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燕愣了愣,进入破天军?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她只想尽可能在这场战争中保住手下那些同样苦命出身的姐妹的性命,她只希望这一战她不要战死让家中的老人少一个依靠,她只希望她每日奴颜屈膝的弓兵统领能够看在她薄有姿色的份上不让自己的姐妹上战场。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这几天我会跟在你身边,直到你做出决定之后才离开。”巫仇天将床让了一个位置让卢飞燕坐下,很淡定地道。
“将军,余大统领差人来叫您过去。”营帐外响起一个很中性的声音。
在军旅之中,女子如果不彪悍一些,很有可能就是卢飞燕这样的下场。
虽然有阵法掩饰,外面的声音还是能够传进来的,只不过里面的声音无法传出去罢了。
巫仇天站起来扶着腰刀:“将军,走吧!可不能让与余大统领等久了,想来这余大统领也不是什么好鸟,带我去见识见识。”
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等巫仇天撤走阵法之后,卢飞燕迟疑地道:“巫将军,这···”
巫仇天笑了笑:“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
也不怪卢飞燕担心,她现在可是弓兵统领余伟的禁脔,以前身边跟着的一直都是女子,现在冷不丁冒出一个男子,而且长得还不算查,余伟那陈醋坛子要是被打破了,以后在禁军之中她和麾下的姐妹可就真的没立足之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关键是她拒绝巫仇天也不一定会同意,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巫仇天前往余伟的营帐。
一路上,不断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们看你们看,那不要脸的女人又来勾引大统领了,真不知道她脸皮是不是铁做的,这么厚。”
“嘘,你小声点,这女人现在正得大统领欢心,说起来她也不容易,手下这么多女子,所有得担子都在她肩上。”
“哈哈怕什么,谁不知道你小子最近勾搭上这女人的护卫了,兄弟一场,我劝你一句,玩玩就行了,可别真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全都给我闭嘴,今天大统领招待贵客,你们谁要是把这女人给我得罪了,回头她跟大统领吹吹枕头风,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个看上去像头目的红脸汉子走过来训斥道。
其他几人齐齐噤声,脸上都浮现出暧昧的笑容,这招待贵客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最清楚不过,看来这模样不错的卢将军,又要遭殃了。
当兵吃粮,本就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活计,能占点便宜便占,死了什么便宜都占不了。这些士兵也不过是口头上能占点便宜,真正占大便宜的还是那些手握重权的大将,堂堂一个先锋将军,竟然成了别人亵玩的工具,可悲至极。
就算这些士兵心里对卢飞燕充满怜悯,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一来是管不着,二来是没胆管。
跟在卢飞燕身后的巫仇天隐约间看到卢飞燕的双肩在颤抖,想来是气急之后的表现,现在他倒是觉得走在前面的女人有些可怜,身为一个女子,不能相夫教子也就罢了,还被逼无奈做这种下贱勾当。
沉思间,已经到了余伟的营帐门口,两边守卫的士兵翻了翻眼皮便将卢飞燕放了进去,隔着数丈距离都能听到不设防的营帐内传来浓厚的男性气味,粗狂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巫仇天被拦住,两个侍卫冷着脸不屑的看着他,扬了扬手里的武器,无声的告诫他再前进就血溅当场。
卢飞燕巴不得巫仇天不进去看她强颜欢笑的丑态,连起码的停顿都没有变快速进入了营帐之中。巫仇天不以为意,对那两个守在营帐门口的士兵就没了好脾气,双手往上一抬,直接将两个士兵手里的武器给打飞:“不要试图对我动武,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里头余伟见卢飞燕来了,哈哈大笑:“来来来,小美人,今天我这几位老兄弟过来,你可要陪好了。我这有衣裳,你先换上。”
说着,他从座位底下拿出一套看上去遮不了多少肉的纱衣,竟是让卢飞燕当着七八个大男人换装。
卢飞燕面无表情,捡起地上的纱衣就开始卸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以前这王八蛋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做过,她已经习以为常。
营帐的门帘被拉开,走进一位不速之客,卢飞燕停下动作看着来人,余伟蹭的站起来,眼睛紧紧盯着来人,来人视而不见:“你要是把铠甲给剥了,就连最后的机会也被你丢掉了。”
卢飞燕彻底停下动作,回头看了看余伟,开始将已经脱到一般的铠甲重新穿上。
余伟怒火中烧:“你是何人,可知擅闯本将营帐乃是死罪!”
巫仇天撇了撇嘴:“我是谁不重要,死罪活罪我不在乎,你要是觉得你有本事杀了我,大可以马上让外面的人进来,亦或是在你这帮狐朋狗友的见证下亲手将我击杀。说废话于事无补,反而会让我看不起你。”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余伟反而犹豫起来,对方胆识过人,面对在座**个玉虚境修士,此人浑然不惧,这也就算了,还出口威胁。这样的人,来路一定不小。
巫仇天乜着眼看向余伟:“怎么,堂堂侯府禁卫中一个弓兵大统领,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若这样的话,天傲可真是瞎了眼,以前穆随雨在的时候还能有那么几个做人如剑锋的硬骨头,他意思,这侯府禁卫都成软脚虾了。”
“放肆!”余伟不曾发怒,却有一虬髯汉子路见不平。
大部分军人的集体荣誉感还是很强的,譬如眼前这位虬髯大汉,修为乃是九人之中最低的,偏生就他站出来反驳。
巫仇天笑眯眯地道:“不错,总算是有个男人出面了,好好好,来,咱们过过招。”
角落里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从巫仇天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直到那虬髯汉子准备出去跟巫仇天动手,他才干咳两声制止:“慢着,徐威,你不是他的对手。”
虬髯汉子极为不满:“军师,此人辱我禁卫,徐威不才,却也不是任由什么阿猫阿狗侮辱之辈。”
那黑袍人淡淡道:“此人乃是巫仇天,现在的破天王,短短数百年时间从青华境到达如今连老夫都看不透的境界,你觉得你会是他的对手?破天王,老朽说的可对?”
巫仇天淡淡道:“没想到这新军之中竟然也有明眼人,不错,巫某便是。”
“你深入我侯府大军之中,孤身一人,就不怕被围攻?”那黑袍人淡淡道。
巫仇天道:“怕,巫某最怕死,不过有些时候怕死也于事无补,墨苍穹还在,尚且有墨羽卫和你侯府大军周旋,墨苍穹一旦不在,我平阳落日两城便是你侯府大军砧板上的肉。唇亡齿寒,巫某不来,天傲也会让你们这些没用的士兵去找我,既然早晚要相遇,还不如我来。”
黑袍人突然摘下斗篷,眼中寒光闪烁:“将军果然是将军,某,佩服。”
看到这黑袍人的真实面目,倒是让巫仇天大吃一惊,他竟然是孙一山,不过他脸上多了几道纵横的刀疤,也不知是怎么来的。难怪他在第一时间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原来还是个认识的人。
“孙某难道比不上卢飞燕这人尽可夫的女人?将军来侯府大军中应该不是一两天了,第一时间找的竟然是卢飞燕。”孙一山语气中有些埋怨。
巫仇天笑道:“我倒是想找孙军师,可惜,我破天军的池塘太小,怕是容不下孙军师这样的大人物。本以为以前的旧部能有百万大军供我驱使,现在看了,除了卢飞燕之外,怕是很难请动你们其余三人了。”
童莫成了禁卫军统领,张超是骑兵统领,孙一山成了弓兵大军师,只有卢飞燕不得寸进。
孙一山慢慢走出角落,站在余伟身边,将身上的斗篷彻底剥掉:“如果孙某说将军一日是孙某的将军,将军是否愿意给老朽一个机会?”
巫仇天眉头微皱:“哦···机会当然有,但是机会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权衡清楚。”
孙一山突然出手,手中多了一柄猩红色的匕首,匕首的刀锋上还泛着蓝幽幽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喂有剧毒。他手掌一翻,那猩红色的匕首没入余伟腰侧,手腕旋转,一块肉便被孙一山彻底搅碎。
余伟捂住伤口,满脸难以置信:“你···你···”
孙一山闭上眼睛淡然道:“余伟,你待我还算不错,但是孙一山当兵不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也不是为了高官厚禄,只不过是想为家人朋友创造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侯爷逼我站队,我现在做出选择,你走吧!”
说罢匕首又是用力一绞,余伟瞪圆眼睛死去,死不瞑目。体内真灵化作流光钻进巫仇天鼻孔之中,吸收了一个玉虚境修士的真灵,巫仇天感觉肉身内蕴含的能量充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