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脸变得比狗还快之人，不用猜自然是万清平无疑，而白衣女子则是钰敏。

经过一年多的巴结与讨好，熟知卑鄙小人脾性的钰敏心中怒气也渐渐消散了，不过消散归消散，对于卑鄙小人她还是一贯的不给好脸，时不时的冷言冷语是少不了的。

而万清平表面上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心里却是琢磨着怎样才能吸取前几次教训，将这小娘们弄到手，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好啊！

若钰敏知道卑鄙小人心中所想，估计就不是简单的冷言冷语了，而是……

就在此时，原本平稳的木头鸟不会怎的忽然变得左摇右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站在上面的万清平却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而且还感到一股如若刀锋般的冷冽气息拂过脸颊，身上的汗毛顿时竖立起来。

这般明显的变化，钰敏自然也能察觉得到，仿佛知道些什么，一掐法决，悬浮的木头鸟翅膀一扇，当即窜了出去。

直到飞出十余里，木头鸟这才重新变得平稳起来。

“这……”他不由得看向了钰敏。

钰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卑鄙小人的机会，撇了撇嘴道：“小女子还以为万大诗人真的变得博学多才了呢，没想到连这个都不知道！”

“还望姬仙子赐教！”万清平堆起笑脸，心中却发了狠，以后非得找一种好用的药将这小娘们给弄倒不行，妈的，太气人了！

“神道，说白了就是意志信念的聚集，杀意也是一种意志，凡人虽然很弱小，但你也看到了，方才万人规模的军队散发出的杀意却可以撼动我等修士的法宝。这还是在没有帝王之气的加持情况下，一旦有帝王之气加诸于凡人军队，杀意甚至连金丹修士的神魂都可以击散！”

钰敏的解释让万清平一时间不禁目瞪口呆，想要反驳，但方才的一幕却是真真切切。

“而且，下方的两伙牧民的还不能称之为军队，顶多是一群拿着刀剑的乌合之众，当年蒙巴大汗统帅的草原铁骑军团，纪律严明，行动间万人如一，一旦有金丹修士靠近百里范围，散发出的杀气便会硬生生的将之击落在地！”

万清平干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那元婴修士呢？”

“元婴修士称为地仙不是浪得虚名，即使有帝王之气加持的军队也不能伤害这些大能！”钰敏淡淡的说道。

“不准吧，我曾经看过一些典籍，上面有记录说蒙巴大汗当年曾驱使过不少的元婴修士啊！”

钰敏以一种看不学无术之人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能驱使不一定能斩杀，地仙大能终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真仙，他们修行也需要地、法、侣、财，法和侣还好说，但地和财很大一部分却掌握在帝王手中；况且这些大能很多都有门人弟子，一旦不屈服帝王意志，派遣军队来攻打山门，他们能逃走，门人弟子也能逃走？况且，谁又敢大规模的杀戮凡人军队？怨念缠身也不是随口一说！”

万清平点了点头，是啊，凡人帝王掌握万千军队，就算站在那里让你杀，你敢杀吗？他们杀你，却没有丝毫顾忌！

不过随即他又产生一个疑问：“一名修士如果仙道无望，可不可以拼了命的将帝王斩杀？”

“先不说帝王有军队守护，一般修士根本近不了身，就算仙道无望的地仙大能也不敢做这种事儿。帝王集万民意志于一身，一旦陨落，据说产生的怨念足以让修士不得再入轮回，再进一步，就算击杀了帝王，帝王难道没有子孙后代继承王位？又哪来那么多敢冒着不入轮回风险的地仙大能？”钰敏说道。

万清平点了点头，不禁羡慕起人间帝王来，不过随即不知想到什么，感叹道：“帝王虽权势滔天，享人间不尽之荣华，但终究比不得我等修行之人，我等修行之人虽然清苦，但终有那么一丝飞升上界，享无尽寿元之希望！”

然而，钰敏却再次摇了摇头：“那也未必！”。

未必？万清平撇了撇嘴，虽然没明说，但脸上却是一副“你在强词夺理”的表情。

钰敏冷哼一声，表示对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不屑，然后解释道：“我楼兰虽然族小，但从上古之时就已存在，其中就有一本古老典籍上记载，说人间帝王若能统一一界之民，就可证得“人皇”之位，一旦证得人皇之位，同样可以飞升上界，得享无尽寿元！”

“有证据？”万清平还是不信。

“没有完整例子，不过却半个！当年蒙巴大汗一统蒙巴草原后，并没有停下扩张脚步，而是继续攻伐四边，西域高原，九黎，北部满族部落，等等，皆曾受过蒙巴铁骑袭扰，难道这般做，蒙巴大汗仅仅是因为一个虚幻的“赫赫武功”虚名？”

万清平噎住了，想反驳，却无从下口，而且钰敏的推断从仙道角度也能解释的通，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道无论如何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帝王虽然不能修行，如果通过征伐一通凡世，这未必不是天道留给帝王的那一线生机啊！

面对聪慧异常且博学多才的钰敏，万清平总怀疑是不是自己变傻了，为什么每次都说不到点上，被她小瞧挖苦，于是只能死鸭子嘴硬道：“这不算，反正没有直接证据！”

钰敏又岂能看不出卑鄙小人心服口不服？心中暗乐的同时，骂了一句：“死样吧！”

木头鸟再次往前飞遁，不远处的杀声依旧。

秋去春来，春去秋来，转眼间就是两载岁月。

此时的草原已是深秋时节，往年间的这个时候，牧民青壮早就拿着刀具开始收割牧草，为牛羊准备过冬的食物，然而现在却只有零星的老弱妇孺在做这种事情，因为大部分青壮都走向了战场，自愿或者被逼。

离着一个小型部落百里之处，地面上不见人影，但却传来了窃窃私语声，仔细一听的话，会发现在声音是一个被草丛掩盖的地洞里传来的。

“离我远点！”女声。

男声：“嘘，小点声，那畜生如果在周围，就被你吓跑了！”

（道友们猜到了吧，关于帝王之事，是为大汉帝国之行做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