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越往前越宽,也许是快要到地方的缘故,前面的杏花眼居然也放慢了脚步,打起手电在通道两侧寻找着什么。不久之后,杏花眼径直向着一侧墓墙走了过去;此时,我才看见这墓墙边上居然摆放了一架青铜支架的火盆,里面满满当当不知道放的什么。
“这是鲛人油膏?”
林子用手指在火盆里面抹了一把,随后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向杏花眼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不!”
杏花眼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似迷惑,似迷茫;看样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这是安康油膏……”
半晌,正当我以为这杏花眼在那儿装大头,刚想出言打击一下的时候,这货居然说话了!
“安康?”
林子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
“我也不太确定,只是在一本文献中看到过!”
杏花眼双手抱怀,双眼死死的盯着这火盆,似是想到了什么。
“林子,这“鲛人油脂”是什么玩意儿?这“安康”又是什么玩意儿?”
说实话,对于林子跟杏花眼的对话,我实在是有些听不明白,但是却又压抑不住心里的疑惑,只得向林子询问了。
“鲛人油脂来自于存活于深海黑鲮鲛人,其实这黑鲮鲛人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美人鱼;《博物志》记载:这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意思就是说这鲛人油脂密度低、燃点也很低,由于生活在深海的缘故,鲛人油脂的耐低温性也很强;所以鲛人油脂就很适合用来作为墓室里面的长明灯,据说这种灯几千年都不会熄灭!至于“安康”则是一种更为贵重的油脂,我只是听老爷子说过,具体的你可以问问他!”林子说完这些便将问题抛给了身边的杏花眼,顺势还做出一副侧耳聆听的样子,看样子他也对于这“安康”很是好奇。
杏花眼倒也不做作,接过林子的话头就讲了起来:
“安康跟鲛人一样,也是深海中的一种鱼类;不过值得提醒的是“安康”品种很多,但是只有海底生活的丹桂安康所熬制成的油膏才能比得过鲛人油膏;同样的一盏灯,如果鲛人油膏能燃烧十年,那安康就能燃烧二十年而不熄灭;正因为安康的稀少还有极其难捕捞的原因,再加上他名字中所包含的的安康寓意与古代人视死如生的向往,所以安康油膏在古代也只有少数的皇族才能用得起。我在文献中看到的就这么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一个皇族古墓?”
杏花眼的故事并不是很精彩,但是我却从中听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安康油膏只有皇室用得起,那这里岂不就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
杏花眼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火盆中的灯捻儿。
“不对不对,皇族古墓怎么会用石棺来做棺淳?”
随着灯光的亮起,林子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唇微微颤抖,不知道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让我有些陌生。
“真是石棺!”
果然,随着火盆里面灯光的亮起,眼前的墓室随即浮现在我们眼前;只见两口一般大小的石棺孤零零的摆放在墓室两侧,石棺后面的石壁上不再是自然形成的洞窟,而是人工挖掘的一条甬道,甬道里面黑漆漆一片和先前在洞窟里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众所周知,石棺墓葬起源于新石器时代。自西周出现青铜墓葬以后石棺墓葬便在皇室陵墓中消失;但是此处既然会出现青铜火盆与安康油膏,那就代表墓主人必定身属皇族并且死于西周以后,可是他为什么用的是石棺而不是青铜棺?着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不用研究了,真相只有打开棺材才能知道!”
杏花眼终于从满满的迷惑当中走了出来,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只身向着左边一口石棺走了过去。
这副石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墓室里面也没有什么壁画之类的东西告诉我们墓主人的一些蛛丝马迹,看样子也只能按照杏花眼所说的,开棺以后一切也许就能见分晓!
“来,搭把手!这棺盖分量不轻!”
在我们还在思索这墓中关系的时候,杏花眼就已经试着推开棺盖;可惜即使他是卸岭力士的门人身怀绝技却也不能让这棺盖移动一丝一毫,关键时刻还是要借助我们的力量!
“就知道你不行!”我很臭屁的鄙视了一下向我们求助的杏花眼,随后带着林子和大奎走到了石棺一侧,跟杏花眼站成了一排。
“一……二……三……推!”
“吥……”
结果出人意料,除了大奎拼尽全力被蹦出一个屁外,这棺盖却是纹丝不动;我跟林子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石头居然让我们联合四人之力还没办法移动分毫!
“哼!”
杏花眼看了我一眼轻哼一声随即在石棺旁转悠起来,赤裸裸的打脸呐!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不对,这幅石棺是封死的!”
机警的林子很快发现了这幅石棺的诀窍,指着棺角一处对我们说到;
我跟杏花眼随即向着林子指着的那个位置看去,果然棺盖的一角有一根四四方方的石柱深插入棺中,严丝合缝;由于石柱的颜色与棺材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先前并没有发现。
“别的地方应该也有!”杏花眼说了一句!随后去检查别处,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石棺四角分别有一根四方四正的石柱钉在了棺材的内壁,将棺材封死。
发现了石棺的问题,杏花眼当即行动起来,取下背上的背包,却是在包里拿出了两截钢管,钢管只有七八寸长,所以装在包里并不显得占地方;随后,杏花眼将手中的一截钢管一拉,这钢管居然就被他拉成了一米多长,而且一端还露出了一个尖角!直看得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愣头青满脸的难以置信。
杏花眼将一根钢管递给了林子,两人分别站在石棺一侧的两角出,将钢管的尖角探入了棺盖的缝隙中,就那么一撬,这石棺居然就开了。我跟大奎两人搭手将棺盖抬到了石棺边上,原来这棺盖分量并不重,只是因为没使对力的缘故才让我们误认为它很重!
在抬起棺盖的时候,也许是担心杏花眼乘着我们不注意耍什么心机的缘故,我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棺内;可是当看见里面的东西,我差点吓得将棺盖扔到地上。
一具男尸静静的躺在棺中,枯黄的头发零零散散的散落在脸上,整个脸早已经腐烂的模模糊糊,空洞的眼睛里一条条的“蛆”爬进爬出。棺材底部一片泥泞,绿油油的尸液布满了棺底,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我再也忍受不住胃里狂涌而出的一股冲动,快快的将棺盖扔下,趴在地上一阵汹涌狂吐,差点将苦胆都吐出来。
半晌,我才捂着还在翻江倒海的肚子站了起来,见到林子跟大奎也跟我一样,也趴在地上在大吐特吐;只有杏花眼,仿佛身处红灯区一样,不但让人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恶心,反而是双手抱怀满眼绿光的盯着棺内,就好像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美女,让他恨不得立马扑进去肆意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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