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丑面少年涌入他怀中,双手环在他腰间,眼里尽是委屈。
三名天玄门弟子,落在黑衣男子身前。齐声喊道:“木师兄!”
随后,三人中那名矮胖子,双手一伸。“嗖”手中出现一对亮金锤。粗哑而冰冷吼道:“我要!杀了他们!!!”
刹那间,天空中温度骤然下降,在场的众人都感觉脊背凉风瑟瑟。无论是金袍城主,还是陈不败和柳我行,还有身后两家的人。心中都猛的一颤,一股寒气袭上心头。
最惊恐的莫过于柳铭。头脑如同一堆浆糊,满脑的疑问?
这黑衣少年正是木炎,四年前进入宗门,修为低的甚是有些可怜。而后,莫名其妙成为太上长老关门弟子?都对太上长老弟子满是期待的时候,可是,他却住进天书阁整整一年有余,修为却没有任何增长?最终,很是令人失望!
接下来,他便从人们视线中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凝元境圆满。最令人震惊的是,他横扫开窍境弟子,占据人运榜首。此事,在门内掀起一阵风波。而后,他在门中悠闲的呆半年,还是时常的出没天书阁。之后,他进天玄涧,那是宗门根基之地,当年老门主发现此地,天玄门也就在此生根,据说里面藏有莫大机缘,但是,进入之人简直就是九死一生。一个月前他走出天玄涧,就让大师兄一顿爆揍。后来传说,大师兄揍完他之后,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但是,此事在门内没人敢提,只是私下都在谈论。
两日前,门主命他前来樊城,负责招收弟子重任。到樊城后他说随意走走,却没想到云涵师妹也偷偷跟来。想到此处,柳铭头“嗡”的一声,云涵师妹是木炎的逆鳞。再加上那个袁胖子,头脑就是一根筋的主,宗门之内没几个人敢惹,不知道,为什么也就木炎能制服他。他这一怒!后果自己都不敢想,身后的可都是自己的家人....。
事已至此,柳铭也只好硬着头皮向木炎走去,但愿...他能念及同门之情,不为难自己的家人。
再看袁胖子与先前判若两人,一脸怒视的看着柳铭。似乎要把他活剥生吞一般,握着锤柄的两只手“咔咔”作响。
“木师兄!....那个..那个...”柳铭看着木炎吭叽半天,自己终是没法开口,毕竟,都是自己弟弟惹的祸......
木炎面无表情,一挥手打断他的话。柳铭只好靠在一旁,此时,他感觉全身不舒服,心里忐忑不安,他不敢猜测木炎的想法,因为,他害怕!他恐惧!
“你还吭唧个屁!”说完袁胖子一晃脑袋,随即道:“小爷我一锤一个,脑袋都当瓜敲了!”
“啪”
木炎朝他脑门就是一巴掌,随后道:“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哎--呀!”
袁胖子气急被坏的抖动着身体,“呼..呼..”喘着粗气就像头疯牛,站在原地直跺脚。
“砰!砰!”
两只大锤仍地上。厚厚的嘴唇蠕动,低沉的声音嘀咕着“呀--!气死我了....”
木炎抬腿就是一脚,袁胖子“咕噜”滚出两丈多远。“啊--蹦儿”一屁股坐在地上。闷声道:“不疼!!”
随后,两只大手揉着屁股,晃着脑袋,嘴里嘀咕着;“不疼!真不疼!”
......
......
丑面少年轻轻一笑,可是,声音犹如银铃般悦耳,看似那张丑陋的脸,却如阳光般的灿烂。
木炎低头轻抚她秀发,脸上笑容如朝阳一般,使人心底一暖。丑面少年随即松开双手,低下头退在身后。
木炎看这坐在地上的袁胖子,轻轻向他一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袁胖子起身低着头,似乎充满了畏惧,最终还是走了过来,低着头站在他身边。
随后,他抬头看向众人,那看似平和的目光。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打一个冷颤,就如同身处雪山之巅,瑟瑟的寒风刺骨,头皮都有些冰凉。在目光移走的那一刻,紧绷着的身体此刻都瘫软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犹如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
最终,木炎盯着金袍城主,眼光也由此变得冰冷。
金袍城主看着眼前的黑袍青年,他的眼睛似曾相识,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未曾想起,他快速翻寻着记忆,想要从中找这个画面。
猛然间他全身一颤。十一年前!十一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孩子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也是这么平静的看着自己。想到这他恐惧的吼着;“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对!恭喜你答错了,没想到我活着吧?”木炎说完,迈步走向金袍城主,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平静的就如一汪清水。
“你不要过来!!!”
金袍城主嘶吼着,此时此刻,他得到了答案,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个孩子。如今,活生生站在面前。难道这一些都是他的计划?他是来复仇的?
重伤的金袍城主,看到黑袍少年平静的面容,他感受到冰冷的杀机,死亡的气息笼罩全身。金袍城主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双手支撑着身体向后蠕动,鲜血已经染红了青石板,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
看着黑袍少年向前走来,看似很是轻盈的步伐。却,像是死神的召唤,似乎他每踏出一步,死亡就邻近一步。仿佛,他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头上,那重重的敲击之声,使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不能杀我!我是牧主大人任命的!!”似乎,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他恐惧的嘶吼着。
木炎没有任何迟缓,依然平静向他走去,他来到金袍城主身前,笔直的身躯站在那,犹如一柄利剑直上苍穹。
木炎低下头,看着满是恐惧的城主,手里拿出一块玉佩,和丑面少年那块一模一样。
“认识这个吗?碧云心髓!我想你不陌生吧?”他的声音很是平淡。在金袍城主听来,犹如一柄利剑,狠狠插在自己的心房上。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此刻,他双手抱着头,眼睛充满血丝,低声嘶吼着。
“你们谁也别想逃掉,都要死!”木炎重重咬着死字,他的心情再也难以平复,这一刻,他眼里充满杀意。
“你不能杀我!难道你忘记‘天旭典律’了吗?”
“你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
“哈哈!!!你不敢杀我!!!!。”
.......
.......
“咔嚓”
木炎一脚落下,直踩在他的小腿上,小腿骨瞬间粉碎。
瞬间,金袍城主发出一声惨叫,毛骨悚然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啊!!”
恐惧的看着黑袍少年,剧烈的疼痛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生不如死。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此时,衣衫已经被汗水打透,不知道,是恐惧的冷汗?还是疼痛所致?
“你杀了我吧!!!!”
“现在想死?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此刻,木炎内心再也不能平静。眼角流出两行泪水,他俯身靠在金袍城主耳边沙哑的说道;“你还敢和我提天旭典律?你们为了一己私欲,杀掉我木家上下一百七十二口!甚至,连婴儿都不放过。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想什么狗屁典律!你说啊???”
“那些老弱幼童,被你们关在房间内,最后一把火烧掉木家庄,大火整整烧了七天。那一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火海中的那些身影!那震天的哭喊之声。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耳边响起,在我眼前浮现。”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其实,还真要感谢你那一脚!要不是你一脚将我踢进厨房水窖中,我早就葬身在火海,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他咬牙切齿的继续道;“现在你和我提什么狗屁典律,不觉得晚了吗???”
“为了今天的到来,为了一百七十人命,我每天做梦在想!我会一个一个将你们手刃。杀你!这也仅仅只是个开始。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
他心中的仇恨就像一座大山,压了自己整整十一年之久,那时候自己才刚好六岁。所以,他不顾一切的修炼,天玄涧几次站在生死的边缘,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自己现在不能死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所以,自己现在还不能死。最终,他真的做到了!一次次的征服了死神!他最终成功的走了来出来。
说完他便就起身,仰天长出一口气。似乎压在内心十几年的包袱,就在此刻仿佛减轻了几分,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空气都变得极为清爽。瞬间,又恢复了那张平静的脸,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最后,缓缓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到看了一张张面孔向他微笑,在告诉他孩子你长大了。片刻之后他轻轻的开口,还是那冷漠的声音。却犹如那死神的裁决,在做最后的审判:“说!那个人是谁?我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