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不觉得小玲和他们两个走的这么近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出了门后,走了好一段路,夜湮颖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罗康结资质平庸,他的两个哥哥倒还算不错的,可是在我们夜湮家的年轻一辈弟子中也只能算是中上之才。至于黄羽,此子天性懒惰,实力也平淡无奇,为人还算诚恳,而且对小玲也不错,但是他的两个哥哥就不错了,都是空前的天才,好在百年前天魔宫与凌霄道一战身亡,所以也不足为虑,既然小玲喜欢和他们玩,他们又是真心对小玲好,做好朋友又有何妨?”
“是的,父亲。对了,你刚才说黄羽的两个哥哥是当年空前的天才,到底有多么的了不起呢?”
话到这里,夜湮云鹤望了望天空道:“他们是孪生兄弟,也是当时整个魔门的骄傲,去世的时候,两兄弟也不过二十出头,但是实力确已经是武曲的水平。”
夜湮颖大吃一惊,原本她认为自己的堂兄夜湮桀在三十多岁迈入武曲已经算是厉害的人物了。夜湮云鹤看了一眼女儿,他知道女儿此刻正在想什么:“以你堂兄目前的实力,如果面对当时的黄氏兄弟,他俩随便一人都可在三招之内击杀你的堂兄。”
“什么!”夜湮颖再也抑制不出心里的震撼。
夜湮云鹤悠悠道:“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在说笑,可是经历过百年前的人都不会认为我是在说笑,不过现在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那都已经是过去式。好了,我们走吧,去看看弟子们修炼的如何了。”
“张嘴,啊~~~。”我拾了一勺参汤,送到小玲嘴前,她尽管愁眉苦脸,但还是喝了进去。
“哎哟,你还真听黄二习的话啊。”
我烦了小黑一眼,道:“你够了,小玲一直都很乖的。”
“切,你没听到刚才她姐姐也说吗?小玲最听你的话。”
喝下第二勺汤,夜湮玲道:“哎呀,你们别吵了,小结巴,你要是喂我我也照样喝呀。我们还是说说昨晚发生的事吧。”
我懒洋洋的道:“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跟你姐姐都没事,剩下的事就交给大人们去负责好了。”
“哎呀,你别这样,好歹也多关心一下救我的那个神秘人啊,听姐姐说,他有一头很长的蓝色头发,跟你的差不多吧,但是人比你高多了,也比你好看很多。所以我怀疑,就是四年前我遇上的那个人。”
“你说的是当年你跟我们讲过,你暗恋的那个?”
“嘘,小结巴你小声点,这事除了你们两个我谁都没说的。哎,小呆,你也别老是发呆呀,快帮我分析分析,是不是那个人啊。”
我答道:“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再说你也只不过是四年前见过他一次而已,当时他也只不过十来岁,四年的时间对于一个身体正在发育的人来说,变化是相当大的。”
小玲兴奋道:“你这么说也就是觉得有可能是那个人了,小结巴,你说说会不会。”
“我啊,如果要我说实话,我觉得根本不可能。”
小玲可怜的问道:“为什么?”
“你不也说过吗,当年见他的时候他也不过才十来岁,四年后的今天他顶多二十左右,你觉得这样的年纪能抬手就瞬发出破魔吗?不要说抬手瞬发破魔了,就是吟唱咒文能用出破魔的人,整个魔门都找不出几个来。”
“你说的也是,虽然当时见他的时候他真的好厉害,但确实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救你的人肯定是一个年纪很大的绝世强者,会不会是你的外公啊。”说完,小结巴看着我。
我说道:“不可能,第一我外公,也没这个实力。第二,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不被你姐姐认出来,更不会救了你们之后就不露面了。”
“那这么说来,可能是我想多了。”夜湮玲失望道。
我看着她,把最后一勺汤送到她嘴前,说道:“你也别想这么多了,如果你们真有缘分,将来一定会见面的,而且你还小,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实力提升上去,你不也说过吗,他很厉害,你要是太逊,怎么跟他走到一块啊。”
夜湮玲听到这,眼睛里露出异样的光彩:“你说的对,我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修炼,好了,你们俩快回去吧,别妨碍我好好努力。”
‘我倒’,听到这话,我跟罗康结差点没气死,好心来看她竟然刚坐没多久就被赶走。我今天又明白了一个道理:花痴的力量是无法让人想象的。
看着她处于憧憬的幻想中,我也不再多留:“那你好好休息吧,小黑,送我回家。”
回到天魔宫,我没有多留罗康结玩一会,他也没打算逗留,直接架起破日云霄椅回了血幽冥。
“怎么样,那两姐妹伤的重不重。”罗康结刚走,夏无凌就从大门前走了出来。
我看着她,问道:“你在门前等了很久吗?”
“刚到,对了,老爷子他们已经回来了,嘱咐我看到你就叫你马上到他的房间里去。不过你一天都没吃东西,要不要先吃点什么在去?”
“不用了,我还是直接去吧。”“你今天为什么不抱怨了?”“抱怨什么?”“如果是平时,你总会说‘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问我这个那个的’之类的话。”
我叹了口气,道:“无凌姐姐,我在想,我如果我今后想做一些与现在的我完全不同的事,你会支持我吗?”
她笑了笑,笑的很美、很温柔,走到我身前,伸出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是你的盾、你的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
我紧紧的抓住这只手搭在脸上,暖暖的触感回荡在心头:“走吧,我们去老爷子那。”
“我就不去了,除了老爷子在,还有你的外公。”
我皱了皱眉,暗想怎么外公也来了。
到了门前,我直接推开门,见爷爷和外公正在悠闲的下棋。我问:“两个老头子,叫我来干嘛?”
他们竟然跟我玩沉默,继续下棋,我小脸一股,掉头就走。
“回来。”爷爷叫道。
这招还真管用,我又回头,抬了张凳子在他们面前坐了下来。
外公看着很年轻,实际上已经两百多岁了,是现任魔门中的第一高手。在这世上,普通人的寿命平均为一百,修炼之人修为越是高深,寿命就越是长寿,以我外公这等修为,起码能活到六百岁。此时他手执白子,正要落子,我一看他要落子的地方暗叫不妙,整个棋局已被黑棋围困,唯一的出口在左上角,可外公却偏偏要从中心切断白棋之间的联系,搞不懂他是什么思路。
外公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在左上角打围才对?”
我点了点头,道:“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是吗?”外公说了这两个后,不再理我。至于爷爷,也没有在说话,专心下他们的棋。
我知道他们现在无论有什么话对我说也要把这盘棋下完,索性就坐在那看着,但是越看越困,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的眼睛再次清醒时,发现黑棋已经没有一块活棋,全部被白棋封杀。
“分割包围,无聊透顶。”我评价道。
外公教训道:“你一个孩子懂什么,不这么下,根本下不出我伊天翼的风格。”
爷爷到是大笑:“我的好孙子,你终于看清楚你外公的特色了吧,做什么都要把他‘棘围锁院’的名号打出来。”
“唉唉唉,你们要闹一会再闹,我可不是专门让你们叫来看棋的,有事现在就快说。”
“两个事情:第一,昨晚伏击夜湮姐妹的事情,我们七大世家的领层人物都去现场仔细的查探过,被杀掉的九个黑衣人身份都无从考证,无法确定是哪个势力所为;第二,因为新发掘的那处矿脉,我们决定以七煞世家年轻一辈弟子的对决来决定矿脉的最后归属,时间定在入冬十一月七日那天,地点在天魔学院的魔斗场。”
“那不正好,年轻一辈嘛,让父亲和母亲去就行了,他俩的实力应该没问题。”
“你这家伙,我们说的年轻一辈指的是你这一辈。”爷爷笑骂道。
“哦,这种事啊。可是你们跟我说也没用啊!”我无奈道。
外公道:“我们也知道没用,可是你爹爹妈妈却让我们两个老家伙头疼了。一个劲儿的怪我们从小把你宠坏了,搞的你现在一无是处,咋们两家就只剩你一个人了,你爹爹妈妈见我们把你培养成这样,能不着急吗?”
我侧过头,说道:“那是你们的事,要不随便找两个人上去凑数,再不行就弃权,反正我们家也不缺这点灵矿。”
“是不缺,可是这关心到我们天魔宫和天凤舞的名誉呀,魔音谷的音律兄妹、鬼蜮的东方南和东方北、血幽冥的罗康南和罗康乐、万毒山庄的‘血雾双骄’以及阴月门的无双鬼和夜湮桀。到了我们天凤舞和天魔宫却连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弟子都拿不出来,真够悲剧的。”爷爷说道这,竟然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你别看着我,反正我去也是打秋风,夏无凌实力不错,你们都是知道的,让她去吧。”说完这句话,我赶紧闪人,哎,真搞不懂他们两个怎么想的,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这些名利争来争去。
此时房内两个外表都不算老的老人相互凝视一眼,露出傻傻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