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包围的两人也是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生怕这些人动起手来,自己虽然是混社会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小混混,手底下还是有一点马仔的,但此时他手无寸铁,出来时也是抱着看一眼就回的心态,带的两个人也是那种只会狐假虎威的小弟,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也就是打架的时候下手狠一点,但对上这些拿着农具的村民,估计没几回合就丢了性命。而且就算他想带点有战斗力的手下,也带不出来,他这种看上去表面风光的小头目,手底下真没有什么打架厉害的人。
而且在z市这种三四线城市,也吸引不了那些传说中的退役的武警或者退役的特种兵加入所谓的帮派,哪怕是退役的军人,也是因为家在这里才回来,接受转业了,所以王哥老实的交代道:“我们是来找这家的大姐问点东西,刚才可能说话的语气不太好,让大姐认为我们是坏人,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我们说得话可能也难听了点,我们真没有什么恶意。”
其中一个村民大声说道:“狗儿他(和谐)妈,人家说没什么恶意,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农妇则是喊道:“都翻墙把我家牛棚砸个大窟窿,还没有恶意呢,你迟早让人骗了还念人家的好。”
众人一听有人翻墙进去,再度将在外边的两人围了起来,刚才和两个人讲话的中年人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到底是谁,来我们这里有什么目的?不说清楚的话你们就不要出这个村了。”
王哥听了中年人的话心里一跳,他以前听说过,周边这些农村的农民没什么帮派愿意去招惹他们,一来是农村人更偏向于听村长村支村这些父母官的话,还有就是听村子里比较有声望的老人的话。二来是这些农村人可不跟你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挑,村里人有矛盾自己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但是有外人欺负自己村的人就是不行。
而他们的法律意识也没有像十余年之后经过媒体大力宣传,公检法部门下乡去做普法工作,志愿者去发普法传单后那么强烈,说什么杀(这个得和谐)人是犯法的,杀(和谐)人是要偿命判刑的,人家根本不懂,他们知道的就是自己村里的人被欺负了,如果不去帮忙会被村里人瞧不起的,说不定还会把你赶出村去,哪和你讲什么法律。
就算是在市郊,也有很多没读过书的农民,他们目不识丁,甚至连自己的名字分开都不会认,去集市上卖个菜还要让有文化的人帮忙写蔬菜的名字和价格,但就是这样没文化的农民,靠着自己的粗糙的双手和辛勤的汗水,用种田的微薄收入养活了一大家子人,甚至还供出了985,211这些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而农妇家也是家中出了金凤凰的家庭之一,儿子考上大学去外地求学,而丈夫为了让儿子不要因为交不起学费或者吃不起饭而被别人瞧不起,跑到了广东去打工,只剩她一个妇女留守家中,犁地播种浇水喷药收割只能靠她一个人,家里的老人也要她照顾,要不是周围的邻居都相互照应一下,她家的地能不能种起来都是两说。
现在这些村民看到农妇家被自己的小弟翻墙了,而且最头疼的还是被人家给发现了,王哥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此时不脱身的话,那这里可能就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站旅途了,急中生知的他连忙说道:“我是附近派出所的协警,今天接到任务,让我们来这里打听一个人,但是这位大姐就是不开门配合我们的调查,我就想让一个人进去和大姐说清楚,没想到被大姐当成坏人了,我们只是来调查情况的,没有做坏事的意思。”
听到王哥的话,被农妇称作他四叔的男人脸色有所缓和,继续问道:“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人?你把名字说给我听听,别的地方不敢说,但这南屯这一片,没有我赵二牛不认识的人。”
王哥看到赵二牛的脸色,知道对方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于是说道:“这人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们这里最近是不是来了一个姓杨的人?”说完,看了下周围这些村民的表情,发现有不少人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心里知道上头交代下来需要找到的人肯定在这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地方对了,还怕抓不到你的人?
赵二牛则是警觉的看着王哥说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王哥看到赵二牛的脸色又紧张起来,生怕他又拿起手中的镰刀指着自己,赶快解释道:“这个人是通缉犯,目前是一个案子的在逃嫌疑人,我们接到情报说这人目前正躲在这里,就来这里调查一下。”
听了王哥的解释,赵二牛在心里也信了,于是向周围的村民挥挥手说道:“乡亲们,都散了吧,就是一点误会,回去吧,该做饭的做饭,该看孩子的看孩子,别在街上站着了,这会儿还挺凉的。”
听到命令的村民也向自己家走去,有的村民还和赵二牛开着玩笑:“赵二牛,今天要不是看在狗儿他(和谐)妈的份上,非得去你家吃晚饭不可,我家正做饭呢,让你给叫出来了,老子现在都tm快饿死了。”
“滚犊子,要吃也是去二狗家吃饭,又不是我把你叫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赵二牛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待村民回屋后,赵二牛则是和院里的农妇大声说道:“狗儿他(和谐)妈,把门开开吧,他们是警察,就是来找你打听打听租你家房的老杨的情况。”以他的文化程度,警察和协警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就是穿不穿警服的区别。
听到赵二牛的话,农妇终于打开了院门,而一直被农妇用锄头指着的小五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到农妇将锄头扔在一边去开门,终于再也撑坐在了地上,尽管z市的九月傍晚已经有些凉意,但他身上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任凭谁被人用锄头差点打破脑袋后又被人用锄头追打半天也会出一身的冷汗,而放松下来的小五终于开始觉到自己那被牛棚里的牛头人酋长一记传说中的《战争践踏》击中的肾又开始痛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被肾击的地方。
因为赵二牛也进入了自己的院内,农妇感觉自己的底气足了很多,先打开了话匣子:“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啊,我这院里就我一个人,我不敢让生人进来,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只要我知道我肯定告诉你们。”
王哥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您家住这个姓杨的什么时候回来?”
农妇看了一眼屋里挂着的表说道:“这个点应该到了啊,老杨每天都是回来和我一起吃个饭就回屋看电视,怎么还不回来呢。”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说道:“不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了吧?”虽然杨博文住进来没多久,但朴实善良的农妇还是忍不住为之担心,而且最主要的是一个月二百的租金对农妇来说是一笔不匪的收入。
王哥则是安慰道:“大姐,您放心吧,也许人家是路人碰到什么熟人多聊了两句,或者是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去吃饭了。”
“嗯,也是,哪有盼人出事的,我这净是乱想。”农妇听了王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而一旁的赵二牛则是不耐烦的说道:“警察同志,你要问什么赶快问,你又不是来这里唠家长里短的,我这饭还没吃呢,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话音刚落,肚子里很配合的传来了“咕咕”的叫声。
王哥和农妇听到这声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农妇也说道:“您有什么话赶快问,我这里也急着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