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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震从学院里直接带来了一头水龙牛的四条大腿。∈↗,当聂震扛着四条牛腿走来时,豫路和魏博鸣都差点忍俊不禁地偷笑出声。
水龙牛攻击性不强,不过由于它们喜欢吃一些有毒的植物,肉鲜味美的它们经过高级厨师的精心料理才能成为摆上宴桌的美食。特别是它们的腿,仅是腿骨就有成年人两条腿那么粗,腿肉也是最美味的部分。
“咳咳…”聂震示意让他俩严肃几分,一眼看出之前两人交手的结果,暂且未提,却道:“这七日严训非常痛苦,为了避免你们身体消耗严重,长老院特许我给你们带来上等佳肴。”
聂震将四只牛腿放在昨日搭好的“烤架”上,接着回归正题,神色郑重问:“你们都看到了对方哪些不足?魏博鸣,你先说说豫叶哪儿有缺陷。”
魏博鸣应声答道:“豫叶他许多基础都不太明白,木系和水系的印技他都头一次碰见。若不能知己知彼,在敌我较量时容易吃亏。”
聂震转而问豫路道:“豫叶,那魏博鸣有何不足之处,比起昨日的他哪些地方有精进?”
豫叶眼珠子一转,回道:“魏博鸣的印技炙魂水莲还有增强空间,就现阶段而言。比起昨日的话,我认为他精进最明显的便是速度,无论是反应还是移动。必要的话,魏博鸣可以再往冲印步上下点功夫。”
聂震听之,再仔细瞧瞧两人,想了一刻,便点着头吩咐道:“今天魏博鸣你就和我再来一次印技对练,之后就去承受瀑布冲压。至于豫叶你还是去潜水潭吧,昨天你的纪录只是半百丈左右的深度,希望你今日尽量能够达到百丈。”
“现在就开始吧!”
“是!”豫路和魏博鸣两人干劲满满地应道。
…………
转头望向水面,青蓝色的水波晃荡,几缕光像是被风吹的烛火摇曳飘忽。慢慢地沉入水潭,此刻豫路的心境较昨天第一次下水潭要平静很多。
就好似一片平静的内湖,不管旁边的大海如何波涛汹涌,他都不受干扰。
那种烫热感逐渐消弭了,不过那种挤压的力量可无法忽视。随着深度越来越深,挤压就越来越狠,豫路便不断增加体脉能量的释放,甚至尝试动用极限状态的印增体。
路过昨日坐过多次的石柱,还要继续往下深入。这时水潭深底就是黑漆漆的深渊,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怎的,水面上百丈瀑布激流冲刷的轰鸣声在这里基本已经听不见了。
水中没有任何气味,也没有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事物,漆黑死寂的环境中多了一份诡异的气息。此刻豫路边下沉,边调节心境,如果能开启鹰眼,周围的一切都能尽收眼底。
豫路能听到咯啦咯啦的微细声响,让他突然莫名产生一种瘆谬感。周围明明没有任何动静,他也不可能听到微弱的水流流动响声,这突然像耳鸣一样冒出的声音使他皱了眉。
“这样没法沉静心态,鹰眼开启会有困难。这水底下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吧……”豫路在心中泛起嘀咕,继而摆出一副“应该如此”的表情,惊悟道:“说不定这也算修行之一,便是恐惧、无助感的心理考验!”
“这就意味着,水底下不可能没有东西,只是聂震没有告诉我。百丈,就是百丈的深度,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忽然,氛围更加诡异神秘了起来。好似就在此时能够感受到周围奇怪的水流波动,继续下潜,豫路警觉起来,周围确实出现了朝上窜动的乱流。
昨日练到能在半百丈深度附近畅游无阻的程度,现在只不过是过了半百丈不到二十丈的深度,周围的乱流肆意窜动成为了莫大的阻力,便是在顷刻间让豫路寸步难行、下潜的速度骤然减慢!
这和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在飓风招呼下逆行一样,非但难以前行,反而随时会有被吹飞的危险。豫路此刻的情况亦是如此,警觉之前他好似觉得自己被身下的乱流生生抬升了几尺高度。
“如果没法更加深入,磨练的效果就会变弱。底下的乱流恐怕也是一种考验,需要体脉能量赋予我更强的力道,才能突破这些乱流障碍。”
一刻的冷静分析,豫路先回升几尺的高度,这时尽量地沉心。他需要将更多的体脉能量摄取转换为纯粹的力量,这一步骤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显然没那么简单就能完成。
咕噜咕噜…
他好似在调匀呼吸,一个个泡泡从其嘴中吐出,上升不到一尺就被瞬间挤爆。水压、高温,在豫路的沉心过程中逐渐消弭。那种心境像是将豫路从此处完全剥离一般,身处其中却又互相隔绝。
鹰眼!
睁开眼的一瞬间,豫路那双好似完全融入黑暗的眼眸直直盯向水潭深底。这一刻,水潭深底一定范围内的景象全都由精密致细的线条构成,借此他看到了深底中正在窜动的无数乱流,像一条条深海蛟龙四处游窜。
水潭深底实在太深,即使开启鹰眼他也还是看不到潭底。不过他却发现,在那如一条条深海蛟龙的乱流群之下,似乎藏匿着一种庞然波动,又造成了水流间互相冲击的假象。
嗡…
“看来要突破这乱流群不简单,只能一下全力以赴!”
鹰眼解除,在这种心境下,豫路最大限度地转换体脉能量、并将印增体极限发挥。当他那融入黑暗的双眸怒放一霎精芒间,他的俊躯如鳄鱼摆尾,身体以流线型往乱流群猛地急冲而去。
这时的他更像是一只疾游的旗鱼,又像是劈入水中的闪电,折闪间带动水流急波,下一秒一头扎进乱流群中。
“呀啊…!!!”
将所有的顾及抛之脑后,只想着全力以赴一口气冲破乱流屏障。在这一刻豫路的精神达到前所未有的旺盛状态,感受着一条条“深海蛟龙”朝自己扑咬而来,却都被自己这股冲劲儿顷刻击溃。
这种局面没有持续多久,在短短百息时间后,那种充满阻力的感觉忽然间烟消云散、遁形于无。可是当豫路缓过神回到正常状态时,却又感觉到一种心悸感直击他的内心!
睁开眼,他愣了。
眼前的水域并没有乱流群那般漆黑,倒像是陆地上明月当空的普通黑夜,凭借豫路的眼力当然能看清楚,但却仅限于一丈距离以内。当他停止游动,任其身子沉下,像是越过了什么临界点……
“这是…?!”此刻,豫路显现难有的微微惊慌,居然自诧无措。
一股寒流,像极寒冰地中冷冽的刺骨寒风吹袭而过。这股寒流的冰冷直浸人体,一瞬间在水中都好似全身炸毛,冷得他猛地咬牙、瑟瑟发颤。虽惊未恐,不过豫路还是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在一瞬间僵硬了!
这种僵硬,让他仿佛回到了昨日第一次下水潭深处所体会到的感觉。这忽然的冰冷,让原先渐渐淡忘的高温热感又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一下触动上丹田,使其体脉乍然活跃转热抵御寒流侵袭。
本以为这种险些完全无措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但没想到,豫路在这一刻眉心异动直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
心中的话音刚落,忽然间好似飓风怒卷波涛周围的水突然暴动。沉重的压力感直逼而来,那暴动的水波涛成墙,轰然间整个拍在豫路身体之上,透过之,后者表情剧变好似一霎间骨头都被拍碎,拍得是心魂具散!
“有东西来了!!”
惊觉了,可说时迟那时快,豫路正要抽身游动的那一刻。只见更深处忽然一个如鞭的黑影抽袭而来,这一刻豫路屏息一惊,赶紧体脉全力护体。
嘭~!
水中闷声抽响,豫路整个身体应声冲飞。嘴中吐出红丝,倏尔被水淡化得无影无踪。冲飞的身体化作残影,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半百丈的距离,短短数十息间,豫路就从水潭中爆轰而出!
身体斜飞离水面一丈高,爆轰而出时溅起的水花也有半丈。继而他重重地砸落于暗红色的岩土地面上,身体翻滚七八圈停下,疼得他一时竟然动弹不得。
一旁对练的两人,魏博鸣惊愕望去又看了看聂震。只是聂震的神情淡然,甚至还有一丝微笑“泄露”,知道魏博鸣的疑问,便道:
“他触碰到了。这凤凰炎雷境第一炼之主,水狱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