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谴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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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火红身影一闪,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秦风眼前。厅中众弟子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大师兄……”
那男子身形俊伟,一袭火红的披风。一道剑光在五指间嘀溜溜地乱转,如活物一般。那微泛青惨的脸,流露着睥睨众生的傲气,上下打量着秦风,冷哼了一声:“是谁在这儿闹事?”
秦风很有礼貌地道:“在下天剑宗宗主秦风,为我弟子天下第一的事,前来拜访遗宗执法长老。”
“什么天剑宗地剑宗,闻所未闻,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执法长老何许人也,是你这种人能见得到的吗?”红披风男子一脸的不屑。
秦风问道:“原来你就是七绝剑宗的大宗主。失敬失敬!”站起来,朝他拱了拱手。
那红披风男子脸色一变,有些心虚地朝四周看了一眼,道:“你胡说什么?”
那胖道人忙笑着打圆场:“兄弟,这位是我七绝剑宗的外宗大弟子,天雷剑封不义,不日就将晋升为内宗弟子!”
“我徒弟何在?”秦风问道。
胖道人在封不义耳边低声道:“大师兄,他有些门道,我怕你不是他对手……要不先请示执法长老?”
封不义大笑道:“灞城地域数千里,无数的阿猫阿狗也能自立剑宗,狐假虎威。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敢到我七绝剑宗来要人!请!”
他手中的剑化成一道剑虹。身影一闪,已立在那剑虹上,飞身出厅。胖道人凑上前来,诌笑道:“秦兄弟,待会儿……”
话未完,秦风已然起身,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出了大厅。自进七绝剑宗的山门来,他遇到的每一个外宗弟子都如鼠辈。这些人的修为再高,鼠辈仍是鼠辈,秦风完全没必要正眼相看。
外宗数百弟子都聚在了厅外,极其兴奋。一个是即将晋升为内宗弟子的大师兄,剑道修为已窥剑虹境界。可踏剑虹而飞。另一个则是名不见经传,却自称天剑宗宗主的秦风,不拔剑,不出招,只凭一张嘴就唬破了七绝剑宗无数外宗弟子的胆。
立刻就有弟子开始盘口,数不清的银子流入。但几乎绝大部分是押在大师兄身上,只有极少数人铤而走险,押在了秦风身上。
封不义斜睨着秦风:“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提前弃剑,跪地叩头,然后从这儿滚下山去。否则,我便将你与那小子一并处死!”一挥手,一名灰衣弟子便得令离开。片刻后,两名弟子押着满身是血的天下第一来到了人圈外。
天下第一看到秦风,痛苦地大叫起来:“老家伙……你……谁让你来的?你没看到我的信吗?”
秦风道:“我看了。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天下第一被麻绳绑成了棕子,每一条都深入肌肤,血肉模糊。他低下头去,叹道:“你……你也是个疯子……”
那执索天下第一的灰衣弟子,身材高瘦,正是当日从秦风手下逃走的家伙。他冲进人圈来,指着秦风大叫道:“大师兄,就是这个……这个家伙……一剑杀了疤面崽!一定要让他陪葬!”
封不义哦了一声,面显惊讶:“疤面崽已转动六道脉轮,实力不可小觑。你能一剑杀了他,我对你可越来越感兴趣了。”
秦风与他对视着,一步不让:“你这些不成材的师弟,屠戮婴孩,抢.劫我徒弟的女儿。我杀他二人,这算不算公平?”
“公平!当然公平!”封不义哈哈大笑,“不过,你杀我师弟,我今日杀你二人,这也算不算公平?”
秦风大笑:“自然公平。不过,我有一个更公平的办法!”
“哦?说来听听!”
秦风道:“你的这些师弟们,每一个人都想看看,他们的大师兄是真的名不虚传,还是盛名难副。我现在就跟你订一个赌约。如果你能胜我,我师徒二人,自裁于七绝峰下。如果你胜不得我,即刻任我二人离开。这公平吗?”
封不义眉头渐竖,一股煞气流动,傲然道:“我会输给你?”
秦风环顾四周,看到每一个人眼中的狂热,张开双臂,大声道:“他若胜了我,我二人自裁于峰下!他若胜不得,就任我们离开!你们说,这公平吗?”
众弟子几乎异口同声,大喊起来:“公平!公平!”
秦风转过身,拔出剑来,冷然道:“好!出剑吧!”
数百号人都大声呼嚷起来。那胖道人更是手舞足蹈,兴奋莫名。他即想让大师兄封不义出丑,更想看看这数言吓破自己胆的“天剑宗宗主”,剑术高超到何种境地。
封不义骑虎难下,看众师弟们的狂热,便知自己这一战的赌约已不可更改。否则他就无法再做大家的大师兄了。
他那剑一直在掌中滴溜溜地转,剑光如虹。不知为什么,看到秦风很淡定地拔剑,如一个普通修士般,却中门大开的对着自己,他忽然有点心虚。
“没有理由啊!我会输给这小子!我已转动九道脉轮,进窥轮脉秘境的巅峰,而这小子,一剑在手,虽有气势,但他仍需以手拔剑,说明他的剑道修为极低。可是我的手为什么会发抖?”封不平五指动了动,想要活动下有些僵硬的手指,却发现那滴溜溜转动的长剑,光芒熄止,坠落于地。
“我先让你……”封不义手指一动,将那长剑一召,化成剑虹跃入掌中。他想说一句撑场面的话,但秦风已冷冷打断了:“不用了,快出招吧。”
封不义脸色一变,踏前两步,手指在胸前寸许之地挑拨纵落,如挥琵琶。那长剑化成一道剑虹,晶莹如月光,在庄园的上空交织成一道光网,将秦风罩入其中。
当即有死忠跟趸大声鼓掌叫好,连声吹诵大师兄的剑术通神。胖道人那微眯的眼中,射出嫉恨的光芒来。
“大师兄好强!这绝对是剑虹与剑御的完美结合,初始剑道的绝巅!”
“是啊,一般剑虹也只有剑在掌中时,真气才能透出长剑,化成剑虹。想不到大师兄竟然可以遥空御剑,化成剑虹!”
“我看不出十招,这个什么狗屁宗的秦风就要被切碎了!”
秦风双目凝定,看着那天空中飞舞纵跃的剑虹,每一道都光华如匹练,摧金蚀铁,无可抵挡。以他此时的力量,要强挡剑虹,恐怕只要一沾上,身体就会被切碎,化为焦烟。
那纵横交错,无可匹敌的剑虹,每一道都长达数丈,嗡嗡如雷鸣,闪电奔突。
但是,在秦风眼里,这套繁复的剑法却比以手执剑相击更简单。
剑虹的威力在于力量,而不在于剑招。秦风不可能跟对方去比力量,只能去比快,比剑招。以指御剑,数丈长的剑虹,纵横切割,手指一动,即划过十丈的天空,迅疾难言。
但是,在秦风周身十丈范围内的空间,那剑虹辗转腾挪的余地就显得不足了。秦风普通的身高,极速的身法,他只要看穿了那剑虹的剑路,剑虹再快,他也可以趋避若神。
剑虹之快,疾如闪电。秦风胜在料敌机先,每每在那剑虹即将裂空而下,他就已然料到,提前闪避。
众弟子鼓掌叫好声渐渐地小了,大家都呆住了。他们一生中都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如此神鬼莫测的料敌机先,将大师兄的天雷剑诀给看穿看透。
封不义将这套天雷剑诀十九式剑招,从头到尾地使了一次,竟奈何不得他分毫,反而将美如仙土的外宗庄园给切割得沙石横飞,地道裂出一道道深坑来。还有一名弟子,因靠得太近,被那剑虹扫到,竟将一条腿给连膝割断。
众弟子退得越来越远,生怕被大师兄的剑虹给沾一下就死。
封不义连变了三套剑法,每一招都极尽华丽,剑虹横空,恍若在庄园上空,交织成彩虹天空。秦风执剑在手,却没有还击一招,也没有举剑挡格,仍是双目凝光,趋避躲闪,衣襟带风。
不是他不想反击,而是秦风的力量与这封不义实在相差太悬殊。封不义离他十余丈,以指御剑,遥遥相击,秦风的长剑也根本难及对方之身。
但在封不义和众师弟们的眼中,秦风却神形潇洒,不击一招,似乎始终没将封不义放在眼里一般。
天下第一自然知道秦风的底细,大声叫好:“风大叔,打得好!你都已让了他数百招了!可是有些人,还是不知死活,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知天高地厚啊!”
秦风在百忙中叱道:“混蛋,你不是改口叫我师父了吗?”
“那是因为我有所托,才叫你一声的!你上了这七绝峰后,我休想再占我半点便宜。”天下第一大声道。
秦风在势如飘风的躲避着那一道道天刃般的剑虹,兀自好整以暇地与天下第一斗嘴,众人无不凛然失色。
“秦风,你为什么不还击?我不信你能破得了我这剑虹!”封不义气大叫,颇有些不镇定了。
秦风仍执剑在手,不还一剑,淡然道:“你的剑法在我眼里破绽百出,每一道剑路都慢如蜗牛。你还不值得我出剑!”
众人轰然动容。封不义面色如血,双手十指发了疯一般在胸前纵舞,交织成剑虹网,盖落天地。但秦风却分明看到,这大师兄的心已然乱了。
封不义心性极高,傲视外宗,锐气飞扬。百余招过后,他胜不得秦风,便有些心乱,更加焦燥,想在众师弟面前立威,因此剑势反而有了一分乱象。
秦风微微一笑,提剑趋避躲闪,恍如鬼魅,竟缓缓朝封不义走去。
眼前万道匹练般的剑虹,纵横交割。秦风想起了在地球上,为了救妹妹,化成大盗偷取天剑启示录,遇到那摧金断玉的激光阵。此时的情形与当初一般。只是这剑虹更快,更密集。但秦风也已今非昔比。他的速度,反应,力量已完全可以应付比激光阵更厉害百倍的剑虹阵。
况且,他这一双眼睛洞穿一切剑路。这无匹的剑虹,在他眼中甚至还不如那激光阵来去无踪,完全没有章法的的乱射,更可预测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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