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看的五脏欲裂,愤怒至极。但是却很无奈,那种无力感我犹如昨日。心神激荡之下,我走火入魔了。七绝剑法本就是炼心胜过练剑,杀情胜过杀人的剑法。我当时一瞬间七情断绝,七绝剑法竟然瞬间圆满。一剑,我就斩了那老家伙的五感中的三感。”云笑忘说的很平静,但是那种近乎癫狂的颤音,却让六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六音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圆满状态的七绝剑法竟然可以斩杀被人的感官,这是何等可怕的威能。
“他的体感被我斩杀,手里的孔雀翎如何还能握得住。但是我当时已经走火入魔,虽然事后还能记得当时做了什么,但是却已经是带着无边的杀意。和你说的一样,圆满的七绝剑法几乎是无敌的力量,我当时已经近乎疯狂,冷静的疯狂,任何挡在我面前的人都死了。包括唐门的人。”云笑忘说的很平静。可是六音和小李能够想象的出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婚宴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第一楼,
“据说云笑忘那时候穿的是一身白衣,但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红色。被他杀的人的鲜血生生染成了血红,甚至比唐雨晴那一身的鲜红嫁衣还要红。”
“其实我很羡慕唐雨晴,能够有这么一个男人为她独自面对所有人,为她着这一身血衣敢为天下敌。一个女人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此生足矣。”李红袖这一句话算是说的让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六音应该也是那种人才对,我看得出来。他若有需要保护的人的时候,也会不顾一切的站在她的前面。”花满楼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眼睛出神地看着窗外,那里是醉仙楼的方向,她是个盲人,但是却比任何人都能更加轻易的看透人心。她其实对人心很敏感,就像是宫九一样,很多像她这样武功的女孩子其实都有这个本事,比如原随云。
她们这些人都可以很敏锐的察觉到人心的每一个变化,当然只限于异性,还有比她们差的女人。但是花满楼远比其他人跟更加敏锐,她能从六音的身上感受到那种温和如同流水一般的精神波动。
“嗯,大笨蛋就是大笨蛋,就算是不会武功的时候也总想站在我前面。明明什么都忘了,一点武功都不记得了,被人家打得浑身都是血,可是还是挺扛着站在我前面。”宫九点了点头,虽然她后来把那几个混蛋全都杀了,但是还是很心疼自己的那个大笨蛋。
原随云闻言眼中异彩涟涟,问道:“你说他不会武功?不会把我看以他的本事,天下第一虽然可能有些托大,但是绝对在天下可以排进前三。就算是那些隐藏起来的老混蛋们,也绝对没几个能打得过他。”
“那时候啊,他失忆了。那次和她,还有那个叶孤城打了一架,大笨蛋伤的不轻。”宫九很耐心的解释道,不过看向西门的时候还是有些冷,毕竟在她眼里,西门可是真的要杀六音。这个把六音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小丫头,能听不生气才怪,再说他可是差点没被那一剑弄死。
西门虽然听出了宫九的不待见,但是她是什么人,岂会因为这点事情而变了颜色。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不如小九你说说看,你和那家伙的事情吧。”原随云看向宫九,说道:“我真的很好奇,我记得你可是个很古怪的性格,怎么就喜欢上了那家伙。”
“咕咕。”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众人齐齐转头,发现阿飞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捂着自己的肚子,那声音就是从她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都坐下吧,来人,上菜。把你们这里好吃东西都上来一份。”花满楼看出了阿飞的尴尬,温和的笑了笑,对着外面喊了一句。这种大的餐馆里的侍女,当然明白好东西都上来一份是什么意思,也不会给他们安排太多的东西。他们第一楼家大业大,不是靠黑谁一顿两顿饭赚出来的。
醉仙楼,
“当时的我,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冷漠的就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我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我不知道愤怒,不知道恐惧,也不知道留手。谁当在我面前,杀之!”云笑忘说着,眼中竟然有血泪滴下。
“最后等我清醒的时候,整个府邸,五十四名一流高手,十三名顶级高手,还有一个绝顶高手全都死了,死在了我的剑下。只剩下一个人没死,那就是她。哪怕我当时已经走火入魔,绝情绝性,但是我依旧没有伤害她。”云笑忘的眼中血泪一滴一滴的地下,唐晚看的把桌角捏的咯咯作响。
“最后,大公子见我许久没有出来,担心我失败,进来查看。但是我当时已经是失去了心智,和他打了起来。说真的,如果不用迟暮,大公子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他对我没有杀心,迟暮是断断不会用的,不然三丈之内必然是没有一个活人。雨晴当时已经有些吓得傻了。”
“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在要将大公子杀了的时候。雨晴疯了一样的扑到了我的身上,想让我醒过来。但是,我当时被杀气迷心,七情断绝,对她的感情早已是丢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心底的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伤害她。她武功其实不过二流,如何能拦住当时的我。我随手就把她甩到了一边,就要把剑对着大公子劈下去。”
云笑忘双眼此刻已经是通红一片,双眼里流出来的已经不知道是泪还是血,声音低沉呜咽的继续说着:“她为了阻止我,也为了救我,竟然在我面前,横剑自刎,只为了能够唤醒我的那一份感情。当她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手里的剑落地,哪怕是走火入魔,哪怕是七情尽失,哪怕是杀气迷心,可是我对她的感情却冲破了这一切。但是那又有何用?我就算是能够赢得一切,但没有了她,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