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招和无招对王灿这个师父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可境界提升这活……他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苦恼之余,他就忍不住在想:“看来这回在方玲面前的口夸得实在太大了,到时难免被笑话!”可一想到方奎要是通不过大比,就会被排挤出方家的核心圈子,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满心的不是滋味,心说,“不管怎么说,方二楞子都是我的徒弟,叩过头敬过茶的。他要是过不了大比,我这个师父还有什么脸面?方老那里也没法子交待呀!他妈的,头疼,实在是让人头疼呀!”
恰在这时,方奎兴奋地跑了过来,喜滋滋地道:“师父,告诉你一件事儿!”
王灿没好气地问道:“哪偷了蜜蜂屎吃呀?乐呵成这样!”
方奎嘿嘿一笑,满脸的神秘兮兮,压低了嗓音道:“打从今天晚上起,方玲下了晚自习都会去圣殿练一个小时,至少十一点半才会回家。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后门不许锁,你可以偷偷溜进去……”
王灿顿时被方奎猥琐的淫笑给打败了,惊恐地叫道:“你啥意思?给我说清楚!”
方奎忙不迭示意王灿不能嚷嚷,悄声道:“我这不是给你制造机会么?到时你就说是我请你去的,她就没理由赶你走。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师父,可别跟我说你是东方不败!不管你是来软的,还是硬的,只要能逮着机会把就她给‘办’了!放心,我绝对支持你……”
话没说完,王灿抬脚照着他胸口踹了去,惨叫声中,熊一样的方奎就飞了出去。
不料这一幕正巧被方玲看见了,她怒火滔天地飞奔而来,隔着老远就指着王灿骂道:“你他妈的算老几,敢欺负我们方家的人!”纵身跃起,照着王灿的胸口就是一记连踢。
王灿虽然自认为很骚包,可在学校里却不愿和任何人动手。这倒不是他怕犯纪律,而是打从心眼里认为没这个必要。毕竟动动脑瓜子和嘴皮子就能把问题解决了,又何必张牙舞爪地动手?既显得没风度涵养,又没技术含量,多没意思不是?更何况方玲还是个女生,而且还是许多男生的梦中女神。跟她打,赢了,胜之不武不说,还不知得招来多少男生的恨;输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假设一下——那就得成为永世的笑柄,更加没意思了!
面对方玲足以开砖裂石的连踢,王灿没有招架,而是扭身闪了开去,大叫道:“慢来!”
不想方玲疯了似地骂道:“慢你妈,是男人就别躲!”又是两记旋风似的跳踢。
王灿还是躲,躲得比幽灵都快,方玲连片衣角都都别想碰到。
这样的好戏码平时想看都看不着的,霎时间,整个教学楼都轰动了。叫的、跑的、喊的……就像激活的‘鳗鱼效应’,整个学校像疯了似的发起了狂来。
行政楼那边的领导们见此,都骇得目瞪口呆——那些个校园踩踏事故是怎么酿成的?都是学生异常骚动下酿成的——蓬城第四完全中学将近八千号学生,高中部有2800多人,分布成五层教学楼的50个教室里。一旦出现异常状况,恐慌效应下,学生们必会沿着两条楼梯往下跑,其中若有一个倒下……后果将难以想像!
代理校长贺军骇得差点没背过气了,良久方诈尸似地大吼道:“快,快,快……”一口气没缓过来,昏了。
这下子场面更乱,救人的赶紧打120,想维持秩序的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眼见着学生们还在潮水似地涌动,欢呼声、鼓掌声响成一片,领导们谁不吓得亡魂尽冒,老师们谁不肝胆皆裂?可又拿不出任何办法。
方奎是求爹爹、告奶奶,好话说尽,方玲恁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真个像发疯了似的,非逮着王灿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王灿瞅着局面越来越糟,也是心急上火,怒声道:“方玲,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方玲也不知是瞧着了故意忽略掉,还是真没瞧见涌动的混乱,怒骂道:“你他妈的少废话,是爷们就跟姑奶奶堂堂正正地过两招!”
王灿真恨不得一脚将她踹死了事。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楼道里有人惊叫着摔倒。霎时间,就像推翻了多诺米骨牌,一大片的仆倒。上面的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又怕耽误了看热闹,还一个劲地推搡催促。瞧着这一幕,他吓得是毛骨怵然,汗毛尽竖,大叫道:“停下来,都给我停下来!”不想这一分神,方玲终于逮着了机会,一脚正中背心,狠狠地将他踢翻在地。
王灿顾不上疼痛,翻身爬起,将所有力量蓄在胸间,暴声吼道:“他妈的都给我停下来!”这一嗓子真个炸雷似的,震得地颤墙抖,附近教室的玻璃应声崩裂,哐当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给懵了、傻了、呆了!
王灿混乱暂停的当口,闪电似地冲进楼道里,将倒在地上的同学尽数扶了起来,便让大家赶紧到操场上集合。方奎也赶紧上来帮着疏散。
方玲似乎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瞧着王灿背上的脚印,嘿嘿地冷笑道:“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这一脚就没能躲开!”
王灿猛地扭过头来,择人欲噬的恶魔般将方玲盯着。
王灿的愤怒让方玲越发的得意,她道:“王灿,这么多同学都瞧着的,你输了。你输了!”
“的!”王灿终于暴走了,幽灵般突然欺到方玲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出去。
啪!
既清脆又干脆的爆响!
方玲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就兜头栽倒在地了。
王灿又拎住她的衣领提将起来,狞声道:“想找死是吧?老子成全你!”抬手照着身旁的告示栏就是一拳。
哐!
不锈钢的告示栏支柱当场折成了两段。
方玲半边脸肿了,满嘴是血,眼里尽是恐惧。
王灿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总算将差点淹没了理智的怒火压了下去。“我告诉你,方玲:今天没人出事倒罢了,如果出了半点事,我他妈就拿你抵命!”破沙袋似的将方玲扔了出去。这一番用力,牵动了内脏的伤势,眉头一皱,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方奎骇得脸色刷地就灰了,失声惊叫道:“师父……”
王灿抹掉血渍,嘿嘿地道:“没事……”仍旧是满脸的悍厉之色。
三楼的李云舒见此情状,又不能直接跳下来,当真是心急如焚,喊王灿,王灿装作没听到,便叫住方奎道:“你让王灿先坐下,别乱动了……”方奎苦劝,王灿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在旁人看来,他就像铁打的,都吐血了还跟没事人似的淡定指挥疏散。可事实上他一点也不轻松。方玲可不是花瓶,那双脚上的力量足以开砖裂石,普通人绝对吃不消。王灿虽被注射了012,但因为电击超能式因都陷入了休眠,而安玄贞又用针灸锁住了他的气机,身手虽然灵活如故,但身板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方玲那一脚下来,猛烈的力道从后背灌入,当场就震伤了心肺,接着又不要命地吼了那么一嗓子,更是伤不加伤。若不是先前的融合进程使得他的体质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强化,这一脚绝对能让他躺到医院里去。
没有任何校领导和老师的帮忙,王灿将高中部所有同学集合到了操场上。然后让各班检查有无人员受伤。得知只有一人崴了脚后,就让赶紧送校医务室,然后深深地躬了下去,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置大家的安危于不顾跟方玲在操场上打闹。这起事件的后果我会全部承担,不管学校怎么处理,哪怕是将我开除,我也绝无怨言!”说完,又是深深的一躬。
绝大多数同学都不明白王灿在说什么,嘤嘤嗡嗡地议论了起来。明白的同学都高声说道:“王灿,这事不怪你,是方玲故意找事的。就算有责任都是她承担!”
王灿肃然摇头道:“不,不是我矫情,真的是我的责任。我本来有能力制止方玲,但没有及时制止,这才酿出了混乱,所以责任还是在我。方玲她是不知道在学校打闹引发骚乱的危害,不能怪她!”
此时,远远站在操场一角的方玲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如果不是王灿拼着挨了她一脚及时予在制止,真怕是已经闹出人命来了。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里尽是闯下弥天大祸的惊恐。
在王灿趁要科普完该如何正确应对学校混乱后,周其祥这才走上了旗台,代表学校亮明了态度。
不到放学,处罚结果也出来了。
介于王灿及时控制了混乱,扼杀了灾难的发生,并且认错态度良好,处罚从轻。校内警告,不记过,不存档,下周一升旗仪式上当全校师生面作深刻检讨;取消本学期优秀学生评选资格;取消本学期各项奖学金评选资格!
方玲的处罚既不轻,也不重,本着客观事实出发,给予她留校察看的处分,下周一也得当着全校师生面作深刻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