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山,一座位于漠河老金沟附近,以往是一座不太显眼的山头。可自从有了清风寨的胡子,将这座山占为已有,清风山便成为,漠河百姓官军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翻过此山再越过如今大清与沙俄共管的界河,便是沙俄管控的区域。尽管这里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却因为地处两国边境,加之山下不远便是商业要道。
这些据山为寨的胡子,便看重了这块地盘得天独厚的优势。硬是在短短几年时间,将清风寨的恶名响彻整个漠河。甚至一些附近的沙俄商人,也对其咬牙切齿。
打从清风山被胡子占据,以前在山下居住的百姓,都纷纷逃离家园,生怕当了胡子的枪下亡魂。而对于这种情况,清风山的胡子却从来不以为意。
前段时间,被老毛子的军队,带兵围剿了整整半个月。老巢也被大炮,几乎全部催毁的清风寨土匪。等到老毛子一撤军,幸存的胡子又将老巢给重建了起来。
只是人手相比鼎盛时期,如今的清风寨却有点傲不起来。眼揪着快过年,被憋在山上多日的胡子们,也开始乔装打扮下山逍遣一下,而后在规定时间返回山里便成。
眼揪着天色渐晚,负责守卫山道的胡子,很快就听到前方响起的马蹄之声。正好奇,是谁这么晚回山时,却看到马上的自家兄弟,神情似乎有些狼狈不堪。
认出马上的来人,负责执勤的哨兵,也一脸困惑走出隐蔽的哨位喊道:“老伍,出什么事情了?看你一脸的狼狈样,不会在山外捅什么娄子了吧?”
对于哨兵胡子的询问,外号老伍的胡子却来不及回答,只是喘着粗气问道:“杆子跟老九、朱三他们,在山外被人给插了(杀了)。当家的他们,现在可在寨子里?”
一听下山的兄弟被人杀了,这位哨兵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小事。原本山寨现在的人手就不多,一下死了三个老兄弟,想来也是一件大事。
不敢多问什么,哨兵立刻道:“在,瓢把子跟其它当家的,这会都在山寨呢!”
听到哨兵的回答,老伍也清楚,这次少不了又要挨顿收拾。可他更清楚,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本就很窝火的大当家,肯定会雷霆大怒下山报复的。
果不其然,当老伍回到山寨,将情况跟几位当家人说了一下。这位歪着脖子的瓢把子立刻大怒道:“妈了个巴子,一帮打猎的,也敢杀我们清云寨的兄弟。
看来一段时间没出去打秋风,这漠河人都忘了,我歪脖子也是会屠村的。传令所有兄弟,晚上早休息,明日天一亮,老三待家看好老窝,其它兄弟都跟我下山杀人去。”
对于雷霆大怒的歪脖子,山寨的二当家,一个显得有些斯文的中年人却道:“大哥,这个时候兴师动众下山,若是惊动了官府,只怕不好吧?眼下我们人手不足啊!”
歪脖子听到这里,立刻梗起脖子哧笑道:“怕什么?就城里那帮草包,他们要是敢出来,老子连他们一起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下去吩咐兄弟们做准备吧!”
随着这位想下山发泄一下怒火的歪脖子,做出了最后决定。山寨其它当家人,也明白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挺窝囊。可没办法,谁叫老毛子枪炮犀利呢!
在清风寨的胡子,做好了下山报复的准备。远在猎户村的刘兴华,同样无心睡眠。穿着那身下山时穿的雪地迷彩服,背着步枪就走出了葛家,打算去村里好好转转。
来到村口的刘兴华,很快看到隘口上,蹲着两个来回走动的村中男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担心胡子会夜袭,所以才特意出来站岗放哨。
只是他们这种放哨,在刘兴华看来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当然,这是以刘兴华的能力,去评价这两个猎人的放哨水平。可用在胡子身上,多少还是管用的。
站在村里的隘口上,只要伸直腰,就能看清楚村前,那一望无垠的雪地情况。如果有大批快马奔袭而来,还是逃不过这两位猎人哨的监控。
为了有意提醒两位放哨的猎人,刘兴华故意咳嗽了两声。听到声音,两个躲在避风处的猎人,这才赶忙道:“谁啊!”
听到声音是村里传来的,放哨的猎人才没太大反应。毕竟,他们都清楚,想进村只有这么一条路。除非那些胡子,能大半夜跑进深山,再从山里突袭猎户村。
本就有意提醒他们的刘兴华,很快笑着道:“两位大哥,是我!”
看着快步走过来的刘兴华,两位猎人中一位年纪较小的男人就道:“刘兄弟,你怎么来了?这大冷天,你怎么不早点歇着呢?这里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事的!”
听着此人的话,刘兴华继续笑着道:“今天刚杀了三个人,心里觉得堵的慌,有点睡不着。所以就出来走走,没想到两位大哥,还这么幸苦的在这放哨呢!”
对刘兴华的话,年长的猎人才笑着道:“刘兄弟,这种事情,你早晚都会碰上的。只是你杀的那三个,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那就是一帮畜生,杀他们算是积德行善了。
白天的事情,老季都跟我说过。这帮清风寨的胡子,根本就是一帮畜生。清风山下原本有上百户百姓,可就因他们占山为王,一大半都被他们给杀了。
你是不知道,咱漠河的百姓,有多么的痛恨他们。虽然咱也恨山那边的老毛子,可前段时间,听到老毛子,将他们打的抱头鼠窜,咱心里也觉得非常痛快。
没事,咱猎户村的男人,从来就没怂包过。明天你就瞧好,只要他们敢来,咱猎户的村的男人们,就会让他们知道,我们手里的家伙什,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这位年长猎人,提及清风寨胡子的痛恨表情,刘兴华也清楚。这年头,老百姓真不容易,一边要忍着官府的欺凌压迫,一边还要提防胡子的洗劫甚至杀戮。
可同为一方人,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想来每个人都知道。偏偏这帮清风寨的土匪,为了占据清风山这块风水宝地,硬是将住在山下的百姓,杀的杀赶的赶,着实令人痛恨。
虽说猎户村距离清风山,骑快马也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可猎户村的男人们,经常来往于漠河城,对于清风寨的所作所为,同样义愤填膺,觉得这些人胡子真该死。
其实刘兴华,只是找个理由掩饰一下心中的不放心。见两人聊兴正浓,从兜里掏出两瓶二锅头,递了过去道:“两位老哥,夜晚风寒,喝点酒御御寒吧!”
似乎知道,眼前这个年青人,是个不差钱的主。两位猎人也没推辞,谢过之后就接过酒瓶子。夸了一下这瓶子做的精致,学着刘兴华的样,将酒瓶盖给拧开。
喝了一小口,也觉得这酒味道不错。一口喝下去,被冻的有点不灵活的身体,也渐渐的暖和起来。借着喝酒的功夫,三人也站在避风处闲聊了起来。
对于刘兴华而言,站夜岗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在基地的五年时间里,他都记不起,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守卫在那寂静却寒冷的大山基地深处。
今晚虽然放哨的地方变了,可刘兴华却觉得非常高兴。仿佛在这里找到,以前跟战友们深夜执勤时,聊天侃大山的时光。只可惜,那些战友再也见不到了!
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陪着两位猎人聊天。不多时,刘兴华就听到,那夜晚刮起的山风里,似乎有脚步声响起。立刻起身,警惕的朝村里的方向看去。
望着刘兴华警惕的眼神,年长的猎人却意识到什么一样,起身喊道:“老莫,是你们吗?”
听到年长猎人的喊话,慢慢在视线中变清晰的两人,很快出现在三人面前。来人看到刘兴华也在这,显得有些意外的道:“刘兄弟,你怎么也在?”
看着来人正是村中的当家人莫拉乎,刘兴华也笑笑道:“老莫叔,看来你还是把我当外人。今晚村里人都站岗,为什么不安排我的哨呢?”
对于刘兴华的询问,老莫很直接的道:“明天的仗,只怕我们都要依仗你的本事。所以,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打胡子。行了,换班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看着莫拉乎不容反驳的表情,刘兴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临走的时候,又掏出两瓶酒递过去道:“老莫叔,这酒你们拿着慢慢喝,晚上的风凉!”
见刘兴华肯回去休息,莫拉乎也没拒绝,点点头表达了一下谢意,就将这种在山中喝过的二锅头给接了过来。陪着他一起放哨的年青猎人,倒显得非常高兴。
做为东北汉子,谁都好喝几口。很可惜,酒这东西,在这年月却比较奢侈。大冬夜放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可有瓶小酒喝着,倒也不失为一种难得打发时间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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