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位小友还有事情?想阻我皇家之人的路?”
前面带路的皇家老者闻言,面色一凝,停下来之后转头看向了方才出言之人,身后随行的队伍亦是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标准的小年轻,身材高瘦,面容俊秀却稚嫩,嘴边上还长着一圈淡淡的绒毛,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见面前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看过来,小脸上登时就是一白,随即又变成红色,额间也是开始隐现汗迹,带着一丝惊慌之色,赶紧摆手否认的说道。
“不不不不~!晚辈,晚辈自是没有阻拦各位前辈上路的意思,更不敢阻拦皇室的行驾!不敢!”
“哦,那就好,既然无事,那我们就继续~”老者一听此言,面上之色也是一缓,准备重新上路,没曾想话还没说完,便又被这初生牛犊一般的小子给打断了。
“等等!晚辈,晚辈的意思是皇室的人要走,晚辈自然不敢稍加阻拦,但位于队伍之末的那个人,并不属皇家,而且其身上可能私藏有此处洞府内天大的机缘,这份机缘绝不是他一个无名无姓之人能保得住的,还请前辈将之交出来,让我等确认一番!”
这青年似乎在撑过了最初的艰难之后,已经开始逐渐冷静下来,身板站得挺直,面上带着义正言辞之色,高声开口道。
那为首的皇室老者见此,面上带着神色渐趋冷淡下来。再次转头过去,看着对面的小年轻,轻声问道:“不知这位是哪一派的英雄少年啊。说话倒也干脆。”
“好说,晚辈出身崆峒派,言语粗鄙,事前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海涵!”那小年轻赶紧抱拳对着皇室老者施了一礼,回道。
“哦,原来是崆峒派的高足。那不知你的师门,要如何确认梁小友身上到底有没有那得自那洞府之内的机缘?”皇室老者问道。
“当然是亲自搜上一搜了,不然还要如何确认!”说这话的是旁边的一个弟子。看起衣带穿着,与之前那个崆峒派的弟子应该不是出自一个门派,顺口就回答了这么句话。
“呵呵呵,搜上一搜?这倒是个好办法。”老者闻言一乐。轻笑的继续问道。“那便不知,搜完之后,若是找到了那机缘该如何,若是没找到,又该如何?”
“找到了自然就拿出来,供我等此处诸家门派共同参阅,毕竟那洞府之地乃是汉时张天师所设,其府上所留遗泽必定兹事体大。不是哪一家哪一门可以独享的!要是没找到,呵呵。届时我等师门,必定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
有一个小年轻开口了,不过这厮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特别是最后看向梁月的时候,他笑的那几声,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再给鸡拜年一般。
“说的对!那洞府之遗兹事体大!绝对不是哪个人或者哪个势力可以独享的!今天这小子必须要给出个说法!”人群中,又一年轻弟子张口高言道。
“不错!那小子身上定然还有其它储物器具没拿出来,其中定然有他得自洞府前贤的遗物,叫他拿出来!”又一个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年轻弟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手指着梁月的鼻子,义正言辞的道。
“为了当今整个天朝武林,梁兄还是将自己身上所得全部拿出来吧,我等届时只管找寻各类前贤遗留之物,其余诸多灵物,异草必定秋毫无犯!”此时说话这人,是进入过遗迹洞府,而且也受到过梁月留书提醒的试炼武者,因此说出来的话也还算比较客气。
“还有之前这小子所用的那些药剂,端是神奇异常,以他一个人的能耐,自然不可能研究出来,定然也是得自遗迹洞府之物,叫他交出来!”
“对!那些药剂也要交出来,连同炼制之法也要一并留下!”
“哼!凭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黄毛小子!如何能够炼出那等神妙之物!?定然是得自那遗迹之中,必须让他交出来!”
“阿弥陀佛~!”一旁的小和尚见此,终于是忍不住了,挤开人群来到前面,双手合十对着周围那貌似群情激奋的众人施了一礼,转而说道。
“那些药剂并不是梁月得自此方洞府之物,而是其师门自古传下来的秘术药方,此前我与碧霞仙子,清元子,晴公主殿下等人,在那谷中营地之时,便从梁兄那里分得了一瓶,作为保命之用。
而清元子道兄此前在那洞府之中,更是因此药而得以保全了性命,此事做不得假,后来我与清元子,凌家的凌兄以及六皇子殿下,更是得了梁兄留下的药剂而避免沾染那茶花之毒。
诸位门派师兄,万不可因梁兄那师门传承之药剂神奇,就性口雌黄,见财心起,否则恐将坠入魔道,阿弥陀佛!”
“没错!这事而我可以作证!那药剂确实是梁兄他自家师门的!”凌立峰站在梁月身侧朗声开言道。
“无量天尊!此前未入那洞府之地时,我等确实就得到了梁兄馈赠,小道更是因此才保全了一条性命,诸位道兄尽可相信我等之言。”
“此事我可以作证!那些药剂本来就是梁月自己的!”
女侠此时也已经耐不住,在其师弟异样的眼神中,毫不顾忌地站出来为梁月说话,而另一边的温晴与六皇子虽然不曾开言,但却一直与梁月站在一起,坦然的面对周遭的视线,那姿态也已经表明了一切。
现场诸人见此,也是皆尽沉默,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会有人站出来为那小子说话,而且竟分别是碧霄宫。龙虎山,少林等名门大派之人,更重要的是。皇家之人也是一副要保梁月的样子。
一时间,他们也不好再在这方面多说什么,只能立刻调转马头,专心致志的继续让梁月交出那根本不曾确定是否存在的前贤遗物,一个个的又开始叫嚣起来。
梁月看着眼前这些被派上起来丢人现眼的门派小生们,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年少无知,什么叫做冲动与过错是年轻人的权利。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童言无忌~
显然,他们背后的那些,一个个道貌岸然一副慈祥长辈派头的师门高层们。也是打着这些小年轻这一张牌,毕竟有时候,年轻也确实是一种优势。
想到这里,梁月不禁开始冷笑起来。搭眼一看。四处全是那些叫嚣的身影,一个个长得什么样,全都没记住,也根本不值得梁月往心里去记。
“啧啧,不愧是一棒子江湖草莽,教出来的弟子也同样是一帮江湖草莽,酒囊饭袋,果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梁月口中这话声音并不大。却似乎很有穿透力一般,前面那小叫嚣的小年轻一个个都不曾听到。依旧叫得很欢,但其背后那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老货们那脸色却是齐齐一变,看向这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扯着嘴角,弯起一抹嘲讽意味很明显的笑意来,梁月慢慢地从这边走了出来,无视身旁温晴使来的眼色,很是从容的双腿分立,站在了人前,手中巨型战镰也已经取了出来,扛在了肩膀上。
“行了,一个个都还在叫唤什么,看你们那副熊样,蔫吧蔫吧跟受了好大委屈似得,不知道丢人现眼四个字怎么写是吧?”
梁月说着,嘿嘿冷笑了几声,继续言道:“老实说吧,咱原本就不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这次能来到这里也就算是个机缘巧合,不过说真的,对你们这些子人啊,老子还真是失望透顶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武林人士?少年精英?一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就会占个嘴上的便宜,真不知道平时你们背后的那帮长辈是怎么教你们的,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呵呵。”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站出来指责我等师门长辈!自己掌嘴!”说话之人是那个打先与皇家老者对话的崆峒派小年轻,面前算是被梁月记住了,此时这厮正指着梁月叫嚣道。
“好放肆的一个山野小子!不先称一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跑出来大肆叫嚣,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认识是哪门哪派的弟子跳将出来怒喝道。
“跪下!自己磕头认错,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储物器具交出来,兴许事后我等还能放过你!”这个人梁月还是不认识,不过此前应该是骂的最狠的那几个。
“嘿嘿~!看来都不用我们上去亲自搜身了,你既然自己跳出来找死,恐怕身上那储物器具也会成了我等的战利品吧!”
恩,这个人梁月倒是有印象,是当初同他一起从遗迹洞府中传回来的试炼武者,看样子即使是那些个自誉为各门派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家伙,也已经是忍不住了,要跳出来找茬。
“梁兄,你现在即便是恼怒也无用,兄弟我也很理解你现在的感受,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可是你也得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一想,那洞府之内的前贤遗物真是关系太大了,搞不好就会引发一场武林势力的变革出来。
这种情况下,我们是真的不能放过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您可能还真得受一受委屈,让我等来搜上一搜。”
又是一个试炼武者站了出来,这人与大多数在场之人有所不同,人家旁边之人要么人高马大,仪表不凡,要么是虎背熊腰,肌肉扎实,可这位却偏偏生的一副圆滚滚的身板,长得倒是也不难看,甚至还有几分小帅,但就是那肚皮太大了,浑身肥肉一晃能彪出几道褶子来。
同时他嘴里的话倒也算是另辟蹊径了,开始走起了劝慰软化的路线,不过梁月也肯定不是对方这几句言语就能说动的。
“哟~!这位胖兄台说的话确实在理啊,不过可惜了,咱身上还真是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更是没在那洞府之地见着什么前贤遗物。
我那一路上跟咱们公主殿下还有碧霞仙子同行,最后也就是刚刚通过了一处聚云狂风之地,攀上了一片广褒的高原花海,景色到了十分不错,可惜啊,那什么前贤遗物还真就是没见着。
至于~你们还要对我进行搜身?呵呵!”
梁月说到这里,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几下,继续开言道:“之前~我好像记得,人家皇室在咱们进入这遗迹洞府之地的时候。
为了避嫌搜身给各位带来的诸多不便,照顾你等的脸面,好像也是为此才专门制作了一批储物器具出来吧,你们现在倒好,竟然又要对我搜身?还真就是比皇室都要霸道上几分呢!”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尽无言,彼此间也是相顾相觑起来,特别是那些个参与过试炼的武者们,对此也是颇有感触,不好再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却是重新在那人群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语气对着梁月道。
“哼!就凭你也能与我等相提并论?一个来历不明的山野小子罢了!搜身就搜身了,在这么多门派世家面前,还有你反抗的余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