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咱们死伤情况怎么样?”看着走过来的宋清,戒色轻轻问道,语气有些沉重,对于死去的兄弟,他感到很抱歉,很难过。不过,有战争,就会死人,刀枪无眼,死亡再所难免,戒色心中自我安慰着。
“哥哥,咱们死伤将近百人,那些受伤的,伤势都颇重,估计以后就算是伤好了,也难以再干什么重活了。”宋清亦是语气低沉的说道。
“恩,回去后,叫他们好生养伤,不要想别的,告诉他们,他们的下半生我们养着,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会饿死他们。”戒色捏紧拳头说道,面对死亡,面对伤兵,他才知道战争是多么的残酷,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接着道:“另外,那些战死的,看看家中还有没有亲人,若是有的话,便送点粮食过去,作为补偿,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多余的东西咱们也拿不出来,毕竟,山上还有那么多兄弟的吃喝需要照顾。”
“恩,哥哥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宋清轻点头道。
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再交代的了,便带着李逵等人返回山上。天色将晚,众人加快行程,不出半个时辰便上了山。
突然多出这么多人,山上的房屋还真是有些不够住,不过,幸好都是些男的,大家伙凑凑,也能勉强挤下,大热天的,也不怕冻着。
带着李逵,邹渊等人,正准备进大厅说话,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喊:“大当家的,郎中请到了。”
气喘吁吁的声音,隔着老远传到众人耳内,不禁叫众人驻足回过头望去,却是沈立带着两个人上的山来,三人中间还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估摸着就是他口中的郎中了。
奶奶的,这哪是请啊,这简直就是绑来的啊,戒色心中暗道。
看着站在中间,浑身被绳子捆绑着的郎中,戒色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做事也太鲁莽了,叫他去请,他就绑了来,还真是天生的土匪料子。
紧走两步,来到那老郎中身边,利索的为他解开绳子,满脸歉意的道:“老人家,他们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他们都是粗人,也是为兄弟太过着急,所以便鲁莽了些,还望老人家不要介意。”
“额,不,不敢,好汉叫老头子干嘛,老头子就干嘛,还希望好汉饶了老头子一命。”那老人家似乎被吓得不浅,腿肚子都是软的,差点跪下来求戒色,亏得戒色,及时扶住了,不然还真是会遭天谴呐。
“沈立,叫你好生请郎中来,看你把老人家吓得,快,赶紧的道个歉。”戒色心中对于尊老爱幼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向着沈立喝道。
见戒色表情严肃,显然是认真的,不敢怠慢,径自走到老人家面前,躬身失礼,赔罪道:“老人家,对不住了,一路上多有得罪,还望老人家不要见怪。”
那老人家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本来自己好好在家呆着,却没想到,突然闯进来三个提刀的壮汉,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绑了来。现在又给自己道歉,还当是耍他呢,颤抖着声音,连称不敢,双手哆嗦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我们只是有些兄弟受伤了,想老人家帮忙,你将我兄弟治好,我定会送你下山,保你安然无恙。”戒色好言道,一张与人为善的面孔堆满笑容。
只不过,那老头子怎么看戒色都不像个好人,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兼之是个山贼头子,满脸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虚假。
不过,听戒色的话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给他的兄弟看病,老郎中抓住戒色话中的重点,问道:“好汉的兄弟都是些什么病,老汉这就去看看。”
戒色巴不得他马上就去,当下喜道,“沈立,快,快带着老人家去看看孟兄,还有曹兄,我这边安排好了,就马上过去。”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记着,好生招待老人家,千万别怠慢了他。”
“是,大当家的放心吧,不会了。”沈立领命道,说完,领着郎中往里间走去,一刻都不敢怠慢,态度恭敬之极。
众人对于戒色的这一行为,也是颇不理解,均认为戒色有点小题大做,一个不相干的小老儿而已,何必如此恭恭敬敬。
戒色见众人目光皆盯着自己,许是这几天习惯了,也没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当下干咳两声,道:“众位屋里坐吧,累了一天了,咱们坐下来聊聊,喝喝茶。”
“喝茶?那是什么,怎的我没听说过?”孙二娘疑惑道,不知道戒色说的喝茶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宋清附和道,对于戒色嘴里出来的许多词汇,自己都是一知半解,有的听都没听说过,当真是奇怪。
“额,茶,茶就是,就是用叶子泡的水。”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实在是不知道茶在三国时期怎么称呼,当下只得放弃道:“那是我家乡一种喝的东西,我喝习惯了,所以今儿说走嘴了,等以后教给你们知道。”
“大当家的家乡讲究真多,我等从不知道还有茶这个东西,当真是惭愧。”邹渊笑着说道,心中着实想知道,茶是什么好喝的东西。
“管它是个什么鸟东西,俺铁牛只要有酒喝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稀罕。”李逵拍着胸脯道,声音格外的大。
“好,小李子说的好,邹渊,咱们山上有酒吗?”戒色看着豪气的李逵,心中颇为欢喜,转过头问邹渊。
“有啊,咱们山上别的没有,酒到是不少,兄弟们啥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酒,哈哈哈哈。”邹渊大笑着回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那咱们今晚便大喝四方,兄弟们都放开了喝,烦心事暂且丢到一旁,今晚且快活一晚。”戒色抛掉心中烦恼,看着四周众人,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