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闹之间,后边人已是显得有些不耐烦,本来大家心情就不是很好,又加上两人在石梁边磨磨蹭蹭,久久没有行动的意思,这让大家怎么能不着急。
“你俩干嘛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谈情说爱,打情骂俏。”
好久没说话的北佬孙突然来了句,后面人接着说道:“就是,就是,老在那耽误功夫。”
张如铁跟潘娟都是面带尴尬,不过潘娟不吭声,张如铁只好轻咳了一嗓道:“我们可不是在耽误大家功夫,刚刚娟子放了个小哨兵去打探情报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我这不还在检查这些绳子有没有松懈的吗?”
说完,捡起一卷绳子在手上看道。
“额,差点忘了,是呀,娟子,你那小宝贝什么时候回来啊!那可是个好宝贝啊。”
张义满也是几次见过那只金蜈蚣大显身手的,听说潘娟派它过去打探情报去了,一时的怨气也没有了。
“他俩在等蜈蚣传回的消息,应该快了吧!”
张义满在给后面铁木尔跟易卜拉欣两人传达消息,现在阿訇这个人可是一脸怨气,不给他解释好,他估计又闹着不走,那就遭了。
好在几人催促之间,一道金黄色的背影快速从那道石梁上划了过来,直直溜在潘娟脚下踩停下来。潘娟跟张如铁蹲下来,就见到蜈蚣浑身泛着露珠,像是被霜打过一般。
“怎么,小家伙,过去还洗了个澡!”
张如铁开玩笑对立着一对触须的金蜈蚣开玩笑道,不过说归说,他可不想去惹这只蜈蚣。这小家伙除了跟潘娟亲近,其他人谁都不听,要是惹急它了,被它咬上一口,那可就惨了。
“我家小宝贝说了,前面很安全,没什么事情。就是露水太重,大家注意点。”
潘娟看着金蜈蚣挥舞着头上触须,又是一阵乱抖,直把身上所有的露珠都抖落干净才停下来。苏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口中惊呼:“真好玩,真好玩,我也要有这么个小宝贝。”
刘东面门一黑,差点被吓晕过去,我的妈呀,这什么跟什么啊,远处看着是挺好,要真是碰上一碰,不把自己毒死才怪呢!
小心用力拽了拽苏婉的衣角,又对她使了个眼神,终于将苏婉拉到一边。听完刘东的解释,苏婉这才打消摸那小蜈蚣的想法。潘娟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哼笑了一下,打开沉香木匣,将蜈蚣重新放回了小木匣之中。
“好了,你家小蜈蚣都说没事了,那咱们就走吧!”
张如铁在一旁问潘娟,潘娟点点头,将石梁让了出来。
“我走在最前面,东子,你现在应该好点了吧!”
知道刘东有些恐高,但一想到他在西藏当工程兵的时候已经做过有关高空抗压训练,自己调整一下,应该会没事情。加上恐高的问题,一方面是来源于身体因素,另外很大一方面是来源于自己内心的恐惧心理。
“嗯,好了,调节的差不多了!”
刘东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对张如铁说道,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前解放军战士,又怎么可能被眼前的小小困难吓倒。
不过说归这么说,当自己亲自走上石梁,脚底两旁阴风呼呼刮来的时候,刘东还是吓得额头汗水直冒。
“不要怕,把头看向正前方,尽量不要去想,前面有我呢!”
张如铁一边安抚着刘东,一边牵着绳子往前面走着,在他脚下就如同飞檐走壁,听说新疆这边有种高空走钢丝叫达瓦孜,不知道跟自己走的是不是一个原理。
脚底阴风阵阵,虽然小蜈蚣确认没有危险,但自己背上还是有股凉飕飕的感觉。特别是冷风吹上来的同时,带来的水滴露珠,才走了几十米远就有这种感觉了。这时他也顾不得想其他什么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正前方,一边借助头顶固定住的狼牙手电确认方向。
五十米……
一百米……
一百五十米……
张如铁一边走,一边用脚步丈量着脚底石梁的长度。毫无疑问,脚底的石梁四平八稳,绝不是凭空出现,一定是修建这座陵墓的大祭司跟她手底下那帮遗民干的。想到这些,张如铁不禁再次对墓室里躺着那具女尸心生崇拜起来。看她模样不过三十上下,想来在那个时代,暗地里一定是各位王侯公卿争相追逐的女神,只是碍于她大祭司的身份,一直没人喜欢罢了。
在这里,张如铁莫名生出怜悯来,女人有时候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强大,让人无法亲近,这样的女人,想来在个人情感方面,肯定是完满的。
前前后后走了快半个小时,脚底的登山鞋上几乎已经是挂满了露珠,加上时不时还要回头给刘东鼓励,这次横跨石梁的时间变得异常的慢。张如铁也一边苦苦看向身后的众人,一边给自己心里寻求安慰。
刘东喘着粗气,一边擦着额头汗水,一边希望自己的腿尽量少些抖动,抓着张如铁拉着的绳子,在看他走的怡然自得,想到自己身后还有苏婉看着自己,刘东心中那股不服输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妈蛋,不就是个恐高吗?我东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没事,刘东,你是最棒的。刘东,你是最棒的……”
刘东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朝前面的张如铁走去,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看到张如铁走下石梁,将工兵铲在地面上凿了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
用力将工兵铲扎进了脚底的石缝中,又用沙漠之鹰的枪托狠狠敲在工兵铲上,直到折成最小角度的工兵铲直直插进石缝里近三十公分,张如铁才停了下来。
“这下稳了。”
将登上绳的一头绑在工兵铲上,又连着打了三四道死结,直到确认能够承受住上千公斤的重量,张如铁才停下来。一把将刘东从最后几步拉在平地上,又将他扶在地上坐好,让他盯着铲子跟绳子,又重新沿着石梁往对岸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