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众多僧人对面,则是寺内的高层人物,正中稍前一人为新任方丈苦正,他原是般若堂首座,为人稳重,性格宽厚又不失威严,是以能够接任少林住持之位。
他身后左侧为原来的戒律堂首座,现今的达摩堂首座苦真;身后右侧为原来的知客堂首座,现今的般若堂首座苦清;在苦真的另一侧是新的罗汉堂首座苦澄,苦清一侧两人分别为戒律堂首座苦生、知客堂首座苦信。
重僧看着变得多了一半的“新”面孔,不少人仍旧有些恍惚,情不自禁想起死去的方丈苦乘和达摩堂首座苦智,以及远走的罗汉堂首座苦慧。
新任方丈苦正几人都有所觉,心中不免叹息,他们何尝不悲切,那次的变故,可谓是少林百年内经过的最大一次挫折。
扫视场下,待见一切妥当,苦正才缓声道:“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件要事宣布。”他早就打通了任督二脉,成就小周天,内功深厚,此刻声音虽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场内,似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一样。
停顿一下,他接着道:“那就是重开山门。百年前,我少林封山闭寺,如今天下纷乱,邪魔丛生,合是本寺挺身而出,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
苦正话不多,简单几句,便散了大家,但话中的意义却非同小可,众僧人大多兴奋不已,眼神中透着渴望、激动,彼此小声嘀咕,有的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苦正六人回到大殿,苦真看到正退散的人群的模样,突然道:“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性情。”
苦清淡然道:“年轻僧人,没有高深的佛法,心性外露啊。”
“重开山门。对他们而言,当真是个好消息,贫僧好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都没看到他们如此了。”苦信露出一丝微笑。
“阿弥陀佛!”苦正念了声佛号,低声道:“我们闭寺太久了,若不是出了火工头陀那件事,我们早都……”
苦澄面现悲色,回道:“可惜,我们实力大损,现在本不是重出江湖的最好时机,若再等等。等我们实力恢复一些,也许情况会更好一些。”
苦生摇摇头:“时不待我啊,全真教气势太盛,为今既有泰山北斗之名,又有泰山北斗之实,如果我们再等下十几、几十年,恐怕没人记得我们少林寺了。”
“没错!”苦清表情依旧平静,开口道:“今时不同往日,全真教发展太快。老顽童不足为虑,不想没了中神通王重阳,更为厉害的司空湛异军突起,我们不得不提早踏入江湖。”
苦真肃然道:“一百多年了。我们少林数代积累,总算恢复几分……,可恶的火工头陀,让贫僧抓到。必要令其以死谢罪。”
苦正遥望殿外,目光仿佛穿过山门,望向那纷扰繁杂的江湖。他陡然收回目光,低垂眼帘,说道:“百年闭寺,每代弟子勉勉强强,总差强人意,山门重开,或许,是我少林重新恢复到鼎盛时期的契机。”
闻言,苦真、苦清、苦澄、苦生、苦信,五位大师无不一怔,他们哪能不清楚方丈的意思,闭寺的错?几人想想,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些认同,转而憧憬起强盛的少林。
历代僧众的共识,认为百年前玄慈那代是少林最强盛的时候,当时玄字辈高僧,明有二十多个一流高手,又有深不可测的扫地僧,绝对盖压整个江湖。
在那时,高手众多,还可按资历问题,性格问题,人员分配的问题选择,五大堂的首座,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适合,最后以致于达摩堂高手最多,罗汉堂其次。
原本少林寺好不容易聚齐了六大一流高手,倒霉的被火工头陀一次杀了两个,一个还被少林本身的纷争气走,方丈苦正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发苦。
他费尽心血整理好寺内,清洗了一批,寺外全真教意外突然迅速崛起,简直是内忧刚去,外患却生。
再看而今,入小周天之境的高手,唯有他自己、苦真师弟和苦清师弟,苦澄、苦生、苦信虽然都修为不弱,终究不入一流,难真正支撑起少林。
般若堂里都是上代虚字辈的高僧,倒是有两位小周天高手,可惜年岁太大,早不问世事了。
“少林数百年传承,一直享誉江湖武林泰山北斗之名,泰山北斗,绝不能在我们手中丢失。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我们就趁骏灵山的事情,正式向世人宣称少林重新踏入江湖。”苦正收拾心情,郑重的道,他不能泄气,若他都失去信心,何以带领少林寺重新矗立武林之巅。
“骏灵山之事,就麻烦苦真、苦清两位师弟了。”他转向苦真、苦清。
苦真,苦清两人齐齐点头应诺。
苦正犹不放心,叮嘱道:“你们此去骏灵山,切不可妄动,就是传言宝物为真,需量力而为,一切以保重自身为首要。”
听到这里,苦信眼角发酸,堂堂泰山北斗的少林何时到了这把境况,竟小心谨慎至此。可外面高手众多,由不得他们,自身实力低微,底气根本不足。
天下第一高手司空湛,第二高手老顽童周伯通,全出自全真教,加上司空湛还会法术,全真教气盛如斯,他不服都不行。乾王、黑白二老、明王、光明左、右使者,四绝、吐蕃大轮寺、东方胜等等,这些人中,哪一个不是绝顶高手。
少林不是没有一个绝顶高手,可是却是全寺的大仇人火工头陀,面对一个绝顶高手,少林只能暂避锋芒,小心应付,即便江湖中的那些新近崛起的年轻高手,少林岂能随意招惹?
少林年轻一代弟子中,特别突出的几乎没有,只罗汉堂的弟子,虽然有一百零八人,合一百零八名罗汉之数,但精英之数聊聊,大多数只是矮个中拔高,凑数罢了。
苦真、苦清两个大师没耽搁时间,只带着随身应用,便匆匆离寺,陪他们一起的,还有精心挑选的四个弟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