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诚与江洛商谈好事情之后,就一个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深夜时分,江洛的小木屋里来了四个一身黑衣的陌生人,抬着担架,上面蒙着厚厚的被子。
四个黑衣人似乎就是来送病人的,担架和被子放进小木屋里之后,四人就急急忙忙的离开,几个起落之后,大地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江洛关紧门,摸索着把担架向屋里面拉了拉,虚弱的身体有些气喘,额头之上挂着豆大的细汗。
“你就是那个人?”被子里面发出低微的男子的声音,因为棉被的缘故,声音低不可闻。
“嗯!”担架上的男子突然说话,江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双手小心的把被子打开,借着外面白雪的光亮,江洛看到了一张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面庞。
“我的情况,相信甄诚大师兄都跟你讲过了!临死前,我只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躺在担架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闭关修炼而走火入魔的寒铁。
寒铁出事之后,药老果断的丢弃了寒铁。甄诚负责善后,却未能忍心按照药老的吩咐去做。寒铁被送到核动力飞机里,借着现代医术,寒铁暂时保住了性命。
寒铁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想着自杀。四肢的筋脉断裂,寒铁此生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正常的走路,这种残废的人生,是寒铁接受不了的。
寒体一次又一次的自杀,都被细心守护的人阻拦,一个多月了,寒铁倦了,甄诚也累了。
江洛四肢健全,但却没有保命的功夫。寒铁的丹田之中,还有少量未散的真气,也许可以帮到江洛。
放在以前,甄诚绝对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但药老的冷漠和周玉冰的死,让甄诚越来越看清了整个世界。
“你说吧!”江洛眼神贪婪的看着寒铁,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声音铿锵的说道,“虽然甄诚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但你今天帮了我,那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后每逢过年过节,我都会烧黄纸祭奠你,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那倒不必了!生无可恋,更何况死后那微薄的祭奠呢?我父亲是因为魔巴而死的,这是我为什么会答应甄诚的原因。你吸食了我的血液,魔功会增长不少,我希望你能像对甄诚保证的那样,把消灭魔王和魔巴作为自己的责任!另外,我是被开卡博峰遗弃的,如果你将来成为一方人物,有本事对付金丹门,我希望你为我出口恶气!”
“好!”江洛想也不想,干脆果断的发誓道,“我对着卡瓦博格峰发誓,如果违背了今日的誓言,我将来不得好死!”
“开始吧!”寒铁一心求死,得到江洛的承诺之后,暗叹一声,聚敛自己如今所有的真气,缓缓的注入到自己的血液之中。
寒铁的血液在真气的古荡之下澎湃着,江洛的牙齿毫不客气的咬穿了寒铁的喉咙。
江洛默念魔功,身体突然倒立而起。身体的皮肉在寒铁真气的灌注之下,不断的抽动着。
寒铁的全身传出一阵阵痛苦的挣扎,但却没有丝毫痛苦的呻吟。这钢铁般的汉子,忍受住了那吸食带来的疼痛。一刻钟之后,寒铁那高大魁梧的身体健健的缩小干枯。身体偶尔抽搐一下,抗议着江洛的贪婪。
“蓬----”江洛的身体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小木屋里突然魔音缭绕,紫气蒸腾。
“哈哈哈----”江洛那洁白的牙齿上还残留着血迹,伸展双臂,仰望外面的苍穹狂笑,“上天护佑我江洛不死,我发誓,一定让那些踩过我的人不得好死!”
寒铁的身躯干枯的像木乃伊,那前一刻还刚毅的面容,如今哪里还看得清楚模样。
魔气在江洛的身体内游走,江洛享受着魔功一层的强横和霸道。
江洛那原本紫莹莹的瞳孔,如今完全变成了跟魔王一样的深紫色。
“不错!不错啊!”江洛打量着寒铁的尸体,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真是个完美的替代者!”
江洛很清楚,自己如果无缘无故的离开这小木屋,等到钟鑫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把自己找出来。
寒铁被自己吸食,面容看不清楚。从身体骨骼的大小情况来看,寒体跟自己及其相似。李代桃僵的想法上涌,江洛立马行动起来。小心的把寒铁的身体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快速的整理着寒铁遗留下来的所有东西。
十五分钟之后,江洛化成一道黑影,快速的向华夏国的云南边境掠去。
“江洛没死!江洛没死!”漆黑的深夜里,只有叫声凄惨的不知名宿鸟会偶尔与江洛应答几声。
因为一场暴风雪的缘故,整个大地都变成了白色。当江洛的身影消失在原始大山里的时候,甄诚的视线缓缓从监控的卫星图像上收回。
“心里舒服吗?”南宫婉儿的声音中透着关心,还有少许的责备。
“不舒服!”甄诚面无表情的转身,看了一眼南宫婉儿苦笑叹气道,“为了给周玉冰和燕二等人报仇,我没的选择!”
“江洛这人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要谨记,不要等到某一天,你被江洛反咬一口!寒铁一心求死,你征求了他的意见,这件事也不全怪你!”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想寒铁那干枯的尸体,甄诚一阵阵的反胃。
但想要杀死钟鑫,自己必须有若干种不同类型的帮手。江洛说的对,冰宫的实力太强大了,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报不了仇,更加对付不了魔王。
魔王传授给江洛的魔功,应该不假。甄诚很自然的想到,帮助江洛迅速成长。
寒铁要报仇,江洛要雪恨,自己也要报仇。三个人报仇的目标交叉重合,甄诚很快就制定了初步的复仇计划,牺牲寒铁,让江洛的魔功迅速成长。
寒铁是在冲击筑基期的时候失败的,练气期九层的实力,虽然因为突破失败损失里不少,但丹田里的真气,还是足够帮助江洛突破到魔功一层的。
对付钟鑫等人,甄诚想到了最残忍而又最痛快的办法。甄诚甚至能想到钟鑫会怎么死,江洛咬着钟鑫的喉管,让钟鑫在惊恐中痛苦的死去,然后自己把钟鑫的干枯尸体碎裂成飞灰。
甄诚的心境变了,变得更加残忍。
甄诚习惯性的躺在南宫婉儿的双腿上,南宫婉儿自然的帮助甄诚揉搓着太阳穴减压。
南宫婉儿知道,这弱肉强食的社会正在改造自己心目中那善良的少年。虽然心里很痛,很是不忍,但南宫婉儿却只能咬着牙齿忍耐着。
人是要变的,否则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甄诚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甄国,必须学会残忍。只是,这样的甄诚,是自己想要的吗?
“我怀孕了!刚刚知道!”南宫婉儿心情很复杂,本来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却因为周玉冰的事情搞的大家很不开心。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皱紧,南宫婉儿放弃了过一阶段再告诉甄诚的想法。
“真是件开心的事情!”甄诚抓住南宫婉儿的小手,睁开眼,努力让自己笑得灿烂一点儿,“薇薇、静姝、少波也都怀孕了,看来我的后代很繁盛!”
“黄依依和霍青鸾最近心情都不好,如果你有时间,也多去安慰一下吧!”甄诚的笑容当中,包含着苦涩的味道。虽然婉儿知道,那笑容跟自己没关心,但一颗心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想想甄诚的现状,甄诚此刻的表情才是最正常的。
人生不完美的事情太多了,南宫婉儿看到甄诚心情好了一些,像很多普通的女人一样,红着脸问甄诚,“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最好一男一女!”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甄诚这话说得倒是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我喜欢男孩!”轻轻挣脱开甄诚的大手,南宫婉儿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能动了,那样,我每天晚上想你的时候,就有人陪着我了!”
“----”甄诚的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一种莫名的惭愧感让甄诚无言以对。默默的起身,甄诚像以前那样,把南宫婉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人有些时候是很情绪化的,女人更是如此。
吴欣没有料想到的是,自己来到药园这才没几天,居然天上就掉了个大馅饼下来。
“是跟甄诚平辈吗?”吴欣控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严肃的对药老说道,“在辈分上,我可不想比甄诚低,当然了,我也不能比他高!我们儿子都快两岁了,这万一辈分不一样,那可不成!”
“----”药老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回答道,“平辈!你不要婆婆妈妈了好不好?答应,还是不答应,爽快点儿!”
一祖突然让自己收甄诚的女人吴欣为徒弟,补寒铁的缺。乍一听到的时候,药老一下子就怒了。但当听完一祖的理由之后,药老还是勉强答应了。
千羽雪忙着炼丹,药老只能亲自找吴欣说这件事情。赶巧不巧的,甄诚居然不在,面对着活力四射的吴欣,药老很是头疼。
在药老的料想中,自己只要说明来意,吴欣一定会感激涕零的歌功颂德一番,然后诚心诚意的磕头拜师,时间再怎么长,也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吧?
出乎药老料想之外的是,吴欣根本就不是一个按照正常套路出牌的女人。药老说明来意之后,吴欣起先是以北辰夏荷为借口拒绝,药老百般劝说之后,吴欣又担心自己跟甄诚平辈,磨磨唧唧的啰嗦好久,药老真想一巴掌拍死吴欣,然后回去炼丹了事。
“我资质有甄诚好吗?”想想以后管甄诚叫大师兄,吴欣就别扭。不过这样也不错,以后晚上*的时候,又多了一个昵称。胡思乱想一番之后,吴欣觉得,搞清楚自己的修炼资质很重要。“我虽然尊重你,但却不能盲从,虽然我冰雪聪明,天生丽质,但做决定之前,一定要慎重,你说对不对?”
“----”吴欣一脸的郑重,药老眼珠子都快气冒了。想想刚才,自己真不应该那么快的答应一祖。自己什么时候说吴欣冰雪聪明了?自己的哪只眼睛看到吴欣天生丽质了?妈了个巴子的,如果不是为了抬高甄诚的身份,傻子才搭理你一个杂灵根呢!
“对!”药老的鼻孔冒火,气呼呼的说道,“你的资质比甄诚好多了!”吴欣来药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甄诚肯定跟自己的女人讲过灵根的常识,药老不能直说吴欣是杂灵根,也不能不说,想了想说道,“一祖暗暗的观察过你,他说你是隐形灵根!具体是什么灵根,等到你进入练气期的时候才知道!”
九祖可不能把吴欣抓过来,像检查甄诚灵根那样仔细检查。怎么说,吴欣也是徒弟的女人,虽然长的还可以,但自己这个做师傅的,也不能胡乱打量不是?非礼勿视的道理,药老可是奉为金科玉律。
“真烦人!人家最讨厌被别人打量了!一祖都那么大年纪了,也真是的,想看我的风采,就直接来看好了,居然还暗暗打量,真气人!”
“我长的漂亮,又不是我的错!干嘛偷看呀!烦!真烦!”
“噗嗤!”药老身边的一块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了药老的手掌印。
“算了!大人有大量!看在甄诚的面子,我就勉强答应这件事吧!明天是个好日子,我沐浴更衣一番再拜师!就这样,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铺床了!啦啦啦----啦啦啦----”
吴欣好像根本就没发现药老生气,自顾自的说完之后,唱着不知名的儿歌,眨眼间在药老的眼前消失了。
“错觉?幻听?”吴欣的身影消失了,歌声也停止了,药老才猛的回过神来。想想刚才吴欣说的那番话,药老感觉怎么这么耳熟呢?
“大人有大量?看甄诚的面子?勉强答应?好日子?沐浴拜师?这不是自己应该说的话吗?”药老的脑袋像炼丹炉一样,火星四射,当想明白吴欣的一番言语时,更加的怒不可遏,双臂轮圆了狠狠的像周边的石壁轰去。
“轰----哗啦----轰----哗啦----”
“轰----哗啦----轰----哗啦----”
从小到大,药老还第一次这么憋气窝火。不宣泄一番,药老简直要发疯了。
“这老头,收了我这个徒弟居然高兴成这样,真不成熟!”石洞里,吴欣闭着眼睛,冥想着以后晚上上床的时候,怎么把大师兄叫得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