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面对越来越多的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始终沉默不语.
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世人对不同人所不同的看法和观点,每个人的出生不同,生活处境不同,遭遇也不同,所以每个人的心态和世界观,人生的价值观也绝不相同。
在秦生要到诗文报社写专栏的事情,尽管这些围观者他们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生活处境和价值观,但是面对秦生,他们的想法和观点却很是相同,因为在他们心里,任谁都不服气,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会有这么好的机遇,能在诗文报上写专栏。
当场之中,除了质疑和数落,也还是质疑和数落。
秦生默然面对,也完全不管他们的什么不可能啊,或者做白日梦啊!
因为,秦生清楚的记得昨天下午,当时江海对于自己的那种诚挚的邀请,如果是假的应该不会等了一下午,所以秦生这时不经转头望着来路,他希望江海能快点来,只有江海来了,一切便自然明了了。
“哼!就算高中了秀才,还不只是个穷秀才而已,神气什么!”
“神气,他有资格神气吗!”
“痴心妄想,咱诗文报社是什么地方,想来我们这儿写专栏,当我们都瞎了吗?”
就是这样一些话,不断的在秦生耳边响起。
诗文报社的副主编吴月,看着大家和自己一样对于秦生不服,顿时大声对着秦生怒道:“秦生,不要再在这儿碍眼了,你是不会也不可能进入诗文报社的,死了你的白日做梦吧!”
也就在这时,吴月副主编吆喝着呼来几个人,几个人身形彪悍,是吴月叫来要轰走秦生的。
秦生见状,不由抬头满脸无惧的说道:“不是都说诗文报社是读书人的典范圣地吗?怎么,也兴这种只有莽夫蛮夷所会做的蛮夷之事吗!有什么怀疑和不信,大可以以诗文来见个高低上下之分!”
听到秦生说出要以诗文比个上下,吴月喊住了几个大汉,顿时对着秦生说道:“秦生,你可担子不小啊!比诗文是吗!行,就依你比诗文,看看今天你如何还能张狂。”
当吴月说出和秦生比诗文,在场的人对于秦生更为不屑一顾,他们的议论之中读得出他们对秦生的轻视。
“比诗文,秦生你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整个江国都名动的诗文报社,你这个穷秀才口气倒是不小,说我们怎么个比法,今天我吴月要是不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就不是吴月!”
秦生看着吴月必胜的表情,这时说道:“小生只是晚辈,怎么比还请吴月副主编定夺吧!”
“好!秦生如此,我吴月就琢磨琢磨如何比试吧!素来文无第一,秦生,要是不怕的话,我们今天就比对子如何!”
秦生答应了吴月的比法,这时吴月先行出对子,他出上句秦生接下句,秦生出上句他接下句,如此循环,接不出来的一方为负。
围观者听说他们要比对子,也都个个打起了精神,竖着耳朵一听他们的对子大作,同时又在数落秦生。
“不知天高地厚的秦生,竟然要与吴月副主编对对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吴月副主编可是个对子高手!”
“还用比吗!还有比的必要吗?”
“怎么不比,就要比比,让他秦生看看什么叫做对子!”
在他们的议论之中,吴月眉头深思,顿时说道:“天上下雪,雪既化。”
秦生未耽搁半分说道:“地下生烟,烟瞬散。”
听到秦生对出了下联,也算工整,吴月说道:“算是个下联,第二轮,秦生你开始吧!”
虽然秦生有些不屑于他们的狂妄和高傲,但是依旧虚怀若谷,这时说道:“吴月副主编有礼了,小生开始了。”
秦生话落之后,朗声说道:“穷只一穴,埋没多少英雄。”
待秦生说完,吴月重复了几次,似乎有些为难,但是他的副主编也不是等闲,片刻之后说道:“福仅一口,吞蚀无数灵魂。”
吴月对完了对子,觉得自己要越快越让秦生输了变好,不然如果自己输了,哪还有颜面面对众人,于是吴月仔细思索了一番,这时念道:“鸟语花香四季沐歌脉脉唱。”
听到吴月念出上联,众**呼好好好!
但是,虽然他们认为吴月的对子出的绝妙,秦生却没有半点慌乱,顿时念道:“风和日丽八方听曲翩翩舞。”
待秦生念出下联,众人不得不对秦生有了些刮目相看的味道。
秦生再出,吴月答出,吴月又出,秦生答出。
经过了好几轮的对子大战,这时该吴月出上联。
吴月四周扫视了一番,顿时说道:“牛头且喜生龙角。”
吴月之所以想到如此上联,那是要把秦生比作牛兽,念完之后,心里大喜,因为除了把秦生比牛之外,里面暗藏的寓意却是在羞辱秦生。
见此,秦生大声念道:“狗嘴何曾出象牙。“听到秦生对出此句,吴月面色突然僵冷,大声的讯喝道:“好你个秦生,你竟然敢如此无礼!”
众人原本还沉浸在吴月侮辱秦生的那句“牛头且喜生龙角”的上联之中,却不知道在转眼之间,秦生已经对出了“狗嘴何曾出象牙”的绝对。
要是对象不是秦生,或者说对象又不是吴月,那他们定会大声鼓掌,称赞此对的完美。
事实却不是如此,在吟诗作对的是秦生,也是诗文报的主编吴月。
其实,在围着他们的这些人,都是诗文报的人,就算秦生曾经不是寒门弟子,就算秦生出生富贵,和吴月也素无瓜葛,但是凭着吴月在诗文报的地位,他们这群诗文报的成员,当会站在吴月这一方,全力挫败秦生。
当他们听到秦生所对那句“狗嘴何曾出象牙”之时,字句推敲之后,觉得这句下联除了字句中隐含伤人之寓意之外,和上联“牛头且喜生龙角”算得上是绝对,对账工整。
虽然他们知道秦生所对中伤了吴月,但是具体也不能说秦生,只是露出惊讶的目光看着秦生,还有一阵责备秦生不知尊卑的无礼冒犯。
“秦生,你好大的胆子,眼里可还有尊卑之分,你如何能对吴月副主编作出如此低俗的对子!”
“胆敢明目张胆的骂吴月副主编是狗嘴,秦生你活腻了吧!”
“就是就是,堂堂的诗文报副主编,岂是你这等人所能匹级的,你这根本就是在挑战尊卑!”
面对众人的责备,秦生安然的说道:“诸位,诸位,小生不过只是在接下联,除了接对子之外,小生绝无其他的意思,也根本不是如诸位所说,我秦生真的要羞辱吴月副主编。”
“不是羞辱是什么,都骂成了狗嘴,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看着吴月的满脸愤怒,秦生回答道:“如果你们非说我的下联是羞辱,那么请问你们上联呢!上联是羞辱吗!如果上联不是羞辱,那么下联也不是!”
吴月被气得目瞪口呆,火冒三丈,这时又听到秦生所说的上联之说,于是大声怒道:“好你个秦生,明明出口骂人,竟然还这般花言巧语,来人,给我把这厮轰出去,永远不能踏进诗文报半步!”
吴月话落,言情似张牙舞爪,凶险的很。
几个之前靠近秦生的人,听到吴月大声怒喝,顿时匆匆走动秦生身边,张开手臂要带走秦生。
看着他们要捆了自己,秦生大声说道:“我秦生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奈何你等如此霸道,难道这里就没有了公证了吗?”
“公证!我吴月就是这里的公证,还不动手给我轰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
“是,吴月副主编!”
是字一落,几个蛮汉凑上秦生,要拿着一根大麻绳把秦生捆绑。
“哼!还邀请呢!还专栏呢!做梦去吧!”
在吴月话语落下的时候,几个蛮汉动手要捆绑秦生的时候,突然听到来自空中的一声大喊。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突如其来的惊喝声,几个蛮汉不敢再捆绑秦生,还有吴月对于打喊上惊讶无比,人虽然没转身看到来人是谁,但是凭借洪亮的说话声,他知道来人一定不简单,难道是江海主编来了不成。
众人和吴月一样,心里惊呼来人是谁,转身抬头一看,在三米之外的大地上,所走来的正是诗文报主编江海。
于此同时,秦生也看到了江海,顿时心里默默自语道:“这会儿该是水清明白的时候了!”
这时,所来之人诗文报的主编江海,目光有神的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在作甚,秦生万万赶不得,他可是动了圣气的圣前秀才,还不快快松绑!”
惊讶,吴月惊讶,几个要动手的人惊讶,在场的众人也完全讶异了。
堂堂的诗文报主编江海,怎么会为了一个寒门弟子,如此所做呢!
吴月满脸委屈的说道:“江主编,他出言侮辱于我!”
“是这句狗嘴何曾出象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