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华灯初上,岩仓城下繁华的街市中,处处笙歌。…,
四十年前杨麒覆灭大魏王朝,血洗洛邑京,曾经繁华冠于整个大陆的河南地区遭受重创,加上在这四十年中势力割据、长期混战不休,至今还远未能恢复往日的繁荣。就连最繁华的南阳、孟津等城市,繁荣程度也比不上关中地区的长安,以及汉中地区的南郑。
岩仓更是处于山区,领内总人口也不过几十万而已,只相当于长安城城墙内居住的人口。然而这片街市作为岩仓殿的统治中心,瞧上去还是有些繁茂景象的。
街市里头,规模不小的酒楼颇有几座。每到晚上,都有美貌的歌女在歌台上载歌载舞,吸引酒客。
晨曦楼便是在这街市中仅次于龙骧楼的酒店,因处于街市的东部边缘且门口朝东而得名。这座酒楼的招牌,是以从西方传来的玻璃雕刻而成,每到朝阳升起之时,晨曦射在酒楼招牌上,折射出七彩的霞光,瑰丽无比,招牌上的“晨曦楼”三个硕大金字也如同在梦幻中浮动一般。
但晨曦楼最热闹的时候还是在夜里。这里表演的歌女,不但美貌,而且歌舞技艺精湛,在整个岩仓领地之内都是有名的。
歌女们并非妓女,并不卖身,但如果有客人能够讨好了某位歌女,得到芳心,也可能邀请她春风一度,结下露水姻缘。如果客人足够俊俏,嘴巴足够甜的话,甚至不用花费分文。
晨曦楼不但是酒楼,也做旅舍生意,前边三层楼供客人饮酒吃饭,后面是个双层的大型四合院。分隔成许多小房间,供客人居住,院子后边还有马槽,可以在此安置马匹。
酒楼的三楼上,更有赌场,供游手好闲的浮浪子弟玩乐。
龙骧楼之所以是岩仓城下街市内最大的酒楼。是因为这酒楼本来就是邓家的地盘,楼里的老板和小二,都是邓爱侯的眼线。
但因为邓爱侯生活习惯比较清简的缘故,龙骧楼的风格也比较规矩,不以声色招徕顾客,生意反而比不上晨曦楼。
像天一、凰起这两个二世祖都知道龙骧楼和邓爱侯的关系,当然更不会跑到里头去。
今夜,天一和凰起和几个浮浪的富家子弟又在晨曦楼的一层要了一张桌子,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瞧着台上的表演。
“都是些庸脂俗粉,未免没意思。”凰起道,他和天一一同玩过不少女人,眼界也就慢慢高了起来。
“啐。”天一道:“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上头那几个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随便就陪睡的。”
“嘿嘿。”凰起道:“跟着天哥,什么女人玩不到呵。”
天一听了这话,似乎颇为受用,嘻嘻一笑。
其实他们几个现在心情都说不上好到哪去。这几位都是从三楼下来的,吃饭前刚赌了一把。输得屁滚尿流。
只是天一、凰起等人虽然嚣张蛮横,但是赌品却是很好的,愿赌服输。毕竟他们家里并不缺那几个钱,也不至于为此便砸掉赌场。
只不过输了之后总是心里憋气,所以才下来看看歌女养养眼睛和耳朵。
“嘿,各位客官听清楚瞧清楚啦。苏姑娘要上来啦……”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酒店老板娘敞着大嗓门叫道。
一时间,天一、凰起这几个二世祖都瞪直了眼睛。
只见一位身穿湖水绿衣衫,荷叶边曳地长裙的婀娜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上了大厅正前方的歌台。
这女子名叫苏卿怜,说得上是晨曦楼的镇店之宝。生得娇弱秀美,宛若不胜衣一般,一对丹凤眼却又隐含媚意,清纯之中更有一种让人想将她搂进怀中肆意蹂躏的冲动;更兼歌喉婉转,舞姿飘扬,十分动人。
如果只论容貌,这女子远说不上极美,但婉约动人的神态,加上歌舞双绝的本领,足以让天一、凰起这样没见过太大世面的二世祖发痴了。
苏卿怜人称“碧水青莲”,气质也的确如同一朵青莲一般,楚楚动人。
只见她盈盈走上台去,道了一个万福,便惹得台下一片喝彩。
她是一年前出现在龙骧楼的,自称出身孟津苏家,更是当代神堂堂主苏梦枕的远房侄女,只因为神堂内部的斗争失了父母,才不得已逃到这里做了歌女。
这话自然不可信。苏梦枕善于体恤族人,是众所皆知的,他没有亲兄弟,对那些堂兄弟甚至远房的族人都是十分重用,两个堂弟苏牧、苏有光更是被他倚重为左膀右臂,怎么可能杀戮自己的族人,逼得远房的侄女逃到岩仓去?
何况,最近几年也没听说神堂内部发生什么内斗、清洗。
但是对于好事之人来说,这无疑是个极大的噱头。
苏家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名门,甚至家格上还比不上岩仓殿的殿主家族邓家,可是隔得近啊。在神堂里头,苏家是几大执政家族之一,而神堂这些年来,一直压得岩仓喘不过气来。
对于这些富家子弟来说,看着自称苏梦枕堂侄女的这个苏卿怜在台上翩翩起舞,心理就越发畅快,好像孟津苏家果然就不值一提了一样。
倘若能让这姑娘陪自己渡过**,更一定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征服快感。在二世祖们想来,苏梦枕的女儿号称天下绝色,可惜看都看不到,但如果能玩玩苏梦枕的堂侄女,倒也不错。
只是苏卿怜虽然暗藏媚态,这一年来却从未听说愿意去哪个客人同衾而眠。有好几人曾送了价值上千两纹银的礼物,苏卿怜收也收了,但却甚至不让对方摸摸小手。
天一便是那几人之一。
如今,他瞧着苏卿怜这样走上歌台,一方面为其娇态而心旌动摇,但想起苏卿怜连手都不让自己摸一下,又恨意暗生。
在天家的领地上,天一看上哪个女人,直接就在路上拖了,弄到家中强暴,对方家人也不敢说半句话。这里是岩仓城下,天一才忍了这么久,但苏卿怜这样对他,却已经令他感到忍无可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