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又出现索隆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实在和绝世高手沾不上边,突然想到一句话,自从得了神经病,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摩拳擦掌,压压腰,劈劈腿,面对万里长空、壮阔大海,秦焱饱含热泪,长久矗立,任由海风吹拂。有的玩家人忍不住凑近瞧瞧,秦焱都没有反应。大家都揣测这家伙要么寻短见,要么是文艺青年搞创作,卡在某个字眼上,因为文章写不出来,表情和便秘差不多。
秦焱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就在大家以为他在呕出什么惊人篇章的时候,却听他忘我的唱道,“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边出生,海里成长。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风吹,海浪涌,随我漂流四方。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走遍天涯海角,总在我的身旁。大海啊……”
秦焱唱得忘情,不过实在不敢恭维他的唱腔。美声唱法粗矿地一塌糊涂不说,跑调更是跑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四周一阵鬼哭神嚎,捂着头倒了一地,比听了六指琴魔的琴音还恐怖。有几个抵抗力稍强的,挣扎着起来把秦焱踹翻在地,一阵狂揍。
“海,海你妈个头啊,社会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人带坏了。”
“嚓,老子刚吃了火锅,污染环境,环保局也不管一把。”
“害群之马,干扰游戏环境,gm速速封号。”
“嗨你大爷的,妈的,你以为你是痛饮太平的周少爷?老子最恨文艺青年,影响食欲!”
打了好一会,人群骂骂咧咧散去。秦焱半响站起来,除了发型有点乱,眼中的壮志豪情不减分毫。
憋一口气,在要大喝“扬帆起程”的一瞬间,大煞风景的事再次发生,腰间的通讯器居然响了。
见来电的人是妮可·罗宾,知道是秦语梵,脸色才转好。
“秦大才子,做什么呢?”秦语梵在那边说。
“一切准备就绪,正准备出海。”秦焱恭敬汇报。
“这么快到港了,下一站准备去哪里?”
“这个,不是什么下一站,我还在杭州。”秦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杭州呆了好几天,顿时觉得没面子。
“我晕,都这么几天了,你还没有离开杭州?”秦语梵显然受到惊吓。
“额,有点事情耽误了,别说杭州城真的挺美的。”秦焱惭愧,扯开话题。
“没有出海,暂时就别出海了。”秦语梵说。
“为什么啊?”秦焱问道,一腔热情被卡住的滋味不好受。
“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秦语梵咯咯笑道。
“哪里不对劲啊?”
闻言,秦焱打量全身,虽然刚被狂殴,但路人都没有下重手,没缺胳膊断腿,吃了索隆给的药,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现在也就是个受伤状态。按理说,秦语梵应该远在几千里外的地中海,这她都能知道,难不成买通了gm?
“你肚子没有不舒服?”秦语梵问。
“肚子?你别说,真的有点舒服。”秦语梵这么一说,秦焱仿佛有点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如影随形。整个人空荡荡的,像少了什么东西,无端有种失落感,是不是?。”秦语梵循循善诱。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秦焱正愁表达不出来,一听她这么说,一拍大腿连连称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少,善解人意到这一步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知性女人啊。
“秦大才子,不,秦大官人,小女子服气了,改日必当为你著书立传。”秦语梵在那边笑个不停。
“服气什么?著什么书?”秦焱感觉自己智商上受到碾压。
“因为你已经达到了辟谷境界,不用吃饭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白日飞升,若继续修炼,经历几次雷劫之后,就能成为传说中的大罗金仙,到时候还不万众景仰、普度众生?”
吾曰,秦焱这才发觉饿得难受,一看身体状况,系统果然提示身体到了饥饿状态。回想中午急于领游戏仓,在医院只喝了一碗粥就出来。都怪自己过分投入,在美女面前这脸可丢大了。
“若上仙下楼,陪我等凡夫俗子吃个便饭,小女子感激不尽,当以香火供奉之。”通讯器的另一边,传来秦语梵毕恭毕敬的声音。
天涯海阁,别墅。
见秦焱一脸傻笑走下楼来,坐在餐桌上的三个人对视一脸,忍俊不止。
秦焱本来觉得十分尴尬,待看清桌上的食物,眼睛顿时直了。
意大利拉面,上好的牛排,亮晶晶的糖醋排骨,旁边还有三瓶冰镇红酒。秦焱不懂红酒,不过光看包装上就被征服了。
“绝对不是公款吃喝啊。”余帆笑着解释,“菜是公费报销,不过都是秦小姐亲手烹制,至于红酒,是我们仨庆祝三哥回归组织,凑份子买的。”
“小梵的西餐很有一套,开始我还以为会不习惯,但吃了一个月,不但胃病好了,人也长胖了。”老徐帮腔。
西餐还能治胃病,老徐你唬我没读过书啊,想不做饭才是真的吧。秦焱想。
话虽这样说,但秦语梵能凭一己之力,作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倒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现在市面上相貌稍微好一点的女人,你让她做家务,和搞核试验差不多,非常之可怕,秦焱的前任就是其中一个。可怜秦焱在家里买菜弄饭,包揽两人衣物,活脱脱就是个免费男佣。饶是如此,还是没有留住女友的心。
其实当今世道,心没留住不是最可悲的,毕竟心走了人还在,好歹有点念想。最可悲的就是秦焱这种,人和心都没有留住,竹篮打水一场空。
拿起刀叉感觉十分别扭,调整之后叉一块牛肉入口,嫩滑的口感顿时填补秦焱心灵的空缺。就是嚼几下的功夫,秦焱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十多次,瞬间超越法国的路易斯·德·菲奈斯(1分钟能做60个鬼脸),成为新一代搞笑巨匠。
“好!好!好!”秦焱一脸说三个好,正要长篇大论、歌功颂德,抒发自己对食物的眷念、生活的向往,秦语梵笑着说,“够了,秦大才子,说你调皮还不信,你刚才的表情不去演电影实在可惜,当初你应该选择中戏。”
秦语梵掩嘴失笑,美女就是美女,偷笑起来都非常阳光,余帆和老徐同时不怀好意地看过来,秦焱顿时觉得不自在,立马就败了,赶紧狂吃东西。
“小梵,你老说小秦大学那会儿调皮,怎么个调皮法啊?”老徐解围道。
“对对对,给我们讲讲,看三哥平日一本正经的,难道年轻那会儿也辉煌过?”余帆看着秦焱坏笑。
秦语梵想了想,说道,“也不算很出格,秦大才子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
秦焱包一嘴菜,含糊道,“说什么?”
“分手门呗。”秦语梵摊手笑道。
余帆一拍桌子,“三哥,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时一副皈依佛门、看破红尘的样子,想不到大学就搞出‘门’事件,失敬失敬。可怜我这愣头青前段时间还给你支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哎呀。”
老徐听完也非常不淡定,投以赞许的目光,不住地点头,“后生可畏”的意思相当明确。
秦焱下巴差点砸到饭桌上,想自己大学那会情窦初开,清纯地跟那什么似得。第一次约会牵女友手,比高考还紧张,纠结2个小时才下手,手刚碰到就脸红。
自己如此清纯善良的一个人,居然传出搞出什么门?大姐骂你好歹也是个海归,这么说不怕六月飞雪啊,简直是建国以来第一大冤案。
“你说什么门,我怎么没印象,难道骨折能造成失忆?”确定不是三人串通的恶搞后,秦焱努力回忆。
三人笑倒,好一会儿秦语梵吃力说道,“你记不记得当你寝室有一哥们追我们一个新闻系的?”
秦焱点头,“记得啊,但那是我们寝室另一哥们,不是我啊。”
秦语梵道,“那记不记得,又一次人家小夫妻吵架,吵得很厉害,听说你文采好,叫你写封信调解信?”
秦焱注意力高度集中,再次点头,“是啊,我还特别写了首诗,都是安慰人的啊,后来他俩分了,也没怪我啊。”
秦语梵道,“诗写的不错,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为此熬了个通宵。”秦焱试着回忆,试着背了一遍。
绽放的凋零
初时的柔情火热的激情凄美的容颜善变的心
褪尽的温馨徒劳的残情繁华散尽我我卿卿
飞舞的花瓣扬起的尘寂寞的温柔眷念的冷
太阳照样升起山顶只得一人无言的哀戚痴痴的恨
负伤的玫瑰憔悴的花蕾一切静在晨曦中凋萎
苦求的爱啊手中的沙怎么在我紧握的指间也失去了啊
执子之手此心依旧孤旅天涯一无所求
白云悠悠日月轮走冷酒醉尽喜怒哀愁
淡扫娥眉的青春艳抹浓妆的悔恨岂一个情字痛彻一生
岁月沉浮人生日减情字之外别有洞天
是汉子就站起是草芥就倒下命里没有讨价还价
不必再多说一千句也是废话
我只希望看到挺直了脊梁打量着风霜微笑着
站在山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