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大了?”
“是的!搞大了!不过对外我们还是叫做091气象研究所,在项目内部也用091的帽子,就是向上呈报的时候用调查委员会的帽子。
另外,据说我们的守备力量会提高到一个团,这里以后会变成一个大军营,根据刚刚工人队长和我说的,他们还准备在那个时空门的空地上给时空门搭个棚子,省得风吹雨晒的搞坏了。”
“棚子免了,炸弹都搞不开的东西,下个雨怕啥。不过现在看来,上面对未来很在意!”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了,未来的粮食吃不完,人人吃到吐为止,而且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满街都是小汽车,你说是不是已经是工产主义了?”
听到李诺这么说,刘建国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在他心中是有疑问的。从他最近接触的那些未来的人以及谢秦的枪伤可以看出,未来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美好。
未来,到底是不是他们现在脑海中的那个样子,还真的说不清楚。
不过,既然上面决定成立这么个委员会,看来是从那些未来人的沟通中看到了些什么,也发现了些值得研究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刘建国也就不发表啥意见,一切都顺其自然了。
正想着,两人爬上了那个土坡,来到坡顶,在阳光下,那个套着木质框架的时空门依然在那里静静的矗立着,而在的周围,一片繁忙景象。
原先周围的空地上,残留的草根已经都被铲去,地面上明显用大石头夯实了,而且塞上了一层干燥的浮土。那些原来挖掘的战壕已经被填平,在上面,大量的工人正在用大石块夯平地基,一根根粗大的木桩已经被堆在了一旁,在这里即将树立起一座巨大的屋棚。
在这个1950年的傍晚,整个华夏的走向开始了小小的改变,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道看不见的门。
……
历史虽然开始了改变,但是,对于1950年的华夏来说,时空门给他们带来的改变并没有在什么好的方面显露出来,反而,第一个改变却是来自于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老刘,老刘,赶快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
9月29日的凌晨3点多,因为昨天忙碌了一天而睡的很死的刘建国从熟睡中被李诺惊醒,当他张开眼睛,睡眼朦胧的准备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却被此时李诺的表情让他突然间清醒了过来,因为此时的李诺满脸是汗,而且表情严肃,一副山雨欲来的感觉。
“赶快起来,我们营地里许多战士突然间病倒了!”
“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根据叶池的说法,昨天凌晨就有一些,症状看上去像是惹了风寒,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还以为是那天晚上大家都淋了雨,所以冻着了,就让炊事班做了点姜汤,让大家解解寒,但是用处不大,到现在为止,患病的同志越来越多了。
先是剧烈的头疼,然后是发烧,接着伴有剧烈的咳嗽以及浓烈有异味的痰液。随后就会在不停反复的热度下昏厥,嗜睡。并且伴有寒冷感,容易脱水。
这一切都显示应该是伤寒,但是无论是叶池还有其他城里请来的大夫怎么努力,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战士病情有控制住。而且疫情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
就在刚刚,叶池跑过来叫醒我,说是又有十几个战士病倒了,症状差不多,而且城里来的徐医生也在其中,所以他怀疑是瘟疫,而且,至今为止病倒的战士一个退烧的都没有,打了盘尼西林也没用。”
“瘟疫?为什么不早叫醒我?”
这时,刘建国终于从刚醒的迷糊劲里缓了过来,掀开身上的毯子跳下床,就开始穿鞋子。
“叶池这丫头不敢来找你,怕你骂她!所以先来找的我!”
“胡闹!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一套!”
此时,刘建国已经麻利的给自己套上了衣服,然后脸也不擦一把的便扯着李诺往营地里搭建的临时医务所走去,这时,整个营地里,只有那里还是灯火通明。
“叶池,到底啥情况,你倒是给我说说!”
进了医务室那个大帐篷的刘建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挤满了帐篷的行军床,床上躺着一个个战士,所有人脸上发红,满头的汗水,那都是被热度烧出来的,几个临时调来的卫生员正在不停的用冷毛巾给这些战士擦脸,擦身体,想尽一切办法为他们降温。
“刘队长,病倒的战士越来越多了!”
听到刘建国的质问,转过身来的叶池这时已经满脸的泪水,深深的眼袋预示着今晚这个小丫头根本没睡过。这时,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针筒,正在往里面抽取盘尼西林的混合液。不过,看她双手颤抖的样子,刘建国这时知道刚刚的质问有些严重了,很明显叶池已经努力了,但是并没有啥多大的用处。
“刘队长,我给每个战士都打了5万单位的盘尼西林,这已经是最高的计量了,说明书上说,一天不能超过5万单位,但是,所有的战士都没有转好的迹象,反而热度越来越高。这可怎么办啊!”
正说着,此时,一个战士突然间开始咳嗽起来,那动静惊天动地的,好似要把自己的肺也给咳出来一样。刘建国在一旁看着就心疼。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和从同仁堂请来的杨老先生都试过了,我认为是外感风寒引起的伤风,杨老先生则断的是肠热症,但是我们都用过药了,无论是我弄得乌合丸还是杨老先生的麝香大戟丸都不对症,完全没啥效果,这热度稍稍下去一些就又回来了。挡都挡不住。”
“你们现在有没有其他的注意?”
“我昨天找了好多医馆的老先生来看过,还找了洋大夫来看过,都没办法,而且那些洋大夫说,如果盘尼西林都不起作用,那就应该是瘟疫,治不好的,建议我们赶快把他们隔离,要不然得病的人会越来越多的。你说怎么办啊!”
听到这里,刘建国的眉头已经皱的越来越高,突然,帐篷最里面的一个用纱帘子隔开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口罩的小战士从里面慌张的跑了出来,然后大叫到。
“叶姐,叶姐,赶快过来,谢秦同志醒了,你赶快来看看啊!”
这时,叶池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筒,跑了过去,而刘建国两人看了看这形势,也从帐篷门口的一个架子上取下了一件白大褂披上,然后快步的往里面跑去。
“谢秦同志,谢秦同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谢秦终于从三天来的昏迷中醒了过来,此时的他,高烧依然没有退,而且全身的伤口都在感染,如果不是叶池用他做的消炎草药给他控制着,恐怕很多地方都要发黑坏死了。
“水……!”
醒来的谢秦并没有在意围在他周围的那些人,而是先开口讨水喝,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回到了1950年,因为周围这些人的打扮以及自己所处的环境,无处不给他满满的安全感。
“谢秦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听到谢秦讨水喝,刘建国立刻从旁边地上的一个热水瓶里倒出了一杯来,这个热水瓶里的水很显然已经有些时间了,倒在杯子里也不烫手,正好的温度。
刘建国将杯子交给那个临时充当卫生员的小战士,然后一边看着谢秦喝水,一边关切的问道。
“头好痛,好热,好冷!浑身酸痛!”
谢秦此时说的内容有点糊涂,但是叶池在一边听了却有些不明白了。
“又冷又热,难道打摆子了?不可能啊!”
打摆子,就是一般常说的疟疾,在南方很常见,对于曾经生活在湿热多雨的苗家山寨中的叶池来说,更是挥不去的噩梦,这是他们这些苗医传人最大的敌人,也是苗家神话传说中的瘟疫之神的标志之一。
相传,只要打摆子一来,常常是整村、整村的人病倒,最后一个个一会冷一会热,全身不停的发汗,无力,慢慢的全身水肿,或者吐血,一个个在痛苦中死去。而他们这些苗医却只能袖手旁观,完全无能为力。
“不对,不是打摆子,没见到他有规律性的浑身发冷的症状,不会是的!不会是的!”
此时,叶池一边在旁边翻动自己的药箱,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而刘建国此时不得不把这个小妮子拉到一旁,努力的让她冷静下来。
“好了,叶池同志,要冷静,打摆子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的一号首长就得过,有药治的,所以,你要冷静,听到吗,要冷静,一定要搞清楚同志们到底得了什么病?”
在他的劝说下,叶池虽然还在发抖,但是却也总算不自言自语了,刘建国把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一些鼓励,然后让他继续想办法。
此时,其他一些请来的医生也过来了,谢秦病情的持续以及营地中不断出现的新病情,也让这些医务人员疲于奔命,得不到好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