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基米尔的听觉,最为明锐。
他也听到了,低沉的脚步声,缓慢的一步步的朝房门逼近。
那声音让他们感到恐惧。
五个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ak47步枪。
他们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就像是机枪上膛的声音。
他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走在最前面的卡夫卡,视线没有任何遮挡。
门下的缝隙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卡夫卡惊的打了个冷颤。
人影没动,就站在门内。
卡夫卡紧盯着房门,他看到房门金色的把手,一点点的,微不足道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在悄无声息的缓慢旋转。
里面有东西想出来,卡夫卡猛地蹲下身子,将手中的ak47步枪,紧紧的贴在脸上,做好了随时扣动扳机的准备。
卡夫卡屏气凝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房门。
“砰,砰!”
卡夫卡突然听到,两声尖锐的轰鸣。
是他身后有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扣动了ak47步枪的扳机,射出来两枚子弹。
子弹深深的嵌入金色房门之中,并没有能够将房门贯穿,看来这扇门,相当的厚重。
此时,卡夫卡隐约看到,从房门下的缝隙,透出来的人影,改变了方向,渐渐地消失在房门的另一侧。
卡夫卡站起身来,迅猛的冲了过去,他想那人一定是打算逃跑。只要抓住屋里的这个人,就能够弄清楚一切,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逃脱。
卡夫卡冲到门前,紧紧握住了房门把手。他突然愣住了,开始迟疑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立刻打开房门。他不清楚,在这扇门之后的,是一个怎样的房间,房间里的人影,又是个怎样的家伙。是同他们一样的正常人,还是像地洞里的那些家伙一样。
这里可没有“冰霜机甲”的钢筋铁骨,他此刻**凡胎,一把短短的匕首,就足以划开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
正当卡夫卡犹豫不决的时候,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强壮的手臂紧握住,卡夫卡握着门把手的手。
是弗兰基米尔,弗兰基米尔来到了卡夫卡的身后。他也觉察到了,门内很可能有人。他同样不想让那家伙逃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更加想要弄明白,这一切的答案。
弗兰基米尔按下了卡夫卡的手臂,只听“咔擦”一声,房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一排整齐的人影,出现在昏暗的房间之内。
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并不是什么人,而是立在对面墙壁上,排列成一排的,几具工艺精湛的中世纪骑士铠甲。铠甲的手中都拿着不同的武器,有短剑,有长矛,有斧头,有战锤。在昏暗的房间内,这些冰冷的铠甲和武器,闪闪发光寒气逼人。
走进房间,他们很快发现,这是一间充满洛可可格调的书房。这间书房很大,足足超过两百平米。
这是一个密闭的书房,除了两侧装有自动开关的机械窗户,以及他们刚才进入的这扇门之外,没有别的出口。窗户关的很严密,没有开启的痕迹,所以在这间书房里,除了他们之外,不可能还有别人,更不可能逃走。
与门同侧的墙壁上,是三组高大的,能够活动的铜制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将书架填的满满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空隙。还有更多书籍七零八落,杂乱而又整齐的,放在书房各处,让这间书房,成为了书籍的海洋。
这里不仅是书籍的海洋,还是黄铜的世界。书房内到处都是黄铜摆件,有黄铜制成的地球仪,有黄铜制成的天文望远镜。
暖气炉、热水器、棋盘和棋子、多功能复合书桌、炼金术士操作台、收藏品展示架、中古时期盖伦帆船的模型、威尼斯万圣节面具、俄罗斯复活节彩蛋、英格兰的燧发火枪、法兰西的骑兵胸甲、奥斯曼的方向军刀,全都使用黄铜制成的。
“刚才的感觉真是奇怪,想不到我们一来就找到这种地方。”卡夫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房间里不算冷,也不算热。总而言之,还不足以,让卡夫卡凭空生汗。他这身汗水,全都是被吓出来的。
“这是个好地方,兴许我们能够,从这里有所发现,找到我们期待的答案。”弗兰基米尔环视了周围一圈,在确认这里没有危险后,他将紧握在手中的ak47步枪,背在了肩上,打算好好在这里找找看。
这时候,尤利娅和另外两名狱警,随之跟了进来。
“快来看看,说不定这里面的东西,能够告诉我们,我们究竟在哪。”卡夫卡朝走进来的三个人说道。
“摩尔庄园,我们在摩尔庄园。”尤利娅边说边将ak47步枪,挂在了工装服的金属吊环上。
尤利娅毕竟是胳膊纤细的女性,长时间的持枪,让她感觉到手臂肌肉酸疼,她只是生物学博士,不是警察更不是战士,从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当然大学时代的兵役除外。
“摩尔庄园?尤利娅你是怎么知道的?”卡夫卡皱着眉头问道,他对此感到异常惊讶,难道说尤利娅认识这里,曾经来到过这个地方。
“刚才我在起居室,看到那副巨大的肖像画相框上,写着‘赠摩尔庄园主人,你亲爱的格林’,所以我认为这一定是摩尔庄园。”尤利娅揉着酸痛的手腕说道。
“有道理!除了东北王的避暑山庄,或沙皇的远东别宫外,这地方也可能属于曾经的大户人家。当然,不是地主就是资本家,毋庸置疑是我们的敌人。但话说回来的,你们这种贸然的行动,有可能很是危险。”卡夫卡颇带指责的口气说道。
“问题是,不论这里是避暑山,还是沙皇别宫,又或者是某户大户人家。这里看上去,似乎一个人也没有,甚至没有仆役和佣人,这又该怎么解释呢?”弗兰基米尔边走向书柜边问。
“或许这里不久前,才被宪兵队查抄充公的。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全都被赶了出去,所以目前来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卡夫卡说道。
“那么,那些攻击我们的家伙,又怎么解释?”弗兰基米尔继续问道。
卡夫卡正欲开口,突然房间内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房间也随之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