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上前,看着他,突然拉起她的如玉小手,转身走进了听潮亭,不管更不理会她的挣扎,霸道无比。
进厅的那一刻,貂蝉就像是一只小猫咪,手足无措看着他,只是看着他的星眸充满了温柔。
“当年我有派人前往长安,找你,找蔡琰,可不管是你还是她都没有找到……”入厅后刘澜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如果他知道任红昌就是貂蝉的话,当年在河东的时候,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带走。
“我知道。”
“你知道?”
刘澜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一丝异常,可她并没有说下去,而是慢慢后退,这倒不是她害怕自己,而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只是她的神色表情也已不是之前那么害怕了,正在一点点消除,让他回忆起以前的岁月,心也就平静了下来。尤其刘澜之前的表现,强行带她入厅,这表现就像是吕布,或者说吕布身上有刘澜的影子。
“义父当时和我说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在董卓身边。”貂蝉说得很平静,刘澜以为董卓必定是她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可看她说起那两个字的表现,十分平静,说明她对当年的磨难早已看开了,只有不在乎才淡然。
“那吕布呢,对你好吗?”
“很好。”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回哪?”
“吕布现在在曹操哪里。”曹操收吕布,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以刘澜对曹操的了解,试问他连张绣与贾诩都能收,更何况是一个曾经敌对过的吕布呢,当然前提是吕布没有自己的部曲,不然谁收了都会像袁绍当年收留他一样弄出大麻烦来,如果只是他一人的话,别说曹操会收,刘澜也会收,吕布不管是对刘澜来讲还是对曹操来说,光凭他的威名,用来镇摄局部地区足够了……
这感觉像什么?
很多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历史上的刘备用马超来镇住羌族!
而吕布所能起到的效果并不比马超差太多。
而曹操收服了吕布之后,不管是把他放在寿县防御刘澜还是放在济北防袁绍或者是谯县放淮南,甚至可能防张绣都是最好的选择。而如果是刘澜的话,他会继续把他留在丰县,防御吕布,但想让吕布来投,可没那么简单,所以貂蝉是他理想中的突破口,这也是他为何会点名来找貂蝉的目的。
至于美色,刘澜见得太多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貂蝉会是任红昌,但一码归一码,刘澜不可能因为她是任红昌就放弃自己的初衷,眼下的刘澜不会因感情而用事,当然,前提是貂蝉如果愿意。
刘澜盯着貂蝉看着她的反应,未施粉黛却依然妩媚,尤其是在灯火下,灯光照在她脸上,使她洁白脸上浮有一层绛红色的光泽,好看极了,尤其是她比从前成熟了,身材依然修长,只是少了以前的弱不禁风。
很难想象当年的小丫会出落成现在这样的美人,更不会相信当年的小丫就是貂蝉,但有一点刘澜相信,这世上能把董卓吕布迷倒并互相残杀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了。
刘澜期待着她的回答,有点期待,很快得到了她的回复,她答应了。刘澜对此信心十足,历史上的吕布对妻妾甚至比部将更好,这本无所不可,可在这个时代,老婆如衣服的价值观下,吕布的原作所谓,也是最后众叛亲离的原因所在。
但这毕竟只是史载,所以他要先确定,如今肯定了,那么接来来就好办了:“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写封家书,让他来徐州,我可以保证非但不会惩处他,还会重用他!”
“真的?”
灯火之下,貂蝉俏脸明显激动起来,看着他,确认着,充满了期待,甚至美眸都因为刘澜的这番话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泪珠在眼眶打转,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变得朦胧,在他的注视之下,刘澜迎向她的目光开始闪烁,最后躲避了开来,那样的眼神,让他又想到了当年貂蝉年幼的模样,叫他如何继续去骗他长叹了一声:“对不起,我骗了你!”刘澜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有些仇,我无法视而不见,就算我能饶了他,子龙也饶不了他,就算子龙饶了他,徐州数十万士卒也饶不了他!”
“曹操也饶不了他!”貂蝉眼中的水雾消失不见,人都会改变,今天的你与昨天的你会有变化,今年的你与十年前的你变化更大,刘澜不再是当年的愣头青,而貂蝉也早不是刘澜所认识的单纯少女。
刘澜会放过吕布吗?因为她?不会,就如同曹操不会放过吕布一样,但因为刘澜,吕布现在却是安全的,这世上现在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貂蝉明白,刘澜也明白,只不过是两人都在演戏罢了,很明显,女人的眼泪能骗过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就算他心坚如铁。
刘澜放弃了诓吕布来徐州的想法,如果能得到貂蝉的书信,他相信吕布有十成把握会送上门来,但在貂蝉的泪水下,他放弃了,不管他如何变化,在刘澜心中,她始终都是那个可爱的妹子小丫,她又怎么能去骗他呢。
那是曾经美好的回忆,对刘澜是这样的,他不想破坏,最少在心中留下一片美好。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离开,我会送你去兖州。”
“你如果以为我去兖州能见到吕布的话……”貂蝉没有往下说,但刘澜的身体却为之一绷,僵立在屋内,半晌才苦笑,道:“曹操应该不会那么下作的。”
“但没什么将杀害吕布一家老小嫁祸给你更能让他卖命的了。”
刘澜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我,虽然不想,可为了一些结果,有些手段也会做的,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眼前的女子让他终于感到了害怕,发自心底的恐惧,瑟瑟发抖,这才该是貂蝉应有的样子,就像他说的那样,不是你想就能如何,迫不得已,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貂蝉突然掩口哧地一笑,看着刘澜害怕的样子他反而很受用,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反而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露出一丝叵耐笑意,道:“你很害怕我吗?”
“没有。”
“当真?”
“为什么要怕你?”
刘澜强作镇静看着她,貂蝉摇了摇头,突然道:“其实你若真想找昭姬的话,其实很容易。”
“容易?”
“要看你愿不愿意找了?”
刘澜笑道:“我不愿找,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可就是找不到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找不到只能说是她不愿见你,并非是找不到。”
“难不成她在徐州?”刘澜瞪大了双眼。
“不!不!”
貂蝉摆手,道:“他可不在徐州,至于在哪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就在你身边罢了。”
“在我身边?”
貂蝉有些忍不住了,很想直接告诉他,可最后却犹豫起来,轻轻咬一下嘴唇,道:“你真的很喜欢她!”
刘澜先摇了摇头,可随后却重重点起了头,微微叹息一声,道:“是啊,她和你还有刘茵曾经都是我心中最大的痛,当年我有多希望能把你们接到辽东,只可惜当时的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已经改变了。”
“什么?”
貂蝉沉默片刻,道:“唉,很多事你并不知晓,等下次有机会我会如实告诉你。”今天的见面,对她来说是她极不愿意的一次见面,但既然见了,她希望刘澜心中只有她一人,而不是还有别人,也许她表现的有些自私,可是当说到蔡琰的那一刻,刘澜的反应让她心中好不是滋味,如果继续说下去,她的心会更哀伤,不管如何,眼前男人都是她懵懂时期的心上人。
刘澜默默点头,貂蝉不愿说,她自然不会再多问,尤其是以刚才她的表现来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貂蝉起身走到了门前,停住了脚步,与刘澜并排而立:“太晚了,我能回去了吗。”
“自然,我送你吧!”
“不用了,许褚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为什么会识得你?”按理说他不会知道你这个人才对。
貂蝉回头嫣然一笑,丰县时与张飞见过。
翼德?他怎么!
刘澜的反应就算一句话没说,貂蝉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我没透露身份,他当然不会知道任红昌与貂蝉是一个人。”
“不对啊,就他那大嘴巴,那还不是满城风雨?”
“那我就不知道了。”
貂蝉说着离开了观湖厅,刘澜望着她婀娜背影,轻移莲步款款而去,可脑海里此刻浮现出的却是张飞那豹子一样的脑袋,按说他不是能藏住话的人啊,要是见到了任红昌,你就算把他嘴巴缝上,他也得撕开跑来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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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天一大亮,天子使节便被简雍派来的近卫军从驿站接到了郡守府,简雍在府前恭候,可当从车驾走下来的是何變一人时,他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但很快便大笑着迎了上来:“何副使,昨晚休息的如何啊?”
凉茂不露面无外乎是要端着摆架子,掌握主动权,这些可不是计量,而是谈判的手段,今日之事如果只是单纯的天子使节前来赏赐,那这些明争暗斗就都不会出现,可牵扯到退兵止战,那么为了谋求最大利益,谁更沉得住气谁自然就掌握了主动权。
按道理,天子使节前来,徐州就算不想退兵,但最少天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当他昨日发现只是自己去迎接之后就看明白了徐州的算盘,所以自然也就不会露面,由副使出面了,如果两人谈的好,达到了各自目的,那么不管是刘澜还是凉茂都不会出面,如果谈不拢,最后两人出来一收场,各退一步,两方都满意。
可就谈判来讲,谁主动谁被动,可越被动才越不容易轻易妥协,今次的谈判,可不会那么简单。
看着简雍迎上来的何變笑着说:“休息的很好。”一开始是绝不会直入主题的,都是谈些题外话,这能让对方放松,也能让谈判变得轻快,最少在正式谈判之前,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压力,最少要让对方如此认为。
“到时简郡守,看着精神不太好啊,眼眶这么红,昨日很晚才休息?”何變笑呵呵走上前,简雍可没他说的那么明显,他这是刻意说的轻松来试探他对谈判是否觉得压力大才睡不好,简雍顺势承认,道:“是啊,主公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在下,可某又从未有过迎接天使的经验,整晚都在担忧,害怕怠慢了天使。”
简雍说的滴水不漏,立时何變笑了起来,而简雍也同时笑出了声,各怀心思的两人一起大笑,到叫身边的守护们看得莫名其妙,那情形就仿佛之前两人说了这世上最逗人的玩笑话一般,只是在场众人却都不觉得哪一句话能令二人如此大笑,只得在心中感慨唏嘘,他们的心思太难猜了,莫说是他们这些不知情的旁观者了,就算是知情者,只怕也不知道方才那番一语双关之语是什么意思吧。
笑着的简雍一摆手,道:“那副使,就请入厅吧?”
“那就,请?”
“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郡守府,在简雍的引领下来到会客厅,这里将正式开始简雍与天子使节的初次会谈。
其实当两人大笑的一刻,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今日一定不会谈出什么实质董禧来,其实就算谈出来,两人也都无权决定,不管是哪一方做出妥协,最终还是会陷入僵局,这就是他二人身份的特殊性。
但最少,二人的初次洽谈,却能为接下来的议和明确一个大方向,这就是二人所要做的,而在此之前,二人的讨价还价是必不可少的,给予刘澜的职位又或是地域上面的一些甜头,而曹操想要的甜头是什么,这就需要简雍一点点的往出试探了,不仅如此,还要试探出曹操方面的底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