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齐,和尚直接开动,左手一个鸡腿,右手拿着筷子,左右开弓,吃的满嘴流油。司空湛吃饭一向不拘小节,和对面那位一比,显然小巫见大巫,吃相斯文太多。
据司空湛所知,原来这人不是这副样子,说起他的来历,颇具传奇色彩。
出家前名叫李修缘,出生于天台山永宁村,世代仕宦,且为将门,每代为官清正,政绩卓著,历世积善信佛,族中不少人是禅宗的著名居士。
其父李茂春,目击朝廷**,弃官隐居经商、念佛,为人淳朴厚重,乐善好施。就是一样不好,一直没有子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传言,李茂春夫妇去国清寺祈福求子,而济公诞生时正好碰上罗汉堂里的第十七尊罗汉(即降龙罗汉)突然倾倒。
方丈法空得知,说是是降龙罗汉投胎,李茂春夫妇自喜不自禁,果然,不久后,李茂春便得子。
济公出生那日,不哭反而大笑,惊得家人不知所措,法空和尚恰来到李家,把婴孩抱在怀里,说了四句隐语,婴孩这才止住笑声,开始嚎啕大哭。
至于说了什么,没有人听得清楚,相传开来自然模糊不清,倒是不少人瞎编,流传出好多种说法。
少年时便聪明伶俐,就读于瑞霞洞,受到释道二教的薰染,父母双亡以后,他进国清寺拜法空为师,受具足戒,取名道济。
接着又参访祗园寺道清、观音寺道净,净慈寺德辉,最后投奔杭州灵隐寺。
说到这里,又出了件奇事。
道济到灵隐寺挂单,拜见方丈慧远,老和尚仿佛知道他要来似的,召集寺众就等在那里。
在大殿内,道济白白净净,干干净净,谈吐温文尔雅。老和尚慈眉善目,传闻九世的比丘僧,佛法精深,待道济说完,他突然站起身来,走下来站在道济对面,圆睁二目,哈哈大笑,众人都是大惊,不知方丈何意。
这时,老和尚突然举起右手,啪!甩了道济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来得太突然了,道济毫无准备之下,干脆利落的咣当一下,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别看这老和尚岁数不小了,力气却很大,手指躺在地上的道济,念了句:“离了雷音寺,下了菩提莲。尘凡来渡世,依旧天上仙。”
从此,道济就疯了,破帽、破衣、破鞋,外加一个破扇子,言行疯疯癫癫,难耐坐禅,不喜念经,更是嗜好酒肉,浮沉市井。
不过多久,寺中和尚便难忍道济的出格言行,其中监寺和尚广亮尤其看不过眼,带头向方丈慧远告状,说道济违犯禅门戒规,应责打并逐出山门。
谁知,方丈慧远一边口宣:“法律之设原为常人,岂可一概而施!”,并在首座呈上的单纸上批了:“佛门广大,岂不容一癫僧。”
至此,道济癫僧的绰号不胫而走,在杭州一带百姓口中常常传诵。
司空湛动了几口筷子就不吃了,慢慢喝起酒来,不是他吃饱了,而是他不想吃了,桌上就算已经全被和尚“玷污”了,混着口水、污垢的东西,他实在于心不忍。
“你吃,你吃,你怎么不吃?”道济客气劝道。
司空湛摇头道:“好好,和尚不用管贫道。”
就是在客栈里,和尚也免不了周围食客的背后指点,以及鄙夷、嘲笑等等各种不友善的目光。但谁又能知道,被他们嘲笑的癫僧,却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司空湛相信,道济肯定恢复了本身的记忆,若不然,怎么能息人之净、救死扶弱、除恶惩奸,成为人们所传颂的济颠、济公、圣僧、活佛。
和尚吃饭的效率非常高,不过会儿,桌上的美味就被扫荡一空,最后灌了碗酒,摸着滚圆的肚子,他满足打个饱嗝。
付了酒菜前,两人出来客栈,司空湛问道:“和尚你喝酒吃肉,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和尚伸个懒腰,不在意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司空湛讶然,他却想起济公可是酒肉和尚的老祖宗,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可谓流传千古,被后世多少酒肉和尚奉为经典。
就是不知,那些酒肉和尚的因果,会不会算在眼前这位身上。
司空湛在外面逍遥自在,老实孩子老顽童留在终南山上完成作业——空明拳,说来,他活该如此,谁叫他乐在其中。
可是,有件事情却让他头疼万分,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师弟的宝贝神兵忽然不见了,这还了得,找,但翻遍全真教,就是找不到,神兵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除却下山游历的几人,周伯通、马钰等人商量许久,实想不通,神兵怎会不翼而飞,被江湖人偷走,这点他们想都不想,谁有本事到全真教偷东西,而且,到了全真教,又如何能找着隐藏隐蔽的神兵。
除非,全真教出了内贼,这点更不可能,知道神兵所在的就七子和周伯通,总不能他们偷自家的东西吧!
没可能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奇了怪了。
……
“小青,你为何要偷别人家的东西?”白素贞气质端庄,此刻却板着脸,不是很高兴。
“好啦,姐姐!我不是听外面说神兵很厉害,很神奇,所以才到全真教那里借出来看看。”小青晃动手中的神兵,娇声道。
“是借出来的?”语气相当怀疑,白素贞明显不信。
“哎呀,姐姐安心了,我会还回去的。”
“你可亲口说了,不许反悔。”
“本姑娘说的话,一向一言九鼎。姐姐,你看看这神兵有什么稀奇的,虽然看起来挺好看的,但好像不是法宝,连法器都不是。”小青翻来覆去研究个遍,没发现神兵有何奇异之处,递给白素贞。
“不用看了,这根本什么就不是。”白素贞一样感受不到神兵的特异。
“唉,本以为会是个好宝贝,原来什么都不是,那些江湖人为它打生打死的,真不值。”小青满是失望,她以为自己的道行不够,才特异拿来让姐姐看看,结果原来一样。
白素贞微笑道:“对我们来说,这神兵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他们而言,或许是件难得的宝贝也说不定。”
“也许吧!”小青胡乱的挥了挥神兵,叹气道:“有时间我再还回去。”
钱塘这边,李公甫气喘吁吁的从金牛寺请回一位大师,到了家门口,他道:“大师,到了,这就是我家,里面请。”
这位大师跟着走了一路,不见一滴汗,令李公甫颇为佩服,只当真有本事,言语间多了些恭敬。
“请!”大师回了一礼,同李公甫一同进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