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南宫胜的声音。≧,
南宫葭月连忙回过头叫了一声父亲,南宫胜看着他破烂的衣服,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
南宫葭月摇摇头:“没什么,父亲过来有什么事吗?”现在的他不知道怎样给父亲交代。
“恩,域盟来人了,说是有些事情,我带你一起去看看,毕竟这个家族迟早是你掌管。”南宫胜看着葭月道。
“我掌管?”
南宫胜威严的面孔浮起一丝骄傲;“不错,你爷爷已经决定了,把家主位置传给我。”
南宫葭月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自己不知所措,只是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恐怕并不会一帆风顺。
“好了,你去换一件衣服,跟我一起去客厅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南宫葭月点点头,跑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红衣女子不知道去那里了,并不在房间,南宫葭月也没时间去找,匆忙跟着南宫胜向客厅走去。
“父亲,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南宫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父亲两个人商量着拿个主意。
南宫胜也不停留道:“什么事等会完域盟的人再说吧!”
见他这么说,南宫葭月也不说什么。这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处理不好也只是徒增烦恼。
“大哥日理万机,只是如此懈怠贵客,恐怕不好吧?如果错失了什么良机就是对家族不负责任了!”还没走进门就听到南宫绩这样说道。
南宫胜不怒反笑道:“没办法,谁让我肩挑家族重业?不像二弟一般清闲。”
南宫绩听了他的话面色有点难看,自己没有争到家主的位置,着实有些不甘心。
“段堂主、吴长老、李长老。三位别来无恙?”进了客厅南宫葭月就发现了左边位置坐了三人,正是均陵百草堂的人,自己虽然不熟悉他们,但是也经常去买一下药材,倒也认识。
“三位前辈好!”南宫葭月跟在父亲的后面向三个人依次行礼。
为首的段堂主哈哈一笑:“托南宫家主的福,我们三个好得很呐!”剩下的两个老头子也是点点头,默不作声,对于南宫葭月的行礼则是直接无视了,态度甚是倨傲。
那个段堂主一出口南宫葭月就觉得不怀好意,果然父亲和诸位长老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南宫绩的双手更是经不住握了起来。
“家主?莫不是段堂主最近年迈,把我看成了父亲?”南宫胜反问道,这家伙,自己也只是被认定继任家主之位,他直接以家主称呼自己,如果让人听了去,对自己就大大不利。
段堂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身旁的李长老连忙为他解围:“中衡兄说笑了,还不是段堂主听说家主之位定下由你继承,提前祝贺吗?这不我们可都是来送贺礼的。”
南宫胜走到右边第一个位置坐下来,南宫葭月站在他的身后。“哦?是吗?不知道三位给我带来了什么贺礼?”自己以前与他们根本没什么交情,南宫绩一直经营家族的生意,这方面多是他处理的,只是最近自己被认定是下代家主继承人才开始接手这方面的工作,自然是与这帮人要打交道的,如果能够处理好与他们的关系对自己是十分有利的。
“中衡兄何必着急?听我细细说来。”这时那个段堂主又不甘寂寞的道。“这太和山的药材一直由你们南宫家族收采,出售给我们百草堂,本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情,不过近些年我们对于药材的需求加大,希望我们自己能够采摘。作为报酬,我们以原先五倍的药材价格收购太和山附近的药材产地,不知道中衡兄意下如何?”
段堂主说了好一会儿,南宫葭月才听明白,原来是想购下自家的药田自己种植药材。这价钱一看之下是很不错,甚至南宫家族大赚一把,不过要是精打细算就不一样了。南宫家族是世代传承的家族,维持日常的开销等等都是非常巨大的数字,如果没有了药田,即使积累再多的财富,总有一天会被用完,说起来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段堂主说笑了吧?这等事是自掘坟墓啊!”都是老成精了的人物,南宫胜如何想不到其中的奥妙,这事情一旦做了,就等于把家族推向死路。
段堂主笑了笑。“中衡兄也是明白人,我们也不要太多,于你们也没有多大损失。这皆大欢喜的事情,中衡兄何不在考虑考虑?”
“是啊!大哥,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南宫绩在一旁帮腔道。
南宫葭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一点,百草堂买来似乎效益不大,如果太多,南宫家族也不会答应,那么这当中可能就有什么文章了。
南宫胜不知在想些什么,沉思不语。
“二叔此言差矣,今日敢卖一分,明日就能卖一亩,这样下去祖辈辛辛苦苦攒下的业基业迟早就会被败尽!”
“混账,你就是这么跟二叔说话的吗?果然是有娘教没娘养!”南宫绩指着葭月骂道。
南宫葭月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自小娘亲就已经不在了,被人这样说如何,身为人子如何不怒。在座的诸位南宫家族的长老脸色也都不一,百草堂的三位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二弟,有什么冲着我来,对着晚辈发什么火?”南宫胜努力平抑着自己的怒火。
一个年长的长老一皱眉头:“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南宫家族的一员葭月有权力表达自己的看法,你还是太急躁了啊!”
“是啊!二哥你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与南宫胜关系较好的几位长老纷纷道。
“哼。难道我就不是为了家族考虑?”南宫绩冷冷的道,很是不以为然。
“咳咳,此事不知道中衡兄意下如何啊?”一直一言不发的吴长老忽然开口道。
“有什么好说的,这等事事关家族利益,自然是同意的。”一个离南宫绩比较近的长老道。
南宫胜面色微变:“这样的事,我们还是好好商讨一番吧!稍等些时日再给几位答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见南宫胜并没有直接拒绝,三个人也不强逼,段堂主站起来一拱手道:“即然这样,段某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了,他日再来叨扰。”其他两个人跟随他走出门去。忽然段堂主回过头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似得:“忘记提醒中衡兄了,这事其他人也有的做的,我希望中衡兄可以好好把握机会。如果这件事办好了我们域盟以后在均陵的药材收购就由我百草堂采购南宫家族一家的了,如果合作不愉快,那采购不采购可就很难说了。希望中衡兄好自为之。”
“几位慢走!”南宫胜压抑着愤怒寒声说道,分明是**裸的威胁。
域盟作为一个商业的巨无霸,不仅在楚国拥有大量商业资源,在其他国家也是垄断了大多数资源,大规模垄断经营让他们拥有难以估量的财富,同时又凭借强大的财富招纳修真者为己所用,强大的财力和实力让任何国家和家族都不敢小觑。南宫家族这样的大家族一直以来的经营对象就是域盟掌管下的各个产业,一般的商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大宗的交易,也就是说一旦百草堂不再采购南宫家族的药草甚至其他的,那么南宫家族将面临巨大的资金压力,家族甚至危在旦夕也绝不是夸张之辞。南宫胜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父亲,这事儿,你怎么处理?”等所有人都走完之后,客厅里只剩下父子两人,南宫胜此时看起来竟然苍老了许多。
“唉!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南宫胜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如果是百草堂的意思,我们还可以找其他的合作。如果是域盟的意思,恐怕真不好了。”南宫葭月忧虑的道,域盟手下在均陵经营的也不只百草堂一家,而且为了更好经营往往是互不往来,甚至针锋相对。如果是百草堂想要购买药田,拒绝了找其他的合作也是一样,但是如果是域盟的意思,那么肯定行不通了。
南宫胜摇摇头:“这件事百草堂肯定不会想不到,更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他们合作了,或者是域盟的意思。只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减少开支?如果是这样似乎也有点不划算。”
父子两人想了半天也终究没想出所以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弄清楚百草堂的意图了,再做决断也不迟。
“你说她不是宇文蕙?是齐国公主?”南宫胜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南宫葭月看着父亲的表情也唯有苦笑,连自己也是不敢相信。
“这么说,芷儿早就知道了?”
“应该是的,我也没来得及问她。”
“我们还是去问个清楚,迟早不宜迟,如果是真的,这次家族可真的是危险了。”本以为葭月完婚了,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简直心力憔悴了。
“哥哥,父亲叫我干嘛?”南宫芷跟在葭月后面道。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南宫葭月没好气的道,自己的妹妹也真能折腾,平时惹出那么多事情也就算了,这下弄出大事情,一个不好家族就万劫不复了。
“父亲。”南宫芷看着南宫胜紧锁的眉头,莫名其妙的有点害怕,这还是第一次。
南宫胜看着这个养了几十年一直视如己出的女儿,头一次生气了。“芷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嫁给葭月的是那个齐国公主了?”
南宫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唉!造孽啊!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南宫芷于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原来那日三人在山上无意中相遇,齐国公主也就是北冥莺时,本来是没人认识的,不想,宇文蕙曾经陪伴公主一起读过书,两人关系也很要好,在异乡相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时忍不住,北冥莺时向昔日好友说出来自己此行的任务,她本人是非常反感和亲的,无奈迫于父亲的压力只能接受。宇文蕙听了她的话,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提出代她前往楚国和亲的建议,两人又找到南宫芷请她帮忙瞒着自己的哥哥,公主出嫁自然是有车驾的,一般人根本不能见到,即使一日三餐也有随身丫鬟侍奉,盖头一遮谁也认不出来,竟然就此瞒天过海了。
“宇文蕙怎么会答应替她去和亲呢?难道她见过楚王?”南宫葭月感觉很不可思议,虽然宇文蕙与自己认识,但是他可不会以为宇文蕙就会喜欢自己了,但是她难道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南宫胜摇摇头。“想这些也没用,听说宇文蕙才学过人,对于夫婿要求甚严,说不定这是她一步登天的机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想想我们怎样应对吧!”
“哥,是不是我给父亲添麻烦了?”南宫芷拉着葭月的衣角道。
“麻烦?你不是给我添麻烦!你是给家族添麻烦!”南宫胜听她这么说,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火气也一下子窜了起来。伸出手掌就想打她,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南宫芷见父亲真的生气了,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急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妹妹,这种事情,以后一定要慎重,这一次,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南宫葭月看着南宫芷道。
南宫芷点点头。“可是,莺时姐姐告诉我没事啊!她们都说没事的,为什么?”南宫芷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是说齐国公主?”
“嗯。”南宫芷小声的道。
“看来我们还是要请这个齐国公主帮忙了,此事已定,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南宫胜突然道。
看着兄妹两个离去的背影,南宫胜长叹一声,最终也在无奈中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南宫家族都很是平静,什么事请也没有发生,不过知道一些事情的人可不这样认为,平静的波涛下总是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北冥莺时齐国公主的身份也只有四个人知道,并且南宫葭月特意嘱咐了南宫芷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她的身份,对于其他人一律宣称宇文蕙,虽然可能不久就会被揭穿,眼下却只能得过且过。唯一比较头疼的是,两个人作为夫妻,无论是人多的地方还是两个人一起都很尴尬,为了应付众人,两个人不得不装模作样,但是北冥莺时的身份南宫葭月也是知道的,又不敢随意,所以看起来就有点拘谨。两个人虽然睡同一个房间,不过好在房间够大,南宫葭月又偷偷搭了一张床,用帷幔隔开,这样才不至于被其他人看出来什么。北冥莺时一直是较为冷漠的,对于葭月也不怎么搭理,南宫葭月也很是无奈,虽然偶有沟通,但更多的是他说。
秋风吹过,葭月紧紧衣衫,按照父亲的吩咐,这几天他带着杨忠去了均陵域盟手下的各个药铺和其他商铺打听了一下情况,并没有得到什么关键消息,不过今天他照常出去却在无意中听到百草堂的弟子私下里提及域盟购买药田等等一些事情,虽然语焉不详,但是南宫葭月已感觉到事情恐怕真的不简单。正要回去和父亲商议,走到离府邸的不远处见二叔从里面出来,还特意看了看四周,南宫葭月心中一动,连忙闪到一颗树后,南宫绩并没有看到他,见四下无人,南宫绩出了府邸就向着东面而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昏沉,眼看着快要黑了。南宫家族的东面仅临一条街,出了城就是一片大森林,这么晚了南宫绩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见他小心谨慎的模样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南宫葭月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过了那条街,远远的见南宫绩出了城门,城外离大森林有段距离,中间是一些庄稼地,这时节没什么藏身的地方,南宫葭月在城门口见二叔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才小心翼翼的向森林那边潜了过去,这一次出去,他的修为提高了很多,南宫绩的修为也比他高不了多少,也不怕被他发现。到了森林的边缘,南宫葭月找了个岩石藏身,向森林里面看去,只见有几个黑色的身影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来的南宫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