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已经上车了,准备接驾吧。”待到九点左右,吉汕估计旭露已经起床。
“我的情哥哥,你真的来了?”旭露只觉得昨天太自作主张,悔恨不已。
“这事能不来吗?”吉汕有些疑惑,难道昨天只是旭露的玩笑,只是为何玩笑得如此认真?
“我就是一句玩笑,你还当真了?”旭露解释着,现在的旭露只感觉是左右为难。
“现在已经出战了,没法回去了。”吉汕心意已决,不想回头,开弓岂有回头箭?纵使你的一句戏言,我亦认真对待。
吉汕看着车窗外,等着旭露的回复,泪尽然这样的滴落洒在车窗加上愁雨,模糊了视野。此刻的心痛,吉汕已不愿再隐藏。真是贱性难改,为何不当旭露现在的话语是玩笑呢?现在就如此消极,岂不是如果以后在一起,伴随自己的将是无尽的煎熬?
“这样吧,亲爱的,你过来我陪你玩一天,能不能抵消我的罪过?”左右不行,进退两难,折中该是解决之道,旭露想着。
“去了再说吧。”吉汕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处理,他一片模糊。
“好吧,到了给我信息。”旭露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心口不一,这样的无助,这样的被动。
吉汕没有再回复,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望着窗外的失落的雨,无情的阻挡着渐进的景。
时间终于挨到了十一点半,吉汕下了车,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到车站了,我怎么安排?”吉汕似乎已经找不到感觉,他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往何处,他就这样在心里问着自己。
“哦,亲爱的先等等,我马上赶过去。”旭露回着,她急切的想当面和吉汕解释着自己的无奈,她第一次想着低头。
“我直接过去吧,舍不得你跑一趟。”也许现在的吉汕回想起来,都不相信那个他就是曾经的自己。当时不知哪里来的狗胆豹心,他只是知道当时自己是无比的迫切,迫切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亲爱的,现在不过来行吗?我陪你玩一天,好吗?”旭露满眼泪水的回着。我有太多的委屈,你能知道吗,你能理解吗,你能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那就不用过来了,我找个地儿歇着,我明天早上回去,下午没车了。”心已凉透,话语如何温存?
吉汕不清楚自己当时心里是怎样一种痛,就仿佛是婚礼已经在进行中,而这时新娘却逃婚了。吉汕以为自己将拥有整个世界的时候,突然那个被自己视为世界的人,却跟自己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梦,现在该醒了。吉汕想着,是不是自己该死皮赖脸的去见旭露的家人,或许这样这事就真的定下来了,但是旭露的转变着实让吉汕不知所措。三年的感情,到最后跟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吉汕还去碰它做什么,这不是自讨没趣吗?我的厚颜无耻也是有底线的。
旭露心里何尝好受,这一切的压力压得她好累好累。
电话铃声响起,是旭露的,吉汕却已经无心理睬,他挂掉了电话,关掉了手机。他现在就想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安睡,哪怕一直不醒何尝不是一种最美的结局。吉汕孤独的站在雨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吉汕却找不到他自己。看着一扇扇紧闭的门,不知哪扇能为自己而开。他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不知道哪里是个头。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旅馆的,只记得随便找了一张床,死死地睡去。
吉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记得窗外是一片死寂的漆黑,看见手机无数的未接来电,吉汕却无心搭理。吉汕来到了车站,他告诉自己,他要尽快的逃离这个伤心之地,这里已经毫无眷顾。
回到旅馆,吉汕还是忍不住看了旭露的短信:“亲爱的,听我解释好吗,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现在的吉汕,已经无心其他。情绪激动之时,无话能入耳,一眼望去万物空。
第二天一早,他便坐车逃离,逃离这个伤心之地,他告诉自己,永远不再理睬。
从这时开始,旭露曾无数个来电,无数的短信,只是吉汕却一直忍着没有再回复。慢慢的,电话短信也渐渐的少了,虽然心还是那样的痛,只是吉汕相信时间能冲掉一切。他告诉自己,青春就是拿来挥霍的,他就这样倔强着。这以后,他们之间还有过什么吗?他不曾记得,只是记得好像还和弢喝了几次酒。弢一直的意见,如果真心分了,也没必要伤心,疗伤最好的方法是时间和新欢。时间一晃又是一个冬去春来,只觉是一花香淡百花艳,不忍看。
吉汕不知道弢是有意还是无心,临到毕业安排了一个同学聚会。吉汕至今不知道,当时那一个游戏是谁出的馊主意,他们班总共三十四人。在每一双筷子上写上一到三十四这三十四个编号,他们抽签决定座位。吉汕只是觉得这一切太巧,巧得让人难以置信,旭露是二十一号,吉汕是二十号,弢是十九号。看着这编号,吉汕尴尬的笑着,上天何必如此玩笑。
“好了,大家现在都按自己的编号坐下吧。”弢招呼着大家入席。
“怎么了,怕我吃了你。”旭露笑着看着吉汕,站在凳子前却迟迟舍不得坐下。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吉汕脸皮僵硬的挤出一丝笑意。
“班长,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旭露站了起来,哪怕是分手,何必这样绝决。难道你就恨我恨得这么深吗?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弢站出来调停,大庭广众之下岂是解决私事的地方。
“没事,怕扫了某人的兴。”旭露一脸僵硬,说着转身就走。
“还不去追。”弢瞪了吉汕一眼,好像这是常见的剧情。哪怕是分离,也要画上个完满的句点,来个最后的缠绵,解开所有的心结,要分就要分得清楚明白,要死就要死得透透的;亦或是让两颗心紧紧的打上一个心结,然后再分离;也可能是彼此终于冰释前嫌,然后各怀鬼胎的继续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