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乐山冷冷一笑：“陈副主任，你有所不知，马长乐一年前被江州一中高三四班全体同学罢课驱逐，当时张伟是物理课代表，马长乐以为是张伟从中作梗，而方玉辉的堂哥方玉昂之前曾骚扰过张伟的姐姐张洁，跟张伟爆发过冲突，马长乐、方玉辉都跟张伟有过仇怨，不能排除他们蓄意报复恶意陷害的情况，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必须要避让，不能作为人证！”

陈驰祥不敢跟柴乐山硬抗，便指着那个揉成一团的小抄，又指了指张伟的试卷，阴阴一笑：“那这个小抄总可以当成证据了吧，连笔迹都一样，该怎么解释！”

刘德宝展开小抄，跟张伟的试卷对比了一下，轻轻摇摇头，看来张伟得罪的这帮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啊，连张伟的笔迹都模仿到家了。

柴乐山对比着看了一下，冷冷地盯着陈驰祥：“既然那笔迹是张伟的，我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协同作弊的嫌疑了呢！”

陈驰祥哪里敢得罪柴乐山，也不敢再继续攀咬柴乐山，便用眼神暗示马长乐。

马长乐得到陈驰祥的眼神暗示，忙冲柴乐山点头哈腰致歉道：“乐少，刚才是我昏了头，没有看清，信口雌黄，实在对不起您，希望没影响到您的考试！”

“尼玛的，你影响到了！”柴乐山对这种垃圾败类老师还客气什么呢，他充分地发挥了他一直没机会发挥出来的纨绔习气，他故意装出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指着马长乐的鼻子痛骂道：“少爷我本来能考满分的，被尼玛的严重影响到了少爷的考试情绪了，现在少爷我只能考两百八十多分，你毁了我一个做状元的机会！你要赔我前途损失费，赔我精神损失费，不然我告你诬陷罪！”

张伟在旁边看得好笑，柴乐山这小子整天玩游戏看小说，如果不是参考张伟的试卷，恐怕他连一百五十分都考不到。

马长乐被柴乐山骂了一脸口水，根本不敢还嘴。

刘德宝一脸微笑，根本不去阻拦，方家的狗，就该被这样痛骂。

陈驰祥壮着胆子，厉声喝道：“柴乐山同学，说话文明点，不然我告诉你爸爸！你和马长乐的事情等会再说，我们现在要先处理张伟的作弊问题。”

柴乐山走上前，看看张伟的试卷，再看看那张小抄，撇撇嘴巴，冷笑道：“某些人模仿张伟的笔迹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赝品永远是赝品，不可能成为真迹，张伟考卷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力透纸背，每个勾画都如剑锋一样锋芒外露，棱角分明，提勾处都是向上的，气势逼人。可这小抄上的字迹，猛然一看，似乎很像，稍微仔细一看，笔力孱弱，每个勾画都圆润短浅，提勾处是扁扁的，我敢保证，写这个赝品笔迹的人是一个懦弱、胆小的死胖子。”说完狠狠地瞪了方玉辉一眼。

方玉辉是方建国最小的儿子，方建国教数学颇有一套，被评为特级教师倒也名符其实，但他作为家长非常失败，教育方法很不得当，方玉辉学习成绩并不好，没有考上一中，只在四中瞎混，整天逃课打游戏，功课一塌糊涂，打游戏也没有练出强韧的心性，被柴乐山揭露出真相后，他吓得浑身发抖，根本不敢跟柴乐山正眼相对。

柴乐山冷笑道：“各位领导，你们看看方玉辉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物证根本就是他做出来的伪证！既然他们人证没资格，物证又是伪证，那就由我们正义一方出示人证，我作为第一个证人，请容许我详细地讲述一下我刚才亲眼目睹的丑恶现象。”

刘德宝点点头，呵呵笑道：“柴乐山同学，请讲。”

柴乐山认真地说道：“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我看到张伟准备交卷。就在这时，我惊讶地发现，坐在张伟侧后方的方玉辉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个纸团，趁张伟起身不备时，丢到张伟的桌子上，然后冲着马长乐大喊说张伟作弊了，马长乐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想把张伟作弊的罪名落实。我之前受过张伟的帮助，不能忘恩负义，不能保持沉默，就马上揭穿了马长乐和方玉辉的阴谋。”

刘德宝点点头：“既然有柴乐山同学作证，马长乐、方玉辉有诬陷张伟同学的嫌疑，我提议局党委立即对此事展开深入的调查。”

陈驰祥阴冷一笑：“刘局长，您忽略了一件事情，柴乐山说过，他之前曾受过张伟的帮助，这样一来，他完全有可能会无原则帮助张伟，所以柴乐山有做伪证的嫌疑，也必须避嫌，不能当成证人。”

柴乐山怒视陈驰祥，尼玛找老子语病，真想给这个死胖子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扇死，不过陈驰祥的质疑符合逻辑，当着其他几个教育局的领导，柴乐山不好造次，万般无奈下，只好站在讲台上，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在场的考生：“当张伟同学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相信现场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到了方玉辉的小动作，各位同学，你们还有谁愿意出来给张伟作证的呢？”

柴乐山以为总有几个仗义敢为的学生站起来为张伟作证，谁知道下面二十多个考生都一脸漠然，没有任何回应。

张伟扫视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到他们都曾经跟方玉昂用眼神沟通过，心里顿时明白了，大概在自己和柴乐山去会议室那段时间里，方玉昂威逼利诱他们了。

陈驰祥得意笑道：“既然现在人证物证都不足采信，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不能就这么算了！”张伟冷笑道：“怎么会那么巧！监考老师和一个考生都跟我有仇怨，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安排这个考场的！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驰祥心里甚是惶恐，急忙喝道：“上级领导怎么做事，用不着你一个学生教！现在既然没有人愿意出来作证，这事就算了，你走吧！”

“好像你是这里最大的领导似的！”张伟极为蔑视陈驰祥，他笑对刘德宝：“刘局长，请您来给学生做主！我这里有段视频，能不能在这里播放？”

刘德宝之前担任过一中校长，自然见不得其他学校的老师学生合伙欺负自己一中的学生，又有讨好身世背景极为可怕的柴乐山和疑似更加可怕的张伟的意思，见张伟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着点点头：“可以！”

张伟拿出手机，调出刚才在考试时录取的一段，放给刘德宝和教育局的另一个副局长、考务主任看，不巧的是，存储卡容量有限，录像录到方玉辉那个小动作的时候，就停止了，没有录到方玉昂威逼利诱其他考生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