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过了三个大厅和三条甬道之后,肖晨彻底被这宏伟的工程搞得目眩神迷,要知道每个大厅都有八条岔口,分别通向不同地方,只有一条能够到达目的地,而且还循环往复,这可是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几率。@,
这哪里是一个门派能够修建的出来的,即便是一个国家,如此耗时耗力的藏宝之地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修建的起的。
“左二,右一,前六,左三……”整个甬道只有项霄寂的声音和衣袂破空之音,外界的惨叫却是全然传不到这里。
踏上最后一块儿青石,面前再不是普通的大厅,反而是一扇厚实的铸铁大门,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推字。
项霄寂没有去触碰大门,肖晨当然更加不会触碰,只见其在墙边默默丈量着尺寸,肖晨不知该跟上还是站在原地,实在是害怕走错一步就触发那夺命的机关。
肖晨可是亲眼看到许多角落中隐藏着点点寒光,偶尔还能闻到淡淡的火油味道,不用说都不知道必然危险之极。
喀嚓一声,眼前写着推字的大门已经打开,只见项霄寂整个人都趴在大厅顶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手伸在某个孔洞之中。
心中暗骂,这么多机关,如果不知道的情况下乱闯,十条命也不够玩儿的。
眼前的大门打开,又是一个狭长的甬道,看似好像和之前的没有任何区别,哀叹一声这没完没了的甬道,肖晨不由问道:“还要多久?”
“这个甬道过去之后,就能进入藏宝地。”项霄寂应了一声,当头走进了休门。
“你是否将所有机关都开启了?”这最后一个甬道,没有那么多的机关暗器,项霄寂和肖晨并肩而行,肖晨不由疑惑开口。
外面有多少人两人一清二楚,即便伤亡惨重,最后也是可以找进来的,毕竟武林人士不同于普通人,人类的智慧决定,不论多么高明的机关暗器,总会有被破解的时候。
此时体内真气已经所剩不多,地下的温度虽然比之外面稍微低一些,可是如此剧烈的运行轻功,一层薄薄的汗珠出现肖晨额头之上,肖晨索性脱了长衫拿在手中。
“我盗门的东西,即便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外人可以随意拿走的,贪图我们世代累积的财富,就必须付出血代价。”项霄寂的声音中难得的带着几分狠厉,可见这盗门藏宝在其心中的重要性。
肖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副十分认同的模样,不论是谁,装进了自己口袋的东西都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让别人拿出来,更遑论这盗门。
“自毁机关就在这后面吗?”
“不,这后面是宝藏,再往后最后一间内室中才是自毁机关。”
“逃走的时间充裕吗?”
项霄寂自然知道肖晨害怕什么,这里最少也是地下几百米,一但自毁机关启动,怕是地动山摇,想要原路逃离是不可能的。
“自然没有问题,内室之中还有另一条向外的道路,一路畅通。”
一路无言,肖晨已经看到了通道口微弱的亮光,到了这里,就连通道都是用一种不知名的玉石砌成,散发着柔和的绿光。
眼见快到出口处,项霄寂却悄无声息的拉开了与肖晨的距离,肖晨已经远远看到了金银特有的光芒,眼睛发亮,毫无所觉的向前走去。
“蠢货~”嘴角勾起一丝狠毒的笑容,项霄寂脸上是与平常截然不同的神情,阴鸷狠毒都远远不足以形容,那有些猥琐又阳光的气质也消失无踪。
脚尖刚刚落于青石之上,不见任何机括齿轮响声,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气味浓郁的火油,还有磷的味道!
火光、箭矢、地陷、倒刺!
项霄寂轻轻拍了拍手掌,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那火光直接五丈之内涵盖。
地陷里面还有专门刺破护体罡气的地刺,四周的箭矢加入了特殊的成份,每一根都带着轻易撕碎真气,罡气的特性。
这种机关,对付肖晨这种练液成罡的武者简直是大材小用,项霄寂都懒得去看肖晨的惨状,转身在墙边,在一手拿宝珠的人物壁画上,伸手上轻叩三下。
咔嚓咔嚓几声响动,墙壁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向后退去。
火光中,箭矢叮当叮当响个不停,机簧弹动的轰鸣之声充斥耳膜,但这力道奇大的箭矢此时却奇异的形成了一个漩涡,任由那火油和箭矢如何猛烈,都被直接卷进了这漩涡中。
这漩涡越来越大,几个呼吸间就充斥了整个甬道,项霄寂似有所觉,疑惑的回过头,只见那漩涡席卷着火焰,箭矢和地刺汹涌的向他涌来!
顾不得惊讶,更顾不上其它想法,甬道只有这么宽,那汹涌的力道后退根本来不及,闪身想要进入刚刚打开一条缝隙的门户。
轰!
激烈的撞击带起铺天盖地的热浪,未燃烧完的火油在地上固执的散发着余热。
肖晨单膝跪地,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中的衣服带着火星和大大小小的破洞,再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身后不足一尺就是深不见底的地陷,地陷两边还不时有密集的长枪,伸出,那长枪之上的倒刺让人不寒而栗。
身上有着很多或深或浅的伤痕,甚至左腿大腿和小腹右侧还有两个血淋淋的孔洞,箭矢直接刺穿而过。
急点几指,止住流个不停的鲜血,虚脱的肖晨无力坐倒在地,“为什么要害我?”
声音带着几分失望,几分质问,肖晨似乎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瞧你的模样,应该早就有所防范了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咳咳,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项霄寂此时半依在墙壁之上,身上插着十多支箭矢,更有一支直接插进了丹田气海,这些箭矢力道奇大,将之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气海丹田被废,项霄寂比之曾经的肖晨更有不如,头发被烈火烧没了一半,衣衫已经褴褛的不如街边乞丐,焦黑的面颊上一块儿血肉被箭矢带走,只能够看见森白的牙齿,此时真好像从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
“没有理由么?”几分苦笑,几分怅然,一拔背后的大刀,用尽全力一掷。
好大一颗头颅飞起,项霄寂依旧还在地上的身躯颤抖抽搐几下就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