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到牛皋的身上,似乎给他裹上淡淡银甲。
“什么!武穆鄂王!你是说岳飞!”义云彻底激动了:“等等,既然提到这个,你的名字叫牛皋,难道你就是……”
“不错,我就是辅文侯牛皋。”狼妖一笑:“与其说我是鹏举的手下,倒不如说鹏举是我的小师弟。”
“尼玛!这什么情况!牛皋竟然是狼妖!”义云瞪圆了双眼。
牛皋眼中泛动激荡的光芒,声音厚重:“当年鹏举上山砍柴,差点命丧虎口,是我那剑仙主人救了他;我的剑仙主人是紫狼修炼而成,他收下了我和师弟天狼子,念在我们都是同类,所以关系亲近,即是主仆,也是师徒。
师傅见鹏举天资聪慧,就破例收鹏举为徒。鹏举极其聪明,什么法术一学就会,修为更是一日千里。天狼子见什么风头都被鹏举师弟给抢去,就处处和他作对,还屡次设下毒计害鹏举;师傅于是降下责罚,不想天狼子直接就叛离师门,只身下山。
后来鹏举师弟下山为将,天狼子就挑起两国的纷争,师傅见此情形,就派我下山助师弟一臂之力。
历经多少战役,其中最惨烈的当是诛仙镇一战,师弟只有几百老弱残军,却要对抗十万残暴之众,这时的天狼子已经是敌国国师,它指名道姓要小师弟应战。
师弟为三军之首,只得迎战,但天狼子修为百年,师弟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亏我及时赶到,我们三人各施法力,斗的是天昏地暗,日月不分,最后天狼子输了半招,我们两人虽然将他打败,却无法留住他,眼睁睁的看着跑了。
敌军一时无首,这时各路大军汇合,师弟挥剑而下,杀的十万敌兵片甲不留,诛仙镇大捷。
只可惜,后来师弟被奸臣所害,死于风波亭。我只能游走在这俗世之中,但天狼子仍在四处寻找我的下落,因此,我才误以为你是它派来的人。”
“难怪你这样小心。”义云心想:“这种追杀,不休不止多少年……”
“呼!”
这时一个人影从那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翻身逃走。
义云赶紧说:“有人跑了!”
牛皋笑了笑:“我故意放他跑的,不然怎能一举捣毁他们的老巢。”
“什么!你要去搞这些家伙的老巢?”义云不禁有些佩服眼前的狼妖来:“这样一头狼妖,不为祸都市,还一心肩负救济黑十字会和缉毒的双重正义,真是难得。”
“小兄弟,你身手不错,未请教你姓名?”牛皋一双大眼盯看过来。
“我叫义云。”义云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将胸膛往前一挺,也拿出几分豪气来。
“不知义云小兄弟可有胆量跟我一起杀进他们老巢,烧了毒源。”牛皋陡然问出这句话。
义云顿时萎了半截,不过受牛皋的眼神一激,胸膛再一挺:“有什么不敢的,杀点这些社会渣渣,烧点小毒品,我打发空闲时间经常这么玩。”
“咔咔!”
卡卡在他怀里狠狠咬了义云一口,这鸟人打发空闲时间都是撸和睡。
牛皋顿时放声一笑,取出一个酒葫芦,仰头喝了一道,再抛给义云:“干此等大快人心之事怎能少了酒,来来来,我们俩喝一个。”
都市的夜,被黑雾笼罩。
一个废弃的旧工厂,一间依旧亮出灯光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幽暗的灯光照下,这人满脸横肉,神情狰狞。
他面前跪着一个黄毛青年,青年声音发颤:“那就是个怪物!开始是个人,后面就变成了一头青色的狼……”
“狼!tmd,你是说一头狼搞走了我的货,搞走了我的钱!”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牙。
“啊!”
青年还要说点什么,只见他的眉心正中间多了一个窟窿,一道黄芒溅射而出。
“轰!”
一声爆响,门四分五裂的炸开,灰尘激扬,两个人影从中走出来:左边的人年龄稍大,额前有一撮白发;右边的年龄稍小,腰间插着碧绿的断笛。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并不惊慌,只是阴冷的一笑,然后一声嗷呜,瞬间化成另一个模样。一双丹凤眼,闪出点点寒光,高挺得鼻子薄薄的嘴唇,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男人:“师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别来无恙?这倒好,我遍寻你不到,你到送上门来!”
“竟然是你!”牛皋有些吃惊:“天狼子,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毒源!”
“哈哈!这可算是惊喜了!”男人说完身体突然凌空飞起,四周泛着妖异的红光,右手凌空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圈,闷声一吼:“御雷电!”
霎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陡然淋下。
“轰隆”
惨烈的一声爆响后,一道闪电向牛皋左肩劈去。只见这条闪电好似一条迅速游动的长蛇,牛皋身子极速的往右转,躲过致命的一击,右臂却被斜斜的擦过,留下了一条浅浅的伤口。
牛皋怒笑:“御雷电,好!你也试试我的乘风雷!”
就见牛皋双拳散开,化拳为掌,双掌一斜,一时间,雨停了,风静了。所有的雨滴化成千万根金黄色的针,向天狼子射去。
天狼子双手迅速支起一个巨大的红色保护罩,那雨滴如针一般尖锐,夹杂着牛皋的劲气,不断的射到其上,保护罩上渐渐的出现裂纹,裂纹越变越大。
“嘭!”
又是一声震响,风雨雷电都不见,只有漆黑的夜空。
牛皋头顶的金光变的赤黄,浮出一双金黄色的锏,他一手拿住双锏,撑身向天狼子打去。天狼子亦是抽出一条泛着妖异红光的棍。
锏棍相交,两种法器,两种法力,红芒金光。
两人双脚陷入地中数尺。
“哗啦!”
两人同时凌空而起,做着相同的动作,双脚不停在空中游走,描画图符。两人都是双手向下弯曲,在往右一摆,突然成拳,极速的向对方击去,黄红两种法力相互撞击。
“嘭!”
一声闷响,两人缓缓落地,各自吐了一口鲜血,义云瞅准时机,取出断笛,向天狼子丹田后心刺去。
天狼子感到身后的威胁,侧身一避;牛皋趁机挥动双锏,一下打在天狼子胸口。
“嗷呜!”
一声猛啸,男人就陡然化成一头浑身赤色的巨狼,牛皋这时也是一声狼啸,化成一头青狼。
双狼对吼一声,就扑上去开始撕咬。
义云赶紧游走在边上,想了想,就将那沾染了狼血的笛子放到嘴边,一首《将军令》立时就吹出来。
赤狼顿时呈现浑身松软无力的状态,青狼扑上去,就是一顿狂咬,顿时将那头赤狼撕成碎片。
废旧的工厂,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劲气撕裂开的深沟。
牛皋和义云疲惫的坐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水塔上。
“哎,义云小兄弟,看你腰际的是收妖葫芦?”牛皋取出酒葫芦畅快的喝了一口。
义云拍了拍收妖葫芦,亦是一笑:“是,但是今天已经收到妖了。”
“哈哈……”牛皋一笑,将手中的酒葫芦抛过来,义云伸手接了,也是一口饮下。
“哎,义云,你刚才吹的笛音,颇为好听,再吹一曲!”牛皋兴致颇高。
义云将酒葫芦扔回去,干净利落的回答一声:“好!”
他站起身来,立在水塔上。
整个废旧工厂已经被彻底捣毁,就这废弃的水塔高高耸立。
笛音一响。
牛皋就纵身跳到空中,口中念着:“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漫天的劲气激扬,就将义云身下的水塔引爆。
那时,月白星高,水花四溅,冲天的酒香透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