐出来的是小虎子,叶寒已经挂了。
马得草则是埋汰着小虎子道:“妈妈的!小虎子你丫的真是废物。几十个人搞定一个残废要五六分钟。江爷当初收了你,简直就是他最不明智的一件事。
他骂完,拿到墙壁上的暗‘门’大敞,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陈演之离暗‘门’最近,密室里有灯光,他只瞥了一眼,那满地的尸体和小虎子死不瞑目眼神中的惊恐让他瞳孔猛的一缩,神‘色’大变!
他想到无数个下场,甚至想过下水道没有全部封死,叶寒侥幸逃掉。但是唯独没有想过身手极高的小虎子,连带着几十个高手被人全部干翻。纵使是他陈演之,想要把小虎子干掉,也不可能几分钟搞定。
他二话不说,本来就要得手伤了雏菊,这一下慌忙后退,一直退到马得草身边,表情复杂带着不可思议道:“邪‘门’!”
马得草微微皱着眉头,搞不清楚万事不惊,以冷静著称的陈演之为什么这幅表情。他问:“见鬼了?”
陈演之寒着脸:“暗室里,我们的人,包括小虎子,全死了!”
马得草终于意识到他说的邪‘门’是什么意思。纵使他是云榜上的高手,心里也有一股寒意往上冒。
叶寒其实已经隐身出来了。他寻着机会准备给六指致命一击。他知道,只要一出手,隐身的秘密,这个他最隐秘的底牌便彻底曝光。不过他不在乎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闯进来五个个铁塔般的汉子。这些汉子平均身高达到两米。竟然是朱元霸和四小闯!
朱元霸手里捏着三根银针,两白一黑,他对着马得草大吼大叫道:“老‘淫’马!三年前没打过瘾,今天咱们再打一场。老子一定要踢爆你的蛋蛋!”
叶寒松了口气,幸好还没有出手暴‘露’隐身特异功能。地榜下第一人朱元霸到了,今天就轮不到他拼命了。
三年前朱元霸挑战马得草,虽然败了,但是当时只用两根银针,并且把马得草揍的躺在‘床’上几个月。如今三年后朱元霸用上三根银针,即使再不济,也能拖住马得草。四小闯加上十三‘花’落和赵破虏商雀,陈演之六指两个人只有死的份。
江家的后援是快到了,不过叶寒不信朱元霸敢光明正大的叫板马得草,不是有备而来。
他重新躲进暗室中,现出身形走出来。对着朱元霸真诚的笑着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浮现着那位穿着素青复古小棉袄,平底绣‘花’鞋,深夜里亮一盏台灯坐在书桌上绣十字绣写日记,哭的梨‘花’落雨的‘女’孩。
不是因为这‘女’孩,朱家万万没可能撕破脸皮和江家对着干。
朱元霸却不理他的善意,闷头闷脑的骂道:“麻痹的!你笑个屁!如果不是蒹葭妹子非要让我来,老子碰巧撞到你被人打死,也不会看一眼的。”
叶寒苦笑一声。
马得草沉着脸问道:“朱元霸,你们朱家算是大‘门’大户,可就算是加上肖家,加上蔡家,想对抗江家,恐怕挣扎不了多久吧。”
朱元霸瞪着牛眼骂道:“你麻痹的废话这么多!打不打?不打就滚!”
马得草沉‘吟’半响,竟然真的滚了。他跟了江解放,力所能及的事自然乐于干,可是现在这种绝对劣势下拼命,他是肯定不干的。况且真要是和朱元霸对上,他没信心能赢。
陈演之和六指更是没有废话,紧跟着马得草二话不说离开。
朱元霸白了叶寒一眼,骂骂咧咧道:“草!跟老子走。”他转身离开,一边嘟囔道:“麻痹的,我这是在干啥?我他么竟然在救一个非礼了小娴妹子的贱人。草!”
叶寒对赵破虏商雀点了点头,两人分别抱起一个受伤的姐妹,和十三‘花’落一起跟着朱元霸出去。
外面那些个装炸‘药’的军人已经消失了。不远处停了四辆悍马和一辆老款黑‘色’红旗轿车。
商雀问:“大个子,你的直升机呢?好人做到底,送我们离开林海吧。”
朱元霸没好气道:“老子派的直升机里面装的都有炸‘药’,你们坐进去,砰的一声全炸死。”他气鼓鼓的又骂了一声,道:“放心,今天有更牛‘逼’的人出面,你们死不了。”
他来到那辆黑‘色’老款红旗轿车前,竟然一脸严肃,恭恭敬敬的敲了敲车窗玻璃,道:“何老,人带来了。”
车窗缓缓摇下来。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诸葛青天,一个是让朱元霸这种莽夫躬身尊敬不敢造次的何老。
何老年龄看起来并不大,绝对不超过五十岁。不过头发却是雪白雪白的。他脸上带着笑,看不出祥和平易近人,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冰冷和不近人情。这是一个气场诡异的男人,他仅仅是坐在车里不动,就已经让人诚惶诚恐。
他对着朱元霸点了点头,然后推开车‘门’走到叶寒身边,微微躬了躬身子,言行举止里的客气不像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他说:“叶少见谅,因为有要紧事放不下,来的有点晚了。还好没酿成打错,离开林海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不远处,您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