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门登场的年轻人叫做赵诚耀,是新加坡八卦门总会会长赵晋阳的儿子,武功人品,在新加坡八卦门总会都算是上等的人物,这些武馆馆主的儿子,很少出现学了几年功夫就四处欺男霸女的存在,因为往往自己儿子,这些师傅都会加倍用心调教,而如果真的用心练习武功,年轻人的那点跳脱飞扬,好勇斗狠也就随着日复一日的练功,被消磨殆尽。⊙,
赵诚耀就是这样的人,性格坚毅,颇有其父之风,如果不是这次父亲赵晋阳准备借这次的大赛,打响八卦门的名头,顺势增涨一下赵晋阳的个人名望,赵诚耀恐怕此时还呆在武馆练拳。
本来这种斗狮夺青的比试,赵诚耀是不想参加的,而且他还有个师弟,孙宝隆,自己父亲对孙宝隆的调教指点比对自己也差不了许多,而且孙宝隆还身兼北胜蔡李佛的功夫,在赵诚耀的心中,师弟孙宝隆出马,就能解决对手,可是父亲却指明要让孙宝隆只参加最后那一项擂台切磋,之前的比赛一律不参加,无奈之下,赵诚耀才登场。
上午的比赛,赵诚耀都没有出场,几位师兄师弟就解决了大部分对手,下午对上了光武国术社,赵晋阳才亲自开口让赵诚耀登场。
结果一登场,赵诚耀就提起了兴趣。
之前在他印象中,光武国术社就是个乡间把势场,琼派武功哪里有什么国术大家?能和八卦,太极,形意这些北派武功相比?甚至连很多南派小门派都比所谓琼派武功厉害不少,一群海南下南洋的劳工怕被土著欺负,才结社练些乡下把式用以自保对抗,如果不是因为抗日时期这个光武国术社抵抗激烈,恐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这次一登场,对方的表现就让赵诚耀把之前对光武国术社的印象抛到了脑后,这个叫张敬夫的青年手法多变不错,但是却杂而乱,单纯为变而变,少有杀招,而且出招速度比起自己还要稍逊一线,这一线往往就是落败的原因。
两人交手了四五分钟,赵诚耀已经把对方从乡间把势场学徒升格为难得的琼派年轻高手,可是时间拖太久而且如果一胜一负的话,裁判是按照时间长短来判断最后胜负的,所以赵诚耀就想要速战速决,有机会再和对方认识一下,私下多交流几次。
就在他这对子午鸳鸯钺想要变式时,对面的张敬夫一个钩手却比他更快一步!穿过子午鸳鸯钺的锋刃,准确的钩在他左手的手腕处!
“啪!”的一声,手腕被制,让赵诚耀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将兵刃脱手!
张敬夫的钩手在他手腕处一触即离,等赵诚耀反应过来时,张敬夫已经脸上挂满笑容,朝赵诚耀拱手行礼:“多谢师兄承让。”
虽然赵诚耀手里是一对兵刃,但是一只兵刃脱手,也算是告负,场边的裁判早就在他兵器脱手的瞬间就吹响了哨声。
赵诚耀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手腕,又看看张敬夫,一脸的震惊。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张敬夫是如何击中自己手腕的,只感觉到对方握手成钩在自己想要变招时突然向前一抓,食指中指的指尖就准确的钩在自己手腕处。
而中间的过程,他完全没有捕捉到。
“你是?”赵诚耀看着对面的张敬夫问道。
张敬夫嘿嘿一笑:“光武国术社,张敬夫。”
张敬夫,张敬夫,赵诚耀嘴里重复了两次这个名字,才洒脱一笑,朝张敬夫拱拱手,然后收拾兵器走下了场。
“那家伙的判断好厉害。”癫九吸了一口冷气说道。
他的眼光要远超此时大赛现场的大部分人,因为他幼时即被彭越强迫习武,而后与人对打厮杀经历更是数不胜数,也许论眼力和经验,比不上那些武馆馆主,但是擂台交锋,生死相斗时的本能感官,却比不少馆主还要强,张敬夫那一钩手打出时,观战的癫九下意识感觉到自己的手腕都在轻轻抖动。
换成自己处于那个八卦门弟子的位置,癫九都没把握避开这一击,最主要的是,那家伙的出招判断太过准确,赵诚耀还未变招,只不过刚有一个顿势,就被他果断判断出来出手。
“峻哥,我觉得那家伙同你一样不好对付,交手时满脑子都是各种心思,想方设法让人上当受骗。”癫九对身边的霍东峻开口说道。
在他看来,霍东峻就已经很不好对付,并不是说霍东峻的功夫天下无敌,而是癫九和霍东峻交手时,总是会不由自主被霍东峻一些故意露出的破绽或者细节吸引注意力,从而做出某些错误的判断,当时机成熟时,霍东峻会毫不留情的利用这些细小错误,迅速翻盘。
那已经不是功夫的范畴,而是动脑。
“不止是动脑,那家伙刚刚那一手动作,是真的犀利。”霍东峻看着被裁判宣布获胜的张敬夫和白明晨,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
蔡国邦看着自己这位每天六点二十分起床,在健身教练的陪同下慢跑去深水湾九洞高尔夫球场打球的老板,忍不住想一个问题。
一个真正的大亨,工作很辛苦吗?
在普通人的想象中,他们可能完全不用再辛苦工作,可以躺在无数钞票上花天酒地,锦衣玉食。
在商业杂志的访谈中,那些大亨们会对记者说,他们每天有10-14个小时甚至18个小时来进行工作,而且没有假日这种概念,而那些看商业杂志的人也相信这些大亨说的话,因为不努力,是没有可能成功的。
作为何鸿生的贴身助理,赌王的每天工作他都一清二楚,六点二十分固定起床,然后慢跑到达1。2千米外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在其他人眼中,这是普通的晨练,但是对何鸿生来说,起床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工作,陪他打高尔夫球的人,每天可能都不同,也许是某个和赌王同一阶层的富翁,也许是澳娱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甚至也可能是潜在的生意伙伴。
上午十点钟,准时到达公司的办公室,然后开始看港澳地区的所有报刊,无论英文还是中文,看完之后会继续通过办公室房间里的电视机回看他昨晚和今早错过的所有电视新闻,偶尔会打给某个部门的主管,召唤他们过来面谈。
上午十一点半,由公司的保健医生进行按摩,然后是过目各种管理报表账目,下午一点钟,在公司吃工作餐,然后继续处理事务到达下午四点钟,准时离开公司。
如果晚上有宴会或者活动需要出席,就回家让设计师帮忙准备礼服,如果没有公开活动,那么,何鸿生可能会打电话给几个好友,一起下下国际象棋,或者打几局桥牌,然后九点三十分结束这次的休闲活动,让按摩师帮他做个按摩,十点钟上床休息,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二十分,再次起床,周而复始。
这些流程,蔡国邦都已经记得烂熟于心,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今天早上陪何鸿生打球的,居然是自己。
“tony,你进入澳娱多久了?”何鸿生一边挑选着球杆,一边问向身边不远处的蔡国邦。
蔡国邦说道:“我入职到现在已经六年七个月,何生。”
何鸿生挑选了一根木杆,轻轻的挥了两下:“很久了,我昨晚和沙胆彤下国际象棋时,想过你说的关于盛濠娱乐的事。”
蔡国邦顿时下意识站直了身体,霍健文约他见面,而且让他有所难看的事,他昨天回来后告诉了何鸿生,包括霍健文羞辱他的那些话,都没有保留,全部坦诚的说了出来。
蔡国邦以为何鸿生都没有在意这件事,因为自己在说这件事时,何鸿生正看着一份关于新酒店工程预算的计划书,和动辄十几亿的支出比起来,自己说的盛濠娱乐,在何鸿生心中可能都没留下一点痕迹。
没想到何鸿生居然记住了自己说的事,而且在昨晚时细细的想过。
“那何生您是想让我,联系霍健文?”蔡国邦语气谦恭的说道。
何鸿生此时已经准备挥出第一杆,他用手压了一下高尔夫球帽,然后漂亮的挥动了球杆,高尔夫球划着弧线飞向远方,落在草坪后,慢慢的滚动着进入了球洞区,但是,也只是停在球洞区边缘。
“可惜,这么久都没有试过一杆进洞,想给球童发些奖金都没理由。”何鸿生看到自己的球停在球洞区边缘之后,摇了摇头笑道。
他没有继续去走过去推杆,而是把球杆交给球童,转身对蔡国邦说道:
“霍健文说出这样的话,不奇怪,他之前格局小了一些,我更好奇的是,那个霍东峻,他看到pansy的计划书会有什么反应,猛然一听到这个消息,本能反应应该是和霍健文差不多,不过那个小子的头脑比霍健文转得要快,等他亲眼看到了那份计划书,应该就能明白过来,不过,也很难说,pansy那份计划,想看懂不是太容易,做了那么久公关,故弄玄虚她最擅长。”
“头脑再快,也不如何生您的眼力。”蔡国邦语气真挚的说道。
同样没看到何朝琼那份计划书,只是听自己说起,面前自己这位老板可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