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为什么要放走余沧海呢？他现在应该没有用处了吧。”李白凤不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宝贝女儿。”李阿门笑道，“不过，难得有一个这样有趣的实验品，还是再放着他多做一段时间的观察吧。反正我已经得到了他吐出来的血，单纯研究他身上的一代源体‘吊病毒’中的一些东西，这就已经足够了。”

李白凤鼓起小脸道：“爸爸，你又骗人了，其实你肯定还另有打算吧。”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李阿门摇头笑道，“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而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已经在做的事情。”

“我已经在做的事情？”李白凤疑惑问道。

她皱眉暗思片刻，道：“难道你指的是林平之？”

李阿门笑道：“自然是林平之了。你不是早就计划要在林平之身上进行实验，然后让他自己去找余沧海报仇吗？我自然不会破坏你这个计划了。”

李白凤叹了口气道：“爸爸，你又想骗我吧。明明这件事情我之前根本没有对你提过吧，你总不可能事先就知道呀。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女儿呢，你必然是打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坏主意，才会留下余沧海吧。其他的什么理由，全部都只是次要的。”

李阿门无奈道：“你就不能装作不明白吗？我的聪明女儿啊！！！确实如你所说，放过余沧海的理由其实有太多了，但是全部都只是次要理由。这类理由我可以说出好几种，比如余沧海如果存在，自然会让五岳剑派无法彻底放开，可以分担一部分注意力，还让江湖人其他人多出一个得到《辟邪剑谱》的目标。诸如这样的理由，可着实是不少啊。我想着想着，自然就不断生出放过余沧海的念头了。”

“别顾左又言他的。”李白凤小脸上满是不满，道，“完全没有说出重点嘛。”

李阿门似乎被逼得无奈，终于露出寂寞的表情道：“好吧，算我怕你了。你不觉得我在这个《笑傲江湖》中已经基本达到目标，过后只剩下收尾工作了吗？一年啊，有一年时间做这个简单的任务，而剩下的时间还长得很了……这样岂不就是要无聊很长时间了吗？如此一来，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吧。而余沧海不就是一个有趣的玩具吗？可以让我消遣一段时间了。”

李白凤翻了翻白眼道：“爸爸你太没有上进心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资深者的存在？虽说爸爸你目前的实力，做这种任务的确远在其他人之上。可是爸爸你绝不可能与资深者相比的吧。你不好好利用一年时间尽量提升实力，反而觉得无聊？”

李阿门伸出手指，点在李白凤的额头，笑道：“宝贝女儿，我的小白凤啊，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呢。你爸爸我啊，之所以会觉得无聊，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剩下来的时间，我自然会努力提升实力的，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无聊嘛。想一想吧，有大半年都要努力变强，而几乎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认真作死。这样的人生还不无聊吗？”

会很无聊吗？李白凤有点不解。

说到底，她虽然得到了李阿门给她的许多记忆，也拥有超出一般人的智慧，可是她才出生多久呢？

她太小了，最近经历的事情也不够多，自然对于无聊不无聊，没有更深刻的感受。

一般来说，无聊这种事情多数是“大人”的感觉。

对于小孩子来说，每天都能够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拥有能够从无聊的事情中找到有趣地方的本领。

所以，人们多数会怀念童年的时光，因为对于多数人来说童年就是最幸福的。反而因为年龄的增长，需要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而且变得越来越不满足。小时候能够觉得幸福的事情，长大了却不再觉得幸福。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而很明显的就是，李白凤现在还没有到达这个阶段。

对于女儿的不明白，李阿门也不会多做解释。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更明白吧。

李阿门反而开始想其他事情，他一直觉得剩下的时间肯定是会越来越无聊。现在只是一个余沧海作为玩具，显然也是无法彻底满足他的。

他开始考虑，应该进一步去参与一些事情，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的玩具，让剩下的大半年时间，不再显得无聊了。

说穿了，他就是在作死。显得无聊而自找麻烦，这种事情可不就是作死吗？

只不过，李阿门现在的作死显得越发自然了，他已经渐渐视作死为寻常的事情，而不是将之刻意视为作死了。

不知不觉中，他渐渐接近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中第三个阶段了。

随着这种心态上的变化，生与死的界限得到了突破，光与暗不再那么明显。

这份自然而然产生出来的心境变化，让李阿门精神世界得到了升华。

暗之草泥马终于圆满，一瞬间就化为了地之草泥马。

原本的精神世界中，大地就仿佛是虚假的一般，而如今却一瞬间产生出近乎真实的土地。

这里不再单纯成长着握草，而是出现其他的东西。

精神世界中的大地上，开始出现山川、河流，也慢慢出现花草树木，越来越变得接受真实。

这份变化终于惊动了李阿门，他已经明白，自己就差最后一份契机了。

只要一个契机之下，地之草泥马就将得到最后的成长，成为暗影草泥马，与圣光草泥马并列。

当两者能够并列之时，精神世界将得到进一步的成长。

要知道，形成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精神世界并不容易。哪怕一些著名的剧情角色，哪怕是t病毒完美适格者爱丽丝，她的念动力的确超乎寻常，却也不具备产生出精神世界的可能。

精神世界可谓是李阿门独有的力量，是由他自发形成的一种成就，这就与那种基因层面上的“同化”一样。

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精神世界与那种“同化”能力实则本就是一体两面而已。

说穿了，这些力量的根本就是由李阿门的作死执念，借由t病毒诱发而产生出来的奇葩事物。

这份尚只是建立在他身体内部，以及精神层面的力量，当有一天得到实质化时，才是真正可怕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