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洞被老声张砸的张开了一个半丈长的口子,我和老声张的个头不算大,正好可以钻进去,
刚进洞就发现洞里的空间比外面还要小,几乎只能一个人贴着墙壁走,老声张弯着腰走在前面,我则只能跟在后面看着他的屁股一点点往前挪。
走了一小会儿,老声张停了下来摸着墙壁的表面,纳闷的说:“这里两边的墙壁上有不少契合的痕迹,看来是可以活动的,难道会是整个地道的一个转轴?
“你是说,这里是一个轴承,它会自己变动地道的上下轨迹?“我不由也对比着两边的墙壁的痕迹,果然是相互契合的,要是真是如老声张所说,这个转轴的下次闭合不就会把我们俩压成肉饼么。
“没错,我猜想它会慢慢的压缩,然后像跷跷板一样缓慢的移动秘道的上下两层,其中应该会有许多不固定的插口变化,导致里面的人不时地从一层转到二层,再从二层转到一层,来回的上下翘动变化制造的一个迷宫效果。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想。”老声张挤了挤身子,前面的路似乎更挤了一些。
按照他这种想法,确实不会在一时间产生很大的动静,但要真是那样,其中穿插的地道将是现在的几倍多,只有来回几个的相互穿插形成足够的空间才能让这个机关猜想成立。我们现在要逃出这里只能靠自己对现状的判断分析出这个秘道迷宫的结构才能让我们最快的找到出口。老声张的猜想不无道理,我没有否定但也没有完全肯定。
再往里走,小洞里的路几乎全是再转弯,重复的s型弯道说明着老声张的想法更加接近可能。但会不会是左右穿插型活动的秘道呢,来回的左右空隙穿插形成秘道不变的幻觉,我边走边想,这种可能性也非常的大,但总之还是得靠机关来变动,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机关轴承室没得说的了。
“前面看得见出口么?”走了好一会而还不到头,我显得有些着急。
老声张在前面喘着粗气,也没力气应答,我看他不吭声了,就知道他确实是累得够戗,就这样我们像两只火腿肠一样竖着,一挪一挪的,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突然老声张轻声叫了一声:“有光!”突然间就加快了速度,我立即跟上他的脚步。老声张挪动的速度变快了许多,看样子他是真的看见了出口,想赶快出去呼吸口新鲜空气,我看到那光也越来越强烈,心想难道真给我们碰到怎么好的运气,这个小洞竟然是通到地面上的?终于,老声张一下子蹦了出去,出了这个洞,他刚出去,我就听到他长长的吁了口气:“他妈的,这鬼地方真是遇了邪的门了,还真他妈出不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挪出洞口,一股强烈的光就迎面扑来,我靠着洞口边挨着先是站住了脚,等眼睛慢慢能睁开了,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光很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粗略的看了下整个溶洞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洞里到处都有钟乳石和石笋,钟乳石和石笋大不相同,一个像冬天屋檐下的冰柱,从上面垂下来;一个象春天从地面下“冒”出来的竹笋。
洞顶上有很多裂隙,每一处裂隙里都有水滴不断渗出来,有些钟乳石和石笋接在一起,连接成一个石柱,两头粗,中间细,特别壮观,这样的自然地质景观是很难见到的,虽然我看过的溶洞不少,但眼前的这个还是让我震惊了。
老声张正在一旁研究着发光体,看样子大概是虫子。“这些在地上的是扁萤,萤火虫的幼虫。”我看着老声张手里抓着的虫子,异常的恶心,屁股尾巴连接处正隐隐发着光。
看样子光源就是这些萤火虫和这些幼虫了,我在空中的光亮中随便抓了一把,一股刺痛扎在了我手中央,我忍住痛,借着矿灯更清晰的光想看个清楚,手掌张开,手指间已经溢出了血,一个与萤火虫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虫子正趴在我的手掌上。虫子的翅膀是墨绿色的,触角几乎全刺在了我手掌里,我忍着痛拔了出来,虫子已经被我捏死躺在手里发不出一点亮光。
老声张似乎也立刻发现了不对,对着我大喊道别碰这些虫子,我看见他手里也正流着血,便将我的手也摇给他看,他示意我赶快扔掉虫子,我看他的表情不对,将滴着血死掉的虫子扔了出去,老声张的脸整个塌了下来,一枪托就朝我打了过来,拎着我的衣领就跑。
后面的虫子全都追了过来,老声张边跑边骂:“你个狗崽子,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儿,我这条老命都得给你抵在这儿。”老声张拖着我的衣领我在后面弯着腰跑得特别累,虫子似乎被激怒了似的全都朝着我们的方向转来。
老声张就拖着我在溶洞里跑着,一只虫子飞得特别快贴在了我眼前,我惊讶的发现它竟然没有眼睛,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只死的虫子,几乎没什么两样,死和不死的虫子的眼睛都楞的可怕,我挥着手正好拍到了它,手上一股刺痛疼得我直叫唤,老声张听见我叫唤怒气又顶了上来,“你个狗娘养的省省,想想别的办法,你拍死它不觉得疼,我他妈还觉得屁股被扎的疼呢!”我顺眼一看刚刚被我拍到的死虫子刚好扎在了他的屁股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虫子从他的屁股上拔了下来,老声张这一痛跑的飞快,我被他拎着领子控住不好速度,整个人脸冲在地上翻了过来。
虫子就跟在后面,我倒在地上疼得要命,站都站不起来,我把腰带间的布裹在脸上,爪子一下子翻了出来,我来不及抓住它,整个人已经淹没在虫群里面,我整个脸裹在布里什么都看不见,一动不敢动。
我将手脚全都贴在了地上,能够感觉到虫群的呼啸而过,背上的衣服有一部分被虫子的触角划开了口子,疼的要命却不敢出声。老声张也不知道如何了,根本听不见一点动静只有呼啸过的虫群声音。不过似乎虫群没有再攻击我,对啊,我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些虫子没有眼睛只能靠声音来判定我们的位置,我心里祈祷着老声张也能想到这点。
我正欣慰着,只听见老声张一声大喊:“别动,我来了!”我裹在布里的脸揪在了一起,心里想这家伙果然缺根筋没想到,虫群已经飞了过去,我将布拆下来,爪子在我正前方正晃着尾巴悠然自得,显然它都想到了这点,我将它抱起来重新绑在腰间。朝着老声张的方向望了望,只见他一手抄着拆下了的矿灯,一手抄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固态油,相互碰在一起,火焰四溅,发光的虫子一个个掉在地上没了光,整个溶洞那头火光四溅。整个过程的时间极短,没有燃死的虫子全都散到了空中上方。我盯着火光燃气的地方没有见到老声张的影子。
燃气的火将整个溶洞的四周照的透亮,一切都一清二楚,老声张还是没有从火光里出来,我起身想去看个究竟,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