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老表露出一副坚定表情,肖燕定定地端视我老表一阵,随即幽幽道:“家宏,你我都是上过学、读过书的明白人。这巫觋之言,鬼神之说,你也相信?若真要一味痴迷于此,妄自惴行,未免误人伤已,太不附实际了。”
我老表正要答话,那餐馆老板娘推门倚牖,对他们俏声道:“二位,菜已做好,是现在上,还是等一会?”肖燕闻言,妩媚一笑,应声道:“既然做好了,就请端过来吧。”那老板娘应过一声,脚下生风,转身去了。
两人心知老板娘马上就要端上饭菜,便屏声静息,一时缄默下来。
果然,不一会,老板娘踅身过来,摆好碗筷,上好菜肴,嘴里笑道:“这是几道你们爱吃的家常菜,若还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说完,对我老表、肖燕款款一笑,扭身出了房间。
正在用餐时,我老表的手机响起。接过一听,见是芳菲,未待她开口,我老表抢声道:“芳菲呀,我现在正在路上,马上回来!”说完,也不等芳菲发话,赶紧收起电话。肖燕见我老表神色稍显慌忙,不禁掩口笑道:“真想不到,黎家宏现在也学会当着人面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哎,看来呀,有些事,确实为情势使然。”
我老表加快手上步伐,嘴里嘟哝道:“情非得已,情非得已,这也是被逼无奈,都是些善意谎言。”待吞下口中食物,放下筷子,禁不住疑问道:“咦,市长夫人何以如此清闲,难道市长大人不在家吗?”
肖燕见我老表露出稍有嬉戏表情,一摆手,不屑道:“他们这种人呀。整天都在文山会海奔波浮沉,难以自拔。昨天说去省里了,这都有两天了,也没个消息。”一提到市长,肖燕便牢骚满腹。话没说完,只听电话响起,肖燕从包里掏出电话一看,不禁笑道:“还真是心有灵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言毕。对我老表示意一下,按下电话,只听里面传来洪亮的声间,直震得肖燕头一缩:“肖燕,回家了吗?我这个会呀,怕还需要两天,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肖燕闻声,嘻笑道调侃道:“啊!市长同志呀,我现在正在乡镇检查。可能也需要几天,你在省里开会,可要注意身体呀。”
那边一听,哈哈大笑道:“听你如此一说。看来心情不错呀,那不打扰你了,祝你工作愉快!”说完,啪一声关了电话。
肖燕悻悻收起电话。对我老表手一摊道:“听见了吗?我们整个就一工作关系。”我老表闻言,尴尬道:“市长嘛,毕竟工作繁忙。你要多理解。我看呀,很不错了,这么晚了,还在百忙中记得给你打个电话,说明人家心里还时时记挂着你。”
“不然,又能怎样?”肖燕自嘲道。继而把皮包往肩上一挂,轻声道:“你也该回家了,不然,嫂子会担心的。”刚准备出门,好像想起什么,转过头,对我老表道:“对了,你那竹林的事,想必这两天就会有回信了。”
我老表一愣,低声问道:“难不成你用工作给他们做交易了。”
肖燕闻言皱了皱眉头,盯着我老表怨声道:“黎家宏,你说的话怎么这样刺耳,你以为我是一个拿原则做交易的人吗?”
我老表见肖燕面有愠怒,赶紧改口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我的事,耽误了工作。”
肖燕听我老表说得恳切,心里不由一酸。
两人出得餐馆,步行一阵,便到了肖燕住所,见她上得楼去,我老表急身过去,唤住一辆面的,刻不容缓地向家中赶去。
待他上得楼来,悄悄打开房门,只见芳菲昏昏依在沙发上,迷离着双眼,我老表知她正在等着自己,心里一阵愧疚,近过身去,轻轻唤过一声,那芳菲刹时如梦醒来,颦眉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个时候有车吗?”
我老表满心无奈道:“在镇上把事办完,已近傍晚,你想呀,这个时候,镇上又没地方住,若是要住宾馆,还不如包台车回家合算,所以,我就合计着,叫了一辆面的回来了。”
芳菲见我老表一脸真诚,又这么晚从镇上赶回家中,心里甚是妥贴,悄声问道:“吃饭没有。”
我老表站起身来,毕恭毕敬道:“回夫人话,吃过了。”芳菲见状,扑嗤笑道:“吃过就吃过了,还猪鼻子里插大葱,装模作样做啥子?快去,水壶里有刚烧好的热水,倒出来好好泡泡脚,暖暖身子。”
我老表闻言,嘴里道一声:“谢谢夫人。”跳身而起,进到厨房,拧过水壶,到得洗手间,拖出脚盆,“哗、哗”倒出泛着腾腾白雾的热水,再兑此水管里的凉水,用手探了探温度,颠颠端到客厅,偎着芳菲坐下,脱出脚上鞋袜,把脚伸了进去。顿时,丝丝痒痒的、暖暖的、一种无以名状的舒坦,像一条条小虫,缓缓向全身爬来,把浑身的疲累逐渐驱散开去。
“还是家里好?”芳菲见我老表双眼微瞌,一脸享受样子,禁不住伸手过去,拂了拂我老表头上的皮屑,悄声问道。
“当然是家里好。”我老表沉沉道。
芳菲见我老表人昏昏欲睡,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一阵,大声道:“怎么一回家,就只知道睡觉。”
我老表一听,睁开双眼,望着芳菲,疑惑道:“晚上回家不睡觉,还能做啥子?”
芳菲见我老表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嗔怪道:“等你一晚上,本想告诉你,看你这副样子,心便冷了。”
我老表见她神情有异,愈是希奇起来,挺直身体,躁声问道:“啥子事,快说!”
芳菲垂下首来,脸顿时一红,便张得口来。谁知不说则已经,当她话一出口,早喜得我老表从脚盆里跳出身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