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来了?”看到熟悉的身影,刘表有些恍惚,蔡芍芬还是昨日那身紫色的襦裙,可是神情模样却完全不似昨天那般,别看她有些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前,那样子虽然是一夜未曾睡好,可脸上的神韵,却叫他有些心火直烧了起来。
“夫人,你来!”
刘表眼中慢是情意,再加上酒精作用,看到如此动人曼妙的妻子,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马,可不想蔡夫人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直接拒绝,而那眼神里,更是直接表露着一丝不屑甚至是轻蔑,十分气愤的说道:“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想这些事?”大手一挥,吩咐仆役端来洗漱用具:“你先洗漱好,我有些话要和你详谈!”
刘表在荆州说一不二,可在蔡夫人面前,就是老鼠见了猫,见她发了火,浴火什么的立时便被扑灭了,甚至还有点委屈不爽的低估道:“什么事情啊,这么急?”说着,不太高兴的在仆役丫鬟的服侍下开始洗脸漱口。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关江东刘澜到荆州的事情,昨天我回到府上,听到了一些消息,这不来看看你到底打着什么盘算!”
“是这事啊?”刘表原本就有些不爽,听到这话立时便黑了脸:“这话你别掺和。”
看他一脸不在乎,甚至还有些不爽他参与到联盟的事情来,蔡夫人也恼道:“我别掺和?这事如果不是为你好,我会掺和?”
这要是换个人,刘表早就不客气了,偏生是蔡夫人,立时便萎靡了下来,打了个哈哈,道:“我的好夫人啊,这事我心里明白,你就不用太上心了,再说,我这刚醒来,早食还没吃呢,要不你陪我一起?”
“刘表!”蔡夫人在他面前那可是向来说一不二,听他顾左右而言他,玉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状,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怕过不了多久,就算想吃,也没命吃了!”她咬着牙气呼呼的说着,小脸蛋憋的通红,可刘表却没心没肺的嘿嘿傻笑着,自顾自的等着丫鬟们把朝食端了进来吃了起来,面对这么一个情况,蔡夫人干气没办法,气呼呼坐了下来,一直耐心等到刘表吃饱喝足,才又开始劝了起来。
她说的都是一些没啥营养的话,这些话都快听出老茧了,可是最后,蔡夫人突然一句话却引起了刘表的注意,那就是曹操攻打张绣的真实用意,项公舞剑意在沛公,这是在徐州和淮南讨不到好,所以这是要来打荆州的注意了,这个时候如果不与刘澜结盟,那到时候曹操争打下了张绣,拿下宛城,荆州门户洞开,谁能来帮咱们,如果有能力低于曹操那她也不着急,可曹操的实力,是咱们荆州能扛得住的?
蔡夫人说了一大堆话,尤其是在说出这番话后,引起刘表的瞩目之后更是表现出了一脸的委屈模样,那个神色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刘表劝了劝,便又问道:“那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做呢?”
“你现在不就是怕袁绍那边知晓和刘澜结盟的事情嘛,咱们完全可以私下里达成一些共识,不必做出书面的承诺,在口头上就是了,两头都不得罪,再说了,你现在把刘澜这么闲置着,都不合适,人家现在怎么也是征西将军,再说了,这个世道看得是什么,是实力,现在刘澜在水军上面需要仰仗你,可你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旦被这样庞大的势力盯上,就算现在他还没实力找我们麻烦,可以后呢?或者是和曹操一同来找我们麻烦呢?”
这番话是真把刘表说动了,他也明白,这些话不可能是蔡夫人这一介女流就能看明白的,一定是蔡家背后的那位,在与刘澜联盟这件事情上,蔡家最卖力,原本刘表以往是其中刘澜与其暗通款曲,但现在看来,老人家一定是斟酌再三,考虑再三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结果他一直拒绝,那蔡家也只好收敛一些,但这次刘澜抵达荆州可就不一样了,以这样的方式示好,这可是要与荆州结血盟,对荆州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如果这事再犹豫,那蔡家可就不会善罢甘休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动用蔡夫人呢,这一定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不然以蔡家老家主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来,面色一整,沉声说道:“夫人,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这几日,我会与刘澜见面,协商此事的。”
“真的?”蔡夫人心中窃喜,这些话都是他那个弟弟交她的,还信誓旦旦保证说,只要她肯说,肯定能促成此事,没想到还真是。
“当然!”
“那你打算怎么帮扬州?”蔡夫人没有直说刘澜,完全是她自己害怕被刘表瞧出什么端倪,毕竟直呼刘澜显得有些亲近了,而他与刘澜的关系,除了蔡家那位家主和弟弟蔡瑁,就没什么人知晓了,如果这事被刘表知道,出现意外可就麻烦了,尤其还做了昨夜那档子事。
“这个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管了,这样的政务,就交给我来处置吧,我明白怎么为荆州带来最大的利益,也知道怎么私底下促成两家联盟,这些事都成了之后,我在跟你说,你也好像他请功不是。”
“他?谁?”
这话说的蔡夫人有些心虚,可看刘表的表现,却并不像是值得了什么,仔细想想,就他现在这醉模样,昨晚上还不知道怎么快活呢,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干什么?笑着说道:“什么他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是你刘家的媳妇,我只为你上心,我是怕你得罪了江东,到时候两边都持苦头还不是我跟着你受罪?现在人家上门来求你,所谓雪中送炭,这个时候你哪怕就是小小出上一份力,我想认家也会记着你一辈子,到时候遇到什么外援,起码也有着帮衬不是,至于那袁绍,反正我就是觉得不靠谱,实力再大又如何?实力越大野心越大,到时候还不是想着怎么吃了咱们,现在咱们走两头,就像是扁担,袁绍曹操来了依靠着刘澜来制衡,刘澜若是狼子野心,照样可以联络袁绍和曹操,立于不败之地,这种没事,何乐不为呢?”
蔡夫人说的这些,刘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当时什么样的可能没有考虑到?只是他有所犹豫,现在被蔡夫人点破了,曹操的威胁,他哪里还能在顾虑那么多?直接就狠下心来了,一不做二不休,两头都不得罪,这无疑是荆州现在最好的选择,不然日后还能指望谁来帮忙呢?虽然这个刘澜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与其父刘元起是世交,可居然能干出鸠占鹊巢这等无耻的事情来,那他就不得不防啊,这也是为何刘表执意拒绝联盟的关键,完全是因为刘繇的前车之鉴,他也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像刘繇一样被迫离开荆州,可现在曹操大兵压境之下,虽然只是指向张绣,可背后却是指向了他,原本心里还比较坚持,可如今被蔡夫人直接点破,他也就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必须要改变现状,那么就尝试着和刘澜见上一面,谈一谈,看看彼此的底牌,也看看对方的底线。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蔡夫人说完,转身离开了,看着那曼妙的背影,挺翘的臀部,刘表的目光救救未曾移。
蔡夫人今年还不过30,刚过了含苞待放的年龄,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面对这么一个大美人,刘表直呼受不了,每日里只要见上一眼,就心痒难耐,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这份身子骨,可真吃不消啊。
而此时,在驿馆之内,折腾一夜的刘澜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了身,在赵雨不满的冷艳霞,扛着鱼竿再次来到湖中央,坐着绣墩,在许褚和赵雨的陪同下,又开始了垂钓的活计,只是在抛竿的一刹那,却突然缓缓出声道:“陈果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好事多磨,主公还是耐心钓鱼吧。”
垂钓到晚,陈果终于出现了,收获不错,早早休息的刘澜就等着第二日一早前往隆中了。
之所以会派陈果提前去探路,完全是因为刘澜怕遇到三顾茅庐的尴尬,一次到位,把这位当年遇到的小兄弟接回帐下。
当年刘澜就有心将他留下来,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让他按照历史发展,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刘澜没有不收他的道理。
第二日一早,刘澜一行前往隆中,雪后的荆州寒风呼啸,比之北方都要冷上三分,而隆中距离襄阳足有二十里,一行从襄阳城西出了城池,未行多久,便是结了冰的檀溪,这里在演义中可有着一个典故,那就是的卢救刘备,不过那都是小说家演义,刘澜可不信马飞了起来,那还能是马?
过了檀溪,一行继续向西,走了足有十余里左右,便抵达了隆中。
此时的隆中可还是荒芜的山村,比之后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隆中位于汉水以南,距离襄阳城不过二十里,但在地里规划上,他却并不属于襄阳治下的亭里,而是属于樊城县,而樊城又属于南阳郡,与属于南郡的襄阳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也是为何在后世的历史上会出现诸葛亮到底隐居在南阳还是襄阳的争议。
在出师表里,诸葛亮说他躬耕于南阳,隆中属于南阳郡,无可争论,但又因为隆中距离襄阳更近,所以也就有了南阳与襄阳的争执。
刘澜一路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确实不想也不成,雪路路本就难走,一行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抵达了隆中,这一路上,除了看雪景就是瞎想和诸葛见面的情形,也没什么好干的了。
在隆中亭里住了下来,亭卒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身材不高,但模样喜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和福娃一样,笑容可掬的把一行人接进了亭里:“几位一看就不是荆州人吧,是跑商还是访亲?”亭卒边笑边问道。
“访亲。”这亭卒以及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几乎成为了本能,看样子是他十分健谈,说白了不过是对所有来的客人都是如此说,显得亭里热情接待,可凡是能到隆中的客人,除了访亲跑商也不会有谁来了,就算是襄阳来人,那也是在春天踏春的年轻士子,可大冬天,绝不会有人来,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先领我们看看房吧,今晚会住一宿。”
“好嘞。”其他亭卒准备上前招呼,可还没等他们牵过战马,就被近卫军给拦下来,一个个冷着脸,道:“马匹就不用你们帮忙喂料了,我们亲自照料。”在刘澜帐下,步兵对兵械保养极其严格,水军对战船看护十分严格,而唯独骑兵,是自上到下极其严格,尤其是战马这一项,规矩条例比人还多,战马除非是战场厮杀受伤或战死,平时训练外出如果出了意外,那是直接要找当事人问责的,近卫军中都是从辽东军到龙骑军的精锐骑士,看待战马比看待老婆更上心,怎么敢轻易交给亭里的亭卒照料,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完全是怕出现意外,好不容易进了近卫营,眼瞅着飞黄腾达,不能因为一次疏忽再回龙骑军甚至是辽东军啊。
对他们来说,近卫军的压力可一点不比龙骑军小,你下了,后面能有好几千人等着上呢。
“访亲,这个天气来访可惜了,几位应该在夏天来,那时候的隆中才叫一个风景怡人,这个天气,没啥意思了。”
“既然是访亲,这山水嘛,也就是次要的了。”
“那到也是。”
“对了,不知你们这里可有些什么名士,在下也好借机前往拜访。”
“名士?”亭卒突然笑了起来:“那先生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实不相瞒,在我们隆中内,可有着一座荆州最大的书院,乃庞家所盖,前来学习的年轻士子个个出类拔萃,你想啊,书院祭酒乃是荆州第一鸿儒庞德公,那可是与郑公其名的人物,他所授之徒,那还能差了?就小的知道的,能叫得上名号者就有水镜先生司马徽、卧龙诸葛孔明,凤雏庞士元,这三人啊,听说哪可都是当世大才,日后保准封侯拜相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