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市北区的南部,从玛丽教堂为分界开始向南,这整块区域就是巴顿市被认为的‘坏掉的’区域。
西部有虽然和平、但人均收入较低的派斯英区。从派斯英往东去,在越过奥吉尔街后和27号公路之间的区域,人均收入虽然维持在同一水平,但是年龄开始往下。
与派斯英多数的中老年市民在半生的积蓄下总算能够够拥有一栋房子不同,这里的人的积蓄还不足以维持独立的住房,他们多以租用公寓为主,丹尼尔就住在这里。
然后越过27号公路,在路边的公共设施如加油站、巴士站之后,经过一小段区域的缓冲,情况急转而下。
如果在巴顿市,不想工作,又想赚点外快,用自己的拳头上和满身的伤口来换取自由的生活,请到这里来。随便选一间酒吧,找到那个坐在对里面抽着烟的、看起来很有气势的男人,献上你的忠诚,就算是你找到了老板了。
在巴顿南区东北方的海景房产,就是受到这里的影响而荒废的。
而巴顿警局中的警探们,在最近几天中,几乎要常驻在这里。詹姆士和寇森警探推开已经酒吧的门,不过是中午而已,迎面而来的酒精和烟熏气味几乎要让两人吐出刚吃下的冷硬披萨!
寇森不经意的按住詹姆士的后腰,气势!在烟雾中投来的目光中,警探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气势!
“现在喝这些有些早了,你觉得呢?”寇森一手拨开外套,腰间的警徽和身侧的枪套一闪而逝,他直接拿过吧台边,某个肌肉发达的壮汉手中正要递到嘴边的酒杯,在对方压抑的愤怒眼神中笑笑,闻了闻,直接拿着酒杯往后面走去。
詹姆士跟在后面,视线和酒吧中露着壮硕肩膀的男人一一扫过,他没有寇森那么自在,手指有些僵硬的贴在身侧。
寇森警探仿佛很熟悉这里,径自拿着酒杯走入了最里面的隔间。相互面对双人沙发中间夹着摆满酒瓶的桌台,两边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寇森空出的手指对着座位上的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勾勾,示意对方让开。
被一个女人搂抱着的中年男人弯起嘴角,将粗壮的手臂从环抱着女人的身上收回,笑着点燃了一只粗大的雪茄。身边的女人自觉的拿过酒瓶,开始自己倒酒。
被寇森看着的男人苦涩的抿抿嘴,最终还是让开了座位。
“你没看到我们还有一个人吗?”寇森站着不动,对座位上的另一个人说。
这个人冷漠的看了寇森一眼,又看向寇森后面的詹姆士,最后看向了对面的‘老板’,在得到命令后,也让开了座位。
寇森这才不耐烦的朝詹姆士挥挥手,坐向了沙发。被他顺手拿来的酒杯被放到嘴边抿了一口,皱着眉抱怨着。
“这些人都怎么回事,我太长时间没来了吗?一点尊敬之心都没有。”寇森警探真的在抱怨。
“啊,寇森。”对面的男人笑着丢过一只雪茄,“也很高兴见到你。你不能怪他们,多长时间你没有来过了,两年?还是三年?”詹姆士挪动一下身体,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情境。
“有这么长吗?”寇森随意的摆摆手,拿起了雪茄,“如果你想,我可以多来几次。”
“呵呵,这到不用。”男人抬抬手指,身边的女人撇撇嘴起身,离开了沙发,“凶杀组哈?不错嘛,对我们这种小人物自然没有兴趣了。”男人看了一眼詹姆士,“这位是?”
“兰斯。”寇森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你是不是真的‘将军’,他说了才算。”
寇森拿起了桌边的剪刀,小心的剪着自己的雪茄,看了一眼詹姆士往对面示意,“‘将军’,兰斯警探。”
詹姆士皱着眉,看着对方挑起的眉毛和伸过来的手掌,并没有伸手去握。
介绍完毕,该进入正题了。
“那么,你们怎么来这里?”‘将军’的手孤独的在空中停了一段时间,最后收回,目光在打量过詹姆士后笑笑,回到了寇森身上。在知道对方来意之前,他可不会多说什么,“我希望只是来叙旧的。”
“我也是。”寇森就和一个老油条一样,自得的夹着雪茄,仿佛陶醉在自己吐出的烟雾中,“但是要约下次了,我们都来这来,不会是好事。”寇森靠着沙发背,朝詹姆士示意。
这是一个包装版的黑白脸游戏,有着‘老’交情的寇森,和新来的愣头青詹姆士。
詹姆士拿出一张照片,拨开桌上的酒瓶和烟灰缸,放下,“这个人在哪里。”
‘将军’懒散的拿起照片,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男人,照片是案底的留存照,所以他的脸上有一大块淤青,但并不影响辨认。
‘将军’皱着眉,把照片放回,看向寇森,“他怎么了。”
寇森扬扬手指,不说话。詹姆士面无表情的再次把照片推到对方的面前,“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将军’笑了一声,“那我,不知道。”
“别这样。”寇森笑着一手搭在詹姆士身上,警方与罪犯在警局之外的对话通常都这样,警察在试探对方知道的东西,而罪犯也在试探对方知道的东西。最美好的情况是两方永远不要达成共识,这是和平交流的需求。
“你也不想这种老鼠在你的街区里乱窜吧。”寇森隐晦的透露着一丝信息。
“不在我的厨房,所以我不在意。”‘将军’笑着说。
“那你也一定不会在意,我们检查一下你的‘厨房’。”詹姆士收起了照片,直视着‘将军’的眼睛。
“别这样,搭档。”寇森似乎只会说这句话了,他拍拍詹姆士的肩膀,“我可不想夹在‘老朋友’和你之间。”
“随意。”‘将军’看着詹姆士,做了请的手势,他似乎并不在意警探的威胁。原因也很简单,对方是凶杀组,他没有杀任何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詹姆士立即起身就要离开。
寇森身体前倾拉住詹姆士,“等等,搭档,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出去!”寇森拉回了詹姆士,自己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认真的看向‘将军’,似乎在语重心长的劝慰。
“你不想我们就这么走出去对吧,现在正是个特殊时期,你知道我们是凶杀组,我们可不想找任何麻烦。但是这里的其他人呢?老朋友,他们可不会认为我们只是想找一只杀人老鼠,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警察而已,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