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又说:“所以刚才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真是千年妖尸的天石棺,那么出现在半空中,又是怎么回事呢,按理说棺材不应该埋在地下的吗?”
问题好像又回到了原点,我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触碰过天石棺?”
巧儿想都没想就叫道:“当然没有了,那东西这么古怪,怎么可能去触碰,再说了,棺材浮现在半空中,就是相碰也碰不到啊!”
“之后你们有没有查过原因?”
“有,连九门的前辈们也得不出最合理的解释,可以说是山谷内的一个奇景。既然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刚才当你说除了原有的古墓,还有一个千年妖尸墓时,我越是觉得就是千年妖尸的天石棺。太可怕了,赶快带我走吧!”
润子闷哼一声,说:“现在知道害怕了,活该!”
巧儿一扭头,也赌起气来。
我们都陷入了沉思,觉得这个山谷非常古怪,里面所隐藏的秘密太多太多,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行离开,一联想到大棺材,我就浑身不舒服,但是怎么出去又成了问题。
如果下水,怕是又会遇到牛头怪物,而且巧儿受伤不能沾水,如果走通道到山洞,清理出石梯上的碎石又要花去不少时间,那到底怎么办呢,难道会困死在这里。
我看着陡峭的山壁,蓦然有了主意,干脆直接从山谷口攀登出去。从那里走离渡口也是最近的,于是对巧儿说:“你们采药是怎么上去的?”
“是……啊。难道你想……”巧儿惊呼道。
“怎么,不行吗?”
“可是天这么黑。你不怕攀到一半掉下来吗?”
“怕死就不是好汉,我看啊,和爬树差不多,对吗?”我向润子看去,问他。
“对,才这么点高度,太容易了。”润子轻蔑地说道。
“随便你们,我给你们拿装备去。”说着,巧儿踉踉跄跄地下了床。走到一个大箱子前,掀开箱盖,从里面拿出一些铁锁、系腰安全带、手套、麻绳等攀岩用具,对我们说:“装备平时是师父和我用,所以只有两套,我是张不开手了,你们谁背我?”
我和润子对望一眼,还没等我们商量决定,巧儿指着我的鼻子。说:“就你吧!”
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是我,润子力气比我大,应该是他背你比较合适吧!”
“你知道什么,绳子有一定的承载重量。润子少说也有八十公斤,而我和你加起来也不到,让他背我。你想让我们一起掉下去啊!”
我想想也是,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我们做好准备就开始在巧儿指点的位置向上攀登。路径被许多植物覆盖着,平时看不出来。应该是她们很久没有采药了。巧儿给我打着手电,我才看到岩壁的左右两边各有两条从上往下垂落的麻绳作为主绳,只要和我们身上的安全带系上就能确保失足后不被摔个稀巴烂。再有就是岩点排列有序,分为左右两边,因为金灵和巧儿是女人,所以岩点之间的距离很不适合我们,只能佝偻着身子。这下倒好,巧儿以为我在摆脱她,反而一个劲儿往我后背靠,让我浑身冒热汗,爬了一半我就虚脱了。
巧儿抹了一把我的脸,对我说:“你怎么全身发热,还出那么多汗?”
这下更加让我紧张,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有点累了,让我喘口气吧!”我无奈地说道,想和她之间分出一点空隙,但是下半身都绑在了一块,不到头是分不开了。
“这样也好,我也有点累了。”巧儿哼起来了小曲,听着应该是黄梅调。
我心想,你累个什么劲儿,背着你可算我遭了殃了。
这时,润子在不远处对我们喊道:“十二,你们往后看……”
我侧头看去,因为有巧儿挡着,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让我吓一跳。巧儿所说的大棺材此刻正出现在我们身后,我没料到棺材大得比巧儿形容的更加离谱,和水泽村的“鬼船”差不多大小,更恐怖的是它还在动,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更加明显。
我问道:“巧儿,你不是说白天才能见到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
巧儿也是一脸的疑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只有在白天才能见到,我们采药都在白天,当然在白天见到了,你见过谁大半夜爬岩壁采药的,你懂不懂啊!”
我懒得和她啰嗦,想起了武三通此刻还在外面兴风作浪,时间已经被我们耽误了有半个多小时,管它是不是天石棺,是不是会动,都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我大喊一声:“别管了,出去要紧。”
润子答应一声,手脚并用,加快了速度。
十分钟后,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完了山谷中的这处岩壁。
润子早我几分钟先到了顶,看他并没有花太多力气,还是精神奕奕的模样。我可惨了,手脚抖成筛糠,站都站不稳,接下去的路程只能靠他背巧儿了。
临走前,我又望了一下山谷,那具大棺材已然消失,但是在血月的照射下,山谷里一片红色的海洋,像是被血染成的,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我们向渡口方向跑去,原来打算先安置完巧儿再走,但是沿路附近都是山林,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势必有一定危险性,因此只好带上她。
跑至半路,又是一道轰鸣声,我们再熟悉不过,就是这个声音让我们救人的时间足足延迟了一半。这回我们都听清楚了,是从渡口方向传来的,难道武三通用上了炮弹?
我们心里比谁都急,恨不得有只天眼,把渡口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常不瞳和龙一鸣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制服了武三通,还是我在痴人说梦。
我向天空看去,血月已呈现大红色,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红、最瘆人的红色了,而且非常大,几乎把整个天空都罩了进去,使大地都披上了一件大红袍子,我们三人就好像是三只不起眼的小蚂蚁,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性。
越来越接近渡口,我的心也被拧得紧紧的,只要再翻过一个土坡,就能见到渡口发生的一切。我想事先预感一下马上要见到的景象,就好像幻想牛头怪物那时的真实感,可是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