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湛心道难怪！法不可轻传他两世都听过，此生可谓亲生经历，见得多了去了。
好如全真教的武功，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传授给一个外人，即便收了俗家弟子，教中的先天功、全真心法与剑法，加之新创的左右互搏、七星剑法等根本武功，亦不会外传，这些厉害的武功只会传给嫡传弟子。至于俗家弟子，自有另一套武学传授，这也是他一刚回来，马钰就催着他和周伯通赶紧为那些俗家弟子弄一套武学出来的原由。
他记得倚天中，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已贵为一代武学大宗师的张三丰带着张无忌去少林求取少林九阳，还不是被拒了，张三丰无法，只得用自己的内力为张无忌续命。
就算“见多识广”，司空湛也未曾听闻少林寺把少林七十二绝技传授给俗家弟子，一般只教授一些普通的武功，就打发那些弟子下山去了。
其实，这也能理解，毕竟俗家弟子只是想学身武艺，而嫡传弟子可要继承道统，任何门派都轻忽不得。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或有特殊的原因，或因一些渊源，一些不外传的武功也会有破例。例如，射雕中马钰特意到漠北传授郭巨侠两年的全真教基本吐纳心法，那是因为担忧他的好师弟丘处机太过刚强，才相助郭巨侠，让郭巨侠与杨康比试时胜利，以此来打击丘处机的气焰，希望其迷途知返。
天龙中，因为少林对萧峰的愧疚，传授其两项绝技，一门少林龙抓手，一门降魔掌。
等等事例，不胜枚举。
事关门派传承，没有哪个门派敢肆意妄为，胡乱传授，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必遗祸无穷，什么栽赃陷害都是轻的，甚至人家会利用你自家的武功把你整个门派连根拔起。
倚天中，那火工头陀所创的金刚门，就有少林的大力金刚指、金刚般若掌，其弟子阿二、阿三没少陷害少林，因为世人都知这两门武功都是出自少林，结果，很长一段时间内，武当少林两大泰斗龌龊不断，事后真相大白于天下才平息下来。
因此，江湖中一旦发现有人偷学别派的武功，那后果极其严重，势必遭到那个门派无休无止的追杀，轻则废掉武功，重则毙其性命，几乎没得商讨的余地。
武功对门派势力事关重要，敌对势力间也会想尽办法破解对方的武功，但很少能成功。不是别的，正是各大门派势力传授武功时都会谨小慎微，一般不会全部传授给弟子，只会一部分一部分的分阶段传授，其中，一大因素就是怕被别人窥视，让人阴谋得了去。
另外，每每传授时，多是口口相传，不见笔墨，就是有秘籍，也会小心保存，轻易不会拿给弟子参习。为勉被人偷学武功，各门各派大大小小的势力都想尽了办法，有的在秘籍中设有各样陷阱，即便被人偷学，也会走火入魔而亡，更多的还有口诀、心法、招式、歌诀等等，相互配套，总之花样百出。
就拿全真教来说，全真心法的每句歌诀，都蕴有心法口诀及运用内力的技巧，相应有各种招式配合，不清楚的外人，就是过目不忘，记得全真教的全部武功招式，没有法门配合，一切都白搭，没丁点作用。
少林的长拳、全真教的基本剑法、以及各大门派势力的入门武功，早早都哄传天下，江湖武林中不少人都参研过，可那又能如何呢？
同样的道理，神雕中，华山之巅，北丐和西毒比斗，杨过虽然学了打狗棒法的招式，却根本不会打高棒法，之后机缘巧合偷听到黄蓉的口诀才学会打狗棒法。
整个江湖都这样，司空湛由小及大，由己推人，即便圣人，自不会凭白甘心的把自己的修炼法门广布天下，否则，那不是缺心眼是什么，终归，圣人不全为圣，他们还沾了个人。
圣人都这般，那其他仙神更不用想。
大道可普传，各家典籍为世人道明修行境界的种种，指明大道之路，以此教化世间万物生灵。
司空湛以前迷糊不知，只感觉多读经典有好处，具体原由不甚清楚，就仿佛被隔了一层沙陇，朦朦胧胧，不见真知，此番，终于醍醐灌顶，明白了过来。
钟良、赤城子见司空湛走神，两人都不甚在意，他们当时乍一听闻这个说法，也一时难以想象，当时的模样甚至连司空湛都不如。
司空湛回过神来，对两人报以歉意，道：“让两位见笑了，贫道还是第一次听此说法，难怪……”
“难怪什么？”钟良问道。
“没什么，只是对一些事情想得更明白，九阴真经，天下武学总纲，想必二位不陌生吧。”司空湛笑道。
见两人点头，司空湛又道：“那你们可知九阴真经的来历，创出这门绝世神功的人，不是武者，只是一个文官，是他从五千多卷道书中悟出来的。贫道以前更多佩服此人悟性之奇高，现在想来，这些道家典籍可是功不可没。”
赤城子一脸赞同道：“不可否认黄裳悟性惊人，天资卓绝，却不能没有那些道经，就是我们这类人，还不是要经常参悟道经。贫道看江湖中的少林就很好，虽为世俗武者，却一心参佛，无疑比其他门派聪明的多。”
钟良目光闪了闪，怪笑道：“少林？说不定里面就有高人，比我们还厉害的老和尚。”
司空湛神秘笑道：“恐怕钟兄猜对了，少林传承七百余年，里面有的是高手，我前几年还意外得过一枚少林的小还丹。”
“真的？”钟良失声道。
“岂会有假。”司空湛无比肯定。
“我还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啊没想到，藏得够深的。”钟良深吸口气，叹道。
赤城子刚才同样震惊不已，经过缓冲，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问：“小还丹？类似和你一样炼制的丹药？”
“比贫道最初炼制的还好。”司空湛加了一句。
赤城子沉默一下，感慨道：“红尘中藏龙卧虎，贫道以前只当少林是个寻常的门派势力，看来太小觑了天下。”
司空湛不信这两位没听过更高层次的武者，之所以惊异，也许压根没想过少林会突然的冒出来。
“道、佛都有不同凡响之处，儒学想必不差，贫道听过许多传闻，想起两位解惑一二。”司空湛问出心中的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