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茶这时,却带着回忆我表情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和妙谛这个老贼秃混到一起的?”
任山答道:“莫非就是在藏经楼中?”
愚茶道:“正是。我潜入藏经楼中,却经常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在那看书,一边看还一边比划。开始,有人进来时,我就藏起来。可这个和尚着实讨厌,他是赖在那里就不走了,经常一呆就是一天。并且这各尚也是笨的可以的,那比划的动作和经书上所言,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终于走出去,臭骂了他一顿,还把那秘籍给他讲了一边,告诉他,他的理解完全是狗屁不通。”
任笑闻言,忍住笑道:“然后呢?”
愚茶道:“这和尚不但笨,而且执拗。听我骂他,大是不服,还指手划脚的说我才是错的。我实在气不过,就出手揍了他一顿。这家伙手上实在稀松,被我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只是他躺在地上,兀自不服,说我用的不全是书上的招式。”
愚茶说到这里,也是笑了起来。“这时,我却听到身过传来一个声音,让那和尚起来,继续和我打。当时,我是真的吓坏了,那人就在我身边,我却丝毫不知,若是他要对我不利,我岂不是早就躺在地上了。”
任山这时接道:“是道净师叔吗?”
愚茶点头道:“就是那老和尚。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发什么疯,居然让他喊他师叔。”任山哈哈一笑。也不解释。他与道净的渊源,却是只有老和尚和他自己知道,李四纵然把中原的事都详细说与愚茶听。但这其中缘由,他也是不知道的。
愚茶又道:“他让那胖和沿起来继续和我打,他只在边上偶然提示一下。就是这样,我居然再也不能把胖和尚打倒。那胖和尚内力倒是不差,只是招式上着实不行,我才能轻易打倒他。我既然打不到他,时间一长。就了亏,居然挨那家伙两下。那家伙下手不知轻重,打得我够戗。”说到这儿。愚茶居然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想毕当年,那两下是真的不轻。
这时,我才明白。这老和尚的境界只怕是远高于我了。也让我收起了骄狂之心。之后,老和尚却飘然而去,也不再管我们。我见老和尚没赶我走,索然就公然在藏经楼里看了书,其间又不停的和胖和尚切磋,时间长了,居然就有了交情。咳,这妙谛现在居然瘦了许多。倒是不好再叫他胖和尚了。”
任山这时问道:“难道你说的前辈,就是道净师叔?”
愚茶摇头道:“那老和尚估计也早就悟透了一两条道。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但我说的却不是他。我把藏经楼中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后,便要离开。不料,胖和尚却赖上了我,居然偷偷和我一起溜了出去。我们便四处游荡,倒是游历了不少地方。有一次,在黄山天都峰顶,遇到了那位前辈。”
任山闻言,不由提起精神,只道就要有什么精彩的故事。不料,愚茶说道此处,只是顿了一顿道:“然后那位前辈便往妙谛身上遥点了几下,又给了我这盒丹药,便飘然而去。”
任山愕然道:“这就完了?”
愚茶反问道:“当然完了,你还要怎样?”
任山有些哭笑不得,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深不可测的?你不会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吧?”
愚茶道:“我见到他时,他正在峰顶打坐。也不见他有一丝动静,那周围数百丈的云气却好似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在他身体周围旋转不休,这还不算深不可测?要说什么样子,倒是十分普通的一个中年人形象。那时妙谛正处于一处关口已经数月,始终不能突破。只是被他遥指几下,但突破了那道关口。也就是自那时起,老道我便不能随意揍他了。”
任山闻言,不由得心生向往。他却从末想到,武学一道,居然能到如此境界,简直是突破了人类极限。愚茶见他不再言语,却接着道:“这悟道的境界其实是极为重要的。就拿人你都认识的两人来说,比如那白自在和谢烟客,或许二人真的打起来,白在在或许暂时比谢烟客也差不了多少。但谢烟客已经悟到了些许道的意思,便若已经站起一条天梯之下,向上还有无限空间。而白自在如果还不能悟到些什么,只怕已经到到了极限,再无向上可能。两人之间,只怕是相差会越来越远。”
任山这时却又问道:“师父,那你现在的境界如何?”
愚茶道:“我四十岁那年便悟得些皮毛,在在这岛上,倒也精进不少,隐约也看到那道门槛,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跨过去啊”,说到此,他脸上却有萧瑟之意。
任山看着愚茶稀疏的白发,有心想安慰愚茶两句,却想不出说些什么。倒是愚茶却站起身来,挥挥手道:“顺其自然罢,过与不过,都是机缘。我能有机会一心求道,已经人生大幸,至于得与不得,倒也算不得太重要。”
任山闻言,心中却是大生敬佩之心。虽说在前世,那句“人生就是一场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险和看风景的心景”几乎人人皆知,可是又有几个能做到?心中这么想,看着老道那几根白胡子便也有了几分潇洒之意了。想了一会,任山又问道:“那么,对于这境界,有什么简单的说法?”愚茶道:“世上习武之人,有机会踏足第二境界的,已经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第三种境界了。因此,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三种境界的区分,自然也没有从人都知道的说法了。倒是在一些古籍中,称之为‘求道、悟道和得道’。”
“求道、悟道和得道”,任山重复着这句话,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屡得奇遇,短短数年,便成为武林中上数得上的高手,心中难免有些自傲。这时,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武学之道上刚刚起步,不过刚刚看到了些道的影子,却连些皮毛还没有真正悟得,更不要说那得道的神奇境界了。他辞了愚茶,便急冲冲回去努力不提。
且说那日石中玉挨了谢烟客那一脚后,便晕了过去。待到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木屋之中。他又感到胯下阴阴作痛,想到晕倒前的一幕,心中极为不安,急忙解决裢子,只见两腿之间的那两个球不见了,只剩下那个皮囊空荡荡的挂着,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这时,屋外却传来一个声音:“你要是敢再嚎,便把你送到皇宫里去”。
石中玉果然不敢再出一点声,只是想着那空荡荡的的裤裆,却是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不住流下。只要他不出声,谢烟客也不管他,只由得他去。石中玉抽泣了一会,那悲痛之意却又慢慢变了成怨恨。他恨谢烟客、恨任山、恨阿绣、恨白自在、恨他自己的父母、恨雪山派、恨长乐帮,乃至恨整个世界。自己的痛楚,全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他狠劲的咬着牙,似乎要把这些人全部都恶狠狠的咬碎!
不料过了半晌,谢烟客的声音却又响起:“出来,做饭!米面全在后机的厨房里。”石中玉闻言,却是咬了咬牙,居然老老实实走到厨房里,开始做饭。只是他又何曾自己做过饭,便是在逃亡的日子,最多也不过偷些现成的吃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厨房中的米、肉干之类的,都取了一起直接倒在锅里烧,弄了一锅糊里糊涂的东西出来。然后又说了声“饭做好了”,便给自己装了一碗,便吃了起来。谢烟客走了进来,看到锅里那堆米糊,自然不会去吃,却哼了一声道:“我答应那狗杂种要好好管教你,自会做到,不过你也不要想着自己溜下去。那本葵花宝典是给你的,练不练也由你。只是你要是想下山,还是好好练罢。练成了,也许你就能下山了”说完,也不再理他,自己便走了出去。至于他吃什么,石中玉自不会关心。
石中玉便好似没有味觉似的,把那堆东西扒进腹中。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木屋。只见那本《葵花宝典》还在桌上。石中玉拿过那本书,打开第一页却是八个大字:“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谢烟客在屋外不远处的悬崖边负手而立,他回头看了看石中玉小屋,哼了一声,心中却道:“这个祸害居然这么快就压下怨恨,心志倒也坚韧。这葵花宝典也确是武林中的至上秘籍,给他这个宝贝,自然也管得好好管教。他要是能练得成,说不定我还真的就管不了他了。嘿嘿,管不了他,我自然就不必再管了。”想到此处,谢烟客却是身形一动,便若一片轻烟般在穿入身后的松林,而呼啸的气流声,却不停从林中传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