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清!”
看着众人脸上的思索模样,秦桧顿了一顿,又接着拉长了语调,对着众人继续开口说道。
秦桧一开口,身为众人心目当中的主心骨,自然全都是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秦桧则是轻咳一声,然后脸上露出几分冷笑:“那澹台龙舞自然是说不得骂不得降罪不得,但是这私调兵马,本就是军中大忌,自然是需要有个人来背黑锅,纵观澹台家的情况,除了白清之外,还有谁比他更合适?”
“眼下白清平定北疆,取了高全武的项上人头,并击退了金国铁浮图,原本便是圣眷正隆,而现在呢?春风得意了吧?只是手握十万贪狼军不说,还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火炮,更何况掌握东军麒麟卫的还是他的内眷,到了这种时候,俨然已经功高盖主,想来这段时间,官家恐怕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秦桧站起身来,在房间里不断的踱着步子,轻快的说道。
“就算是官家与他私交再深,只是涉及到皇权,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而这个时候,本相再给他点上一把火,助推波澜,听得人多了,我就不怕官家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秦桧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正儿八经,只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当中,却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阴狠神色。
“相公不愧是相公,深谋远虑,我等所不能及也!”
“就是就是,听相公一席话,当真是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
听到秦桧的话之后,其他的那些心腹们。顿时都不由得纷纷对着秦桧大拍马匹,而虽说秦桧是个很沉稳聪慧之人。此时也是忍不住带着几分飘飘然。
“诸位,接下来,还请大家助我一臂之力,一方面不断的给官家上书,大肆提及对白清的封赏,另一方面,等待着澹台家和徐处仁之间的全面交锋,恐怕这一次,徐老相公。也该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了!”秦桧转过身来,对着众人沉声说道。
他的那些心腹们听到秦桧的话,先是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全都齐齐站起身来,躬身答道:“吾等惟相公马首是瞻!”
接下来的日子,这俨然成为帝都政治漩涡中心的白清和澹台龙舞,却始终都没有露面,只是派人赶回京城,给高全烨呈上高宠与高歌行的首级。
白清和澹台龙舞一日不露面。似乎就更是给了徐处仁等人攻击的理由,无非是说白清眼下故意拖延不回京,是在图谋不轨云云,而与之相对应的。秦桧一系的官员,则是大力鼓吹白清此次出征的丰功伟绩,不断的恳请官家对白清大肆封赏。一时间,这文官集团当中。也是呈现出了几分水火不容的态势。
原本徐处仁一直觉得,秦桧跟自己是同一阵营之人。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最后的机会面前,秦桧居然会一反常态的跟自己唱反调,所以徐处仁顿时连同秦桧也恨了起来,因为白清和澹台龙舞的事情,这两个原本堪称是同盟一般的势力,居然开始了相互间的争执。
看到这副情景,一直对此事保持着沉默和观望的澹台飞骢,也是不由得感到几分意外的神色。
自从知道了澹台龙舞的事情之后,澹台飞骢始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就好似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每日按部就班的应卯,处理公务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一丝不苟。
至于徐处仁借着澹台龙舞一事对自己的横加指责,他更是看都不看一眼,说实在的,在他的眼中,徐处仁不过就是个靠着从龙之功才爬上来的家伙,根本就是无甚大的才能,所以就算是明知道他已经眼热自己的位置已久,却从来都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这秦桧,志不在小啊!”闲暇时刻,澹台飞骢与澹台元夜父子二人说起此事的时候,澹台老爷子先是沉默片刻,最后才有些感概般的出声说道,然后眯起眼睛,呷了一口盅里的烈酒。
“没错,可笑这徐处仁,被别人捅了一刀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整日里妄想着把我给拉下马!”澹台飞骢则是一脸平静的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澹台飞骢到底也是混了几十年官场的人,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稍一思索,便已经明白了秦桧的用意。
“只能说是,这秦家后生,不愧是蔡老狐狸相中的人,打的一手一石二鸟的好算盘!”一盅酒下肚,澹台老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的颜色,然后轻笑着说道。
“不过只能说,这一次,是我们连累了清小子了,不然的话,单凭他这一次的功绩,就足已经让他再进一步,别的不说,弄个国公的爵位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只能说,可惜了!”澹台飞骢看着庭廊外面的情景,忍不住开口感慨道。
“哼,你现在知道心疼他了!”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澹台老爷子有些没好气的看着澹台飞骢说道,顿了一顿,才带着几分不虞的神色:“委屈什么,这一出去就是几个月,连自家家眷生产都没法回来,替小舞她吃些苦头,是他应该的事!”
听到自己父亲那有些强词夺理的话,澹台飞骢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自己的父亲年纪大了,这脾性上到真的跟个孩子似的,也不知道该不该苦笑。
“不过你打算怎么办?”好一会儿,澹台老爷子才平静了下来,看着澹台飞骢,一片平静的问道:“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清小子蒙冤吧?”
“还是先看看白清他打算怎么办吧,他行事一向自有分寸,说不得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们贸然出手,没准坏了他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澹台飞骢对着自己的父亲平静的说道,末了,脸上才带着几分淡淡的傲然神色:“不过他若是无计可施的话,我这里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让人看扁了澹台家!”
说话的时候,澹台飞骢的身上,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那挺直的腰杆,让人恍惚当中忽然响起,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像个一丝不苟的老学究,但是不要忘记了,他也曾经是一员纵横沙场的绝世虎将,就算是一头卧虎,惹急了,同样也是会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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