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睡梦中,花生好像重新活了一次,自己怎么当兵,如何一步步高升,怎么认识的诸葛云鹏,儿子为什么可以弄到那么多钱,都重新梳理了一遍。
花生想睁开眼,但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就是醒不过来,就像年轻的时候梦魇一样,花生从一个噩梦跳转到另外一个噩梦,握紧了双拳,浑身的汗水一次又一次的打湿了衣服。
“把手给我,我带你出去!”睡梦中,花生突然看到一张清晰的脸,江洛满脸笑容的向自己伸出了手,而自己此时正深陷在一处沼泽地里,那冒着热气的泥浆,即将要漫过自己的脖颈,紫色的泡沫向自己汹涌的袭来。
“快把手给我!”江洛那紫色的瞳孔射来一道厉芒,大声呵斥。
天空好像突然黑了,花生感觉自己的眼前只有一只硕大无边的紫色的手掌,而自己的眼前到处都是胡乱舞动的手指。花生急忙伸出了手,摸向了那有些泛着光晕的紫色。
“啊----”一声向烙铁突然掉在婴儿那白嫩皮肤上的尖叫声从京城俱乐部48楼的包厢传出,花生脑袋一歪,脸色苍白的失去了知觉。
“呼----呼----”江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紫色的瞳孔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黯淡。
“恭喜你,我的徒儿!”一直负手而立,像个无事人一样的黄鹰,冷漠的祝贺。
“师傅,我控制他了吗?”看到花生昏死过去,江洛那苍白的脸上透着兴奋。
“如果是我,也就几秒钟就可以搞定了!你可倒好,居然足足有了两个小时!”黄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苍老,不满的神情挂在了脸上。
“这老东西的意志很顽强,特别是他回忆到当兵的时候,我差点儿难以自控!”
“经验不足!”魔王摆了摆手,眼神妖异的建议道,“你可以用那些女人多练习一下,下次不要冒险挑战这么高难度的人!按照你修炼的时间,你现在想控制人还很困难!现在你控制了这个人,你一个多月以来,刚刚修炼出的一点点魔气差点儿消失殆尽了!”
“花生对我很重要,我要做华夏之主,离不开这个男人的帮忙!”三十多年的生活,让江洛养成了坚毅的性格。在别人的嘲笑和白眼中长大,江洛很清楚要成为一个人上人的艰难。江洛不想再做阶下囚,如今自己有了机会,那就一定要趁着年轻赌上一把。成了,就名垂千古,败了,自己甘愿再做回落拓公子,一生孤苦!
与魔王达成了交易,自己每周甘愿奉献出新鲜的血液,而魔王要教授自己浅显的魔功。
成为一个像甄诚那样打斗者,江洛不可能了,但控制他人为自己做事的魔功也一样让江洛难以自持,义无反顾。
魔王的本事,很快就打消了江洛所有的顾虑,有了这样一个大靠山,江洛哪里还把什么甄诚放在眼里。
对于一个东方人,修炼魔功有着先天的缺陷,每次都要忍受着炼狱般的痛苦,才能修炼出一点点魔气。一个多月的努力,江洛有了一点儿资本,于是,急不可耐的把自己学到的东西用到了花生的身上。
用花月婷的事情打乱花生的心境,用花满楼的事情击中花生内心的脆弱处,紫瞳击晕花生,然后采用入梦的方式控制燕京武警总队队长,啃噬花生的灵魂,进而控制花生。
成功了,我成功了!江洛忍耐着内心的狂喜,看着花生,不由的雄心万丈。
江洛不缺少能力,更不缺少毅力和忍耐力,但缺少人脉,很缺少的那一种。坐上公安部长之后,江洛才猛的发现,原来可以竞争下任一号的人选有那么多人符合。而在这些人选中,自己居然排在了最后面。
薛锦民的名字突兀的出现在了江洛的视线里,面对花家这条大鱼,江洛冒险的伸出了魔爪。
魔王曾经警告过江洛,如果控制花生失败,江洛就会变成白痴;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个程度,魔王会毫不犹豫的吸干江洛的鲜血。
“好好休息一下,我需要鲜血了!”魔王贪婪的看着江洛,冷漠的吩咐。
“这不才六天吗?”想想每次魔王*自己鲜血的情形,江洛的浑身就像被蚂蚁爬满了一样。
“你控制了这个叫花生的人,虽然浪费了魔气!但你也因为控制花生,增长了自己一半的气力!自然的,你生产鲜血的速度也提高了!既然你提高了造血的能力,那为师是不是可以提前用餐呢?”
面前的江洛,在魔王的眼里就是白米饭,就是黑面包。魔王一直苦恼找不到古武世家子弟,这一次,自己不但找到了,而且还是一个甘愿用自己的鲜血换取魔功的傻蛋,一个鲜活而又新鲜的血液输送站。
抓住一个修炼古武的人不难,但一锤子买卖吸光一个人的血液之后,自己下一次还要四处寻找。
因为吸食了北辰静姝师妹等人的阴性血液,魔王差点儿魂飞魄散。魔功与野人山复生的时候相比,消失的七七八八。如果不是江洛心甘情愿的喂养自己,魔王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支配这个叫黄鹰的年轻人的躯壳。
“师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与恶魔做交易,吃亏的永远是自己。虽然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但江洛却没有回头路。
“那我回家等你!这地方实在太污浊了!”魔王看了江洛一眼,冷声命令道,“休息好了回家,今晚你不要再触碰任何女人,我讨厌肮脏的女人!”
“是!”江洛看着魔王离开,脸色苍白,浑身近乎虚脱的栽倒在沙发上。
魔王离开了,从48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
包厢里只剩下两个疲惫的男人,两个华夏政府的高官。
华夏政府的高官在这一夜很难安稳的睡觉,经管系集团被双规,甄诚和寒芒也离奇的消失,这被善于思考和联想的高官们定义成了很多种复杂的意义。
不知道的人,可以叼着雪茄,故作深沉的揣测诸葛云鹏的真实目的。知道内情的人,则满脸愤怒的在自己的书房里踱着步子。
“爸,休息一下,喝口茶水!”苏灿没想到,自己这次来燕京的党校学习,居然遇见了这么棘手的事情。
“弟弟说的对,你中饭和晚饭都没吃,应该好好休息!”苏辉一脸的担忧,想笑一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僵硬。
“我没事!”苏高权摆了摆手,看了看两个儿子感叹道,“诸葛云鹏真狠,他这样做的目的,摆明了是卸磨杀驴,一箭双雕!这纪检组长,根本就是火山口,不管我怎么做,结果都一样!”
苏灿和苏辉对视一眼,两人沉默了。
从懂事起就接触官场,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眼下苏家的困难呢!
即使父亲现在辞去纪检组长的职位,也难以改变苏家搞倒了经管系集团的事实。诸葛云鹏要的就是这种视线的转移,激化的是其他学院派高官对苏家的矛盾。
这是一个难以破解的局!苏家如果道破事情的真相,那结果就是毁家灭门,因为这一次协助苏高权的是龙组,那是诸葛云鹏的爪牙,反抗诸葛云鹏,那是万万不能的,至少眼下的苏家没这个资本。
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苏家,突然间变得风雨飘摇。对于苏高权来讲,现在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途径,就是跟随诸葛家族一直走到底。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苏家的三父子都揣测不到,用凶多吉少来形容,却十分恰当。
“爸,我到现在都搞不懂,这诸葛云鹏到底要干什么!”苏灿在寒千市做过市长,对于z省的情况很熟悉,“吴铁军、钱国彰、周宝涛,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做官的代表,这诸葛云鹏搞的是哪一出?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人置于死地呢?难道就为了一个甄诚?”
“为了一个甄诚倒是不至于,这次争斗,是诸葛家族跟于二狗集团的争斗,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苏高权没有开口,苏辉代替父亲回答,“爸爸原来的目的,就是想从这鹬蚌相争中得点儿好处,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了!真的老了!”苏高权一直以自己在官场游刃有余,四处占便宜而自负,没想到自己这一生打雁的老猎人被诸葛云鹏啄了眼。
“诸葛云鹏仗势欺人,论谋略,他诸葛云鹏根本没办法跟你老相比!苏家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辉看到父亲有些神伤,急忙出声安慰。
“就是!爸爸可是华夏国官场的常青树,就这么一件事,算什么!”苏辉强挤出笑容附和道,“爸爸最近休息的不好,还是吃点儿饭,早点儿休息!如果不喜欢吃饭,我让佣人给你做点儿燕窝粥!”
“不用!”苏高权看着两个儿子,走到自己的老位置上坐下,“给我一杯热茶,我想好好梳理一下这件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个明天还有正事要做!天虽然有些黑,但总有亮天的时候,你们明天该做什么都照做,不用再过来了!现在我的位置特殊,免得那些好事者闲言碎语!”
“爸----”
“弟弟,别说了,听爸的!”苏辉把一杯热茶放到苏高权面前,向弟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一边品茶,一边吟诵着苏轼的《江城子》,苏高权的房间里少有的呈现出不和谐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