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格兰德，莫卡维在画一幅被命名为《抱着我儿子的乔凡尼》的‘巨作’。

被这巨作的名字‘绑架’，抱着婴儿亚当的尼克使劲的给扎克递出‘救我’的眼神。扎克无视了，看了一会儿莫卡维的画作，“我看到了你儿子。”在画布的中央，是几乎可以被当做照片的亚当画像，事实证明，莫卡维只要愿意，是可以好好画画的，但是，“但乔凡尼在哪里？”

除了画布中央的婴儿，整个画布被暗沉的色调涂满，仔细看，能在暗沉的背景中，看到鼓动的……虫卵，密密麻麻的排列、堆积着，仿佛那画布中婴儿，诞生于这让人密集恐惧的虫巢中。

“这里！”莫卡维回答扎克了，指着画布上虫卵。

扎克看一眼尼克，再看一眼画布，点了下头，“画的真好。”不再打扰，把莫卡维交给本杰明，回去思考委托。

完全隔绝这边的声音之前，扎克听到了本杰明和莫卡维的对话

本杰明，“你接了个麻烦的委托！和共和的神牵连在一起！”

莫卡维，“哦！要是这次委托解决的不错，共和神是不是也能成为我们的客户了~~”

无法评价的脑回路。

扎克躺上床，看着天花板，就这样过了一晚上。

清晨的时候扎克起来了，帮汉克完成了离开巴顿前的最后准备，然后叫上本杰明，往格兰德的墓区去。

格兰德墓区的安保是赛迪尔安保做的，扎克只是要找个保安，安排一次见面，“我想请你们公司的老板，赛迪尔先生来谈点儿事情，可以通知一下么。”

“你准备在格兰德装监控了？”这在墓地的保安居然还记得扎克曾经拒绝过的业务。

“不算是，但我需要和你们老板谈谈，你可以带话么。”

扎克知道自己如果找诺安排的话，这事一定马上成功，但问题就是扎克不想找诺。

“你要是谈业务的话用不着我们老板出面，南区的安保业务我们有个经理能过来和你谈。”

扎克也有自觉，格兰德实在也算不得赛迪尔的大客户，所以，“我听说你们赛迪尔安保有客制化一些特殊的安保措施，满足一切奇特的客户要求。我如果要谈这些业务，我就要和能做决定的人谈，不要拿区域经理搪塞我，我不认识他。你知道格兰德当时和你们公司的业务合作是因为谁（诺的关系），除了你们几个在墓地轮班的保安，我只认识你们老板。”这态度算是强硬了，“我只和他谈。”

这保安没什么被冒犯感觉，但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吧，你等一下。”跑去墓地门卫那边的控制台操作了一番，不知道发了什么回安保公司，很快就过来回复扎克了，“老板一个小时后过来。”

扎克点了下头，和本杰明回格兰德等待。

等待的时间里，扎克和汉克完成了告别，没什么情绪化的事情发生，汉克只丢了一句“最好我回来的时候格兰德还好好立在这里！”然后就被来格兰德的雷夫罗接走了。

要说明一点，汉克不是现在就出国了……他要出东部，穿过中部到达西部后和尼克乔凡尼安排的‘保镖’会和。

然后在汉克那帮从未见过的勒森布拉兄弟们眼前离开联邦，去吸血鬼的发源地寻找‘宝藏’。

大家都明白汉克出国这事就是勒森布拉内斗的政治操作，那当然要做全套！

弗兰克应该会非常满意这次汉克的出国行程安排。

然后，等待的时间就被大家用来看莫卡维完成第二幅巨作《抱着我儿子的茨密希》

罗伊茨密希是昨天晚上回来的，不知道是他运气差还是运气好，莫卡维刚完成了第一幅巨作，看到罗伊后立马丢开了已经快到精神极限的尼克，把罗伊放到了模特的位置，开始了这副新作的构思。

据本杰明说，莫卡维是构思了大半个晚上，才开始动笔作画，清晨扎克去叫本杰明的时候，莫卡维也只画完了画布中心的事物依然可以当做照片的婴儿亚当。背景，还是空白。

扎克和本杰明从墓区回来后，莫卡维也才刚刚在背景上涂了一层……明黄的底色……

扎克倒是没着急开口，是从模特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后，就一直捧着自己的画的尼克没错，尼克捧着《抱着我儿子的乔凡尼》站了一整个晚上，“为什么。”他发问了，因为，“凭什么我的背景是这么致郁的暗色调，他的却是暖色调？”

尼克的问题居然不是他在画面中为什么是以虫卵表现的么？？

“暖吗？”莫卡维眨了眨眼，握着调色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拿着画笔，不，刷子的手开始大幅度的涂抹。毕了，明黄变成了屎黄色，“还暖吗？”

尼克似乎满意了，“可以了。”终于放下了他的画，加入本杰明、扎克，一起看莫卡维画罗伊茨密希。

“你看懂你那幅画了？”扎克是真心好奇。

“懂啊，你不懂么。”尼克一副终于有比扎克强的样子。其实挺可笑的，他是花了一个晚上才看懂，而扎克没这些时间浪费，在考虑大事！

“不懂，请赐教。”扎克只是不想花精力去思考莫卡维看世界的逻辑而已，听结论就够了。

“她的儿子出生于一个被险恶、阴毒的虫子们侵蚀的世界。”尼克继续一副自傲的样子，啧，也不知道在自豪什么，“从出生以来，这是最符合我的一幅画了，我非常喜欢。”

呃，原来如此，厌世者对自己为这个世界制造的一切灾祸与悲剧感到自豪。当密集恐惧者被那婴儿身边排列的虫卵惊吓压抑的时候，尼克就是那个站在山巅，俾睨天下，发出“啊哈哈哈哈！”笑声的家伙。

扎克一脸‘哇哦’的表情，更好奇莫卡维会怎么画罗伊茨密希了。但又不想直接和莫卡维讨论，扭捏了一下，问了本杰明，“为啥画罗伊构思了那么长时间。”

当模特的罗伊脸色本来就不太好，一是他着急要出门，去见柯登，二是听了尼克的对第一幅画的解读。此时似乎准备出声摆脱这熬人的处境，“我还有事……”

“画完了~~”莫卡维丢了手里的工具，一脸满足的样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画布上，婴儿，没什么可说的，婴儿背后的背景，屎黄色看似随意其实还真是随意的涂抹在空余的画布上。

这就画完了？

扎克是真的没看懂。但尼克好像在有了经验后，看懂了些什么，一抹让人不舒服的微笑出现在脸上，“真是完美！我的兄弟罗伊茨密希，你一定要来看看，这就是你！”

罗伊阴沉着脸走过来了最近罗伊和尼克在扎克面前的较劲也没有掩饰吧，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搞自己，这‘兄弟’，非常表面。

“这是什么。”罗伊看了眼画布后盯向尼克了，“我长的和这坨屎色的背景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么，尼克，我看你是瞎了吧！”

“诶嘿~你还就真说对了，茨密希现在难道不是一坨屎吗~茨密希的军工业，茨密希的医疗实验，茨密希和氏祖的关系，茨密希和托瑞多这前后翻转的关系，茨密希在联邦的位置~”尼克回答了，“什么能定义茨密希？什么都不能哦~~你看，不就是一整盆被搅的稀巴烂的屎啊！”

罗伊茨密希先平静的将怀里的婴儿递给扎克，然后，一巴掌将尼克乔凡尼扇入天际，并狰狞着整张鼓动的脸追了上去。

本杰明看了眼扎克，回答了扎克问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莫卡维构思那么长的时间就是这个，现在茨密希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定义茨密希在这个世界位置的地方。

扎克了然了，不去管谁都杀不了谁的尼克和罗伊，看了眼怀里的婴儿。

这大概是一个系列的‘巨作’，怀里的婴儿才是真正的主体，这才是莫卡维眼中的‘画’她的儿子诞生于一个怎样的世界。

“完美！”莫卡维的手里，又有了画笔，新的画布已经摆上了画架，对扎克，“别动！《抱着我儿子的托瑞多》，作画开始！”

啧，扎克管莫卡维？？

转身就走了，不忘叫一声本杰明，“赛迪尔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