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流淌在周流火犹如岩石一般的脸颊上在下颚处狂滴,连绵成线。︽,
大长老三人仍然没有缓过神来,因为周流火的额头上少了血窟窿,少了致命伤。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世间无论任何修行者只要被点碎识海都不可能活下来,更何况不久之前大长老还摧毁了周流火的灵根。
然而,周流火就是这般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这里,仿佛不是人。
不是人,便只可能是妖。
因为大长老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也只有妖族因为与人类的身体构造不同,才能被点破识海后活下来,这是唯一的理由。
但周流火当然不可能是妖,所以在大长老惊愕的问出了这你到底是人是妖后周流火笑出了声。
笑声在小巷雨水声中混杂,听起来有些缥缈,有些恐怖感渗入心扉。
周流火笑过后,轻声道:“无知。”
说玄宗大长老无知,此事如果传到帝都之中无论是谁都可能被笑掉大牙。
然而,大长老再此时的确显得有些无知。
他虽然明白周流火不可能是妖,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想通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为何真实。
孙明阳在这时终于颤抖着双唇问道:“天赋神通?”
然后,大长老与李莽的身体都微微一僵,终于明白为何周流火可以不死。
周流火道:“这玩意没你们想想中的那么值钱,废话便不多说了。”
然后他抽出了一把刀。
鲜血淋漓!
大长老。李莽,以及孙明阳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眼前的画面。
因为这把刀来自周流火的身躯之中。来自肋下。
满是鲜血的手瞬间被雨水冲刷干净,周流火抽出了他的肋骨。也是他的刀,翻卷着侧肋狰狞的伤口裂开嘴角微微一笑,脚下雨水忽然冲天!
大长老三人被震撼的再说不出半句话,面对周流火的冲击反应略显木纳。
而木纳并非他们的本意。
只是因为那把骨刀,似乎具备吞噬意念之能,将他们的思绪翻卷嚼碎。
周流火很快来到了三人的面前,骨刀出手,带着他自己的血花在雨水中直刺。
雨水在这瞬间宛若停止。
在三人眼眸之中不断放大的白携无可匹敌之势袭来。
大长老率先挣脱了精神上的枷锁,他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掌中有风,风雨归来!
骨刀很快直逼大长老咽喉,在路过掌心时稍稍一缓。
与此同时,李莽与孙明阳同时出手,左右夹击!
然而似乎他们忘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的确容易被忽略。
真鉴和尚便是这个人,在周流火亮出骨刀之后,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周流火身上,这是他的机会。
真鉴和尚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机会。他的算盘不知何时有些破损,算珠被塔握在了手中。
然后他将这颗算珠丢了出来,并不见其发力,就像随手丢了一件垃圾。寻常至极。
但这颗算珠自然不会平常。
虽然它其貌不扬,但它却犹如周流火的骨刀,是真鉴和尚的最强武器。
算珠平飞。
在雨水之中并不显眼。就像是一颗雨珠,悄声无息。或许只有在砸中目标后才会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响。
但当犹如雨珠一般的算珠击中目标之后,却没有发出悦耳的声音。而是传来了骨裂之声。
李莽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丝飘红,纷扬在雨中之际他的身躯在半空中有些顿住,宛如画面定格。
手中的刀还未落下,全身因发力膨胀而起的衣物也未干瘪。
但他的意识却在瞬间干瘪,他的耳边传来了骨裂之声,有些暴烈,有些凶猛。
同时,真鉴和尚也极为凶猛的喷出了一口血。
这口血喷的极其豪迈,仿佛要将体内血液喷尽,但时间却很短暂,短暂到只是弹指间。
弹指间后,李莽崩碎。
犹如这口血一般,刹那间在雨中化为漫天血水。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
突然到让大长老与孙明阳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也是在这瞬间,周流火的直刺的骨刀改为横扫,一股磅礴的玄气猛然扩散开来,犹如暴风袭面,将大长老与孙明阳的五官挤压变形。
反击拉开序幕!
…………
后厨的饭菜飘香而出,掩盖了帝都中的许多血腥味。
厅堂中林凡等人沉默等待,气氛有些压抑,有些沉闷。
压抑与沉闷在脚步声中被打破,钱乾与王旃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很快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后方,因为有两人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
“六弟,有些事情我们看不准,你帮忙看看。”钱乾开口,瞥了一眼臻武子,却簇了一下 眉头。
王旃灵不明白,钱乾的这位六弟能看出什么,但她没有询问,因为她相信钱乾。
林凡自然明白钱乾的意思,但他还是多看了一眼王旃灵,忽然明白四哥为啥如此心忧城外。
但此时并非调笑之时。
林凡很快来到了这具尸首的面前,当白布被掀开,有人压抑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具尸首显然恐怖异常,叶凝霜曾在去覆雪门的路上见过许多恐怖一幕,但没有一具尸体可以如此恶心,因为这具尸首的确被钱乾与王旃灵研究了太多次。
林凡也是压抑不住呼声中的一人,他毕竟只是少年,他自然感觉眼前的一幕有些恶心,但他还是伸出了手指,放在了这具尸首胸口处唯一一块完好的皮肤上。
然后,这具尸首的记忆开始在林凡的眼前闪烁。
林凡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没有人色。
不久后,林凡放下了手指,将白布遮盖,却再也忍不住的开始粗重喘息,开始面露惊恐。
叶凝霜连忙握住了林凡的手,尽力平复林凡心中的不安。
钱乾却只能看着林凡道:“六弟,我知道你可能看见了很恐怖的事情,但我们需要确切的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臻武子郑重道:“徒儿莫要惊慌,到底何事?”
林凡抬眸看了一眼院外的蹩脚景色,轻声道:“疯子。”然后莫名觉得,帝都的雨水有些刺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