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字?”听了戒色的话,孙二娘不禁楞了下,还以为有什么高兴的事要急着告诉自己,却原来是认字。
一瞬间心情落差有点大,认字的事对于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可以说可有可无,孙二娘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虽然孙二娘小时候也幻想过自己能够识字认字,可那毕竟是种奢求,渐渐的,也就变得麻木了,变得无所谓了。如今摸爬滚打江湖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男儿一般的性子,对于诗书一事更是提不起兴趣。
当下低着头,也不言语,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双脚,好像能看出朵花似得,入迷之极。
到是扈三娘听了戒色的话,心中好奇,不知道戒色要这些粗人认字干吗,扬起一张泪痕未干的俏脸,问道:“认字?你要教山上的人认字?”
对于扈三娘小孩子心性,戒色也是无奈,刚刚还哭泣不止,没两句话功夫就跟个没事人似得,真是变得太快了。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见二娘半天没有回应,有些拿不准二娘的态度,又轻声问道:“娘子,怎么?你不高兴吗?”
心里却是大为惋惜,二娘表面上的性子极是男性,大大咧咧的,看去粗放之极。可实际上,内心里却是极为女性的,毫无外表表现的那么豪放,对待感情也是被动之极,不敢表达心中所爱。
就像现在,二娘虽心里失望,却也只是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更不好意思说出口,或许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掩饰自己内心世界的方法。
“没有,只是光这件事,你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叫个人来通知我就是了。”孙二娘见戒色再次询问,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当下抬起头正视着戒色道。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高兴,这么走着走着,就径直来到了你的房门口,在我看来,这件事情极其重要,还是想亲自告诉你比较好。”看着孙二娘盯着自己的眼神,戒色一时精神有些恍惚,不禁实话实说道。
“你,你......”这番真情告白一出口,孙二娘顿时又羞红了脸,心里却是大为感动,不过她却还没忘记场中还有个扈三娘,此刻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一番话出口,戒色也反应过来,这种话不该在第三者面前说的,应该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娓娓道出。只不过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头一热,嘴里就跟着说了出口,当真是有些孟浪,如今后悔也是来不及,幸好脸皮够厚,不在乎扈三娘嘲笑的眼神。
戒色脸皮厚,孙二娘脸皮可不厚,不仅不厚,还很薄,被戒色这么深情告白,心里虽然感动,当着扈三娘的面,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偷眼打量戒色,见他没事人一样,站在门边,面带微笑,心中不禁大恨。
“喂,你这人还要不要脸皮啊,这话都可以随便说出口,也不嫌臊得慌。”扈三娘见戒色依旧一脸笑容,对于自己的眼神视若无睹,心想,这人的脸皮当真是厚到家了,这世上若论脸皮最厚,无人出其右。
“怎么,小姑娘,我跟我亲爱的娘子说说体己话,有什么不好出口的,倒是你,赖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是个什么道理?”对于扈三娘的嘲讽,戒色当即回道,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故意挺胸走上前两步。
扈三娘哪里想得到戒色会这么没皮没脸,不要脸皮的话简直就是张口就来,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我呸,就你那些下贱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听啊,我若不是上身被绑着,早就跑的远远的了,还能让你那些话脏了我的耳朵?”扈三娘反唇相讥,丝毫不退让,这两天被戒色欺负的惨了,心里对于戒色的印象是一日差过一日,之恨不得生啖其肉才痛快。
一番话说出口,不禁心里大感痛快,得意的看了眼戒色,又看了看坐在床沿仍旧低着头的孙二娘,接着道:“就算是漂亮姐姐,都厌烦了你说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
想不到扈三娘的嘴这么毒,戒色看着一脸得意的三娘,也不动怒,心胸还没狭隘到跟小姑娘斗嘴的地步,当下只是笑笑,随意道:“算了,我没时间跟你斗嘴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对着墙壁骂吧。”偏过头,转向孙二娘道:“娘子,你好生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回房休息了。”
孙二娘头也不抬的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复,也不准备起身送送戒色,碍于扈三娘在场,她实在的抹不开脸。
到是扈三娘,见戒色如此说,骂的更狠了,对着戒色离去的背影,嘴里丝毫不停歇,恨不得一张嘴能将其骂死才痛快。
听着身后传来的喋喋不休的声音,戒色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暗道,女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一旦得罪了,那就后患无穷了。
......
第二天如期而至,没等到鸡鸣声,戒色便起床了,没有着急聚齐众人,而是匆匆赶到议事厅一看,果然崭新一片,全是最新打造出来的桌椅板凳,足足摆下了六七张桌子,模样到是有些像后世的饭店餐馆。
心里有些激动,这些东西看着虽不起眼,却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发展才能出现的,如今提前了这么长时间出现在这个世界,也算是自己来到这里带来的一些改变。
由不得戒色心里不欢喜,这些都可以说是自己创造出来的,虽然都是从后世带过来的,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自己的原因,这些东西的诞生,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个个被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
将所有桌椅板凳通通摸了一遍,又挨个坐了一遍,感觉舒服之极,内心也很是振奋,心里暗暗想着,奶奶的,这些都还只是开始,将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东西被我创造出来,这个世界将会因为自己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