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干脆利落的三拳过后，地上留下两具破败的尸体，以及……一个重伤呕血的男人。
之所以两死一伤，并非凌志杀不掉此人，而是他还有许多话要问。
冰冷的脸颊径直凑到男人脸前，凌志的声音寒冷刺骨：“你只有一次机会，答错，死！犹豫……一样是死！”
伤而不死的是一名玄武境五重男子，实力不可谓不强大，然而此刻，被眼前仅仅只是玄武境一重的凌志眼神逼视着，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就那么惊恐的盯着凌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但那不断颤抖的双唇却连一个音符都不敢发出。
“你们是谁？”三人虽然身着圣院学员服侍，但凌志之前从未见过，更莫说结仇。
“杂……杂家门徒……”
“杂家？谁让你们来的？”
“傲师兄……”
“傲师兄？”“杂家，傲八马师兄！”男人的头不自觉的抬高了一些，这个名字似乎给他带来了勇气，眸子里面射出几许危险的光芒。
“不错的答案，不过我不喜欢你的眼神！”啪！凌志一脚狠狠的踩在男人的腿关节上，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一根腿骨硬生生断裂。“畜生……”男人紧紧抱住断腿，血红的双眼看向凌志，“死定了！你死定了，傲师兄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杀死你的，用很残忍很残忍的手段杀死你……”
“是吗？不过可惜，这一切你注定是看不见了！”
凌志冷笑，一拳轰在男人的头颅之上，一团殷红的血水暴起，比之他两个同伴，此人却是死得难堪，连一副完整之躯都不能留下。
拍了拍手，凌志细细感受着身体增强的力量，不觉露出一抹笑容。
三个人战力不怎样，但灵魂却不是一般的强大，吸收了这三份灵魂后，凌志的龙象之力再次暴涨，由之前的十五龙象之力，一跃而增加到十七龙象之力。
“三条人命，两龙象之力，这傲师兄倒也慷慨，就是不知吸了他之后，我又会增加多少龙象之力？”
凌志甩了甩头，突然发现，随着这段时间连续的杀戮，力量的快速增强，他似乎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
要知道，上一世的修真界，杀伐之道只会比这一世的武者世界更强烈，但即便那时候，他的杀性亦没这么重，或者说，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好杀戮之人。
“或者，这天生就是一门魔功？我是否已经走上一条邪路？”
想到这种可能，凌志不觉莞尔。目中更是露出深深的不屑。
这世上哪有什么正邪之功法？所谓魔功，不过是意志不坚之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真正邪恶的，从来都是人，而不是一门功法。
“你来了？”
一把清淡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面前的石门打开，落雁俏丽于门栏，空灵的眸子中竟然出现丝丝波动。
凌志本有太多的话要说，然而在看见这张绝美又出世的脸颊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吭哧半天，才喃喃道：“呃，我好像来迟了……”
“一点不迟，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落雁摇头，并没半分责备。
凌志看了眼地上的三具尸体，有些疑惑道：“这三人你应该对付得了吧？”
“可以。”落雁道。
“那你怎么不出来……”
“你说过，一个月后再见，既然约好了，所以我等你……”
“我……”
凌志心头一暖，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把落雁揽入怀里，“撒丫头，就算收拾了他们，你可以再退回房间等我的嘛，那样也不算失约。”
“哦！”
落雁安静的靠在凌志胸膛上，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这种感觉……好奇怪……但，似乎并不讨厌？
“你还走吗？”良久后，落雁抬起头朝凌志问道。眼神依旧空灵，却隐隐含着几分期待。
“不走了！”
凌志揉了揉她的秀发，“我也找个房间修炼，一个月后，咱们一起出去！”
“好！”落雁回答得很是干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道：“凌志，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了！”凌志心头好笑，又想起之前来玉京城路上的情景，不觉打了个寒碜，这女人，不会又冒出什么奇葩的语言吧？
“你觉得，我是‘人’吗？”
“啊？你说什么？”
凌志神情一愣，直直看着落雁的眼睛，“你刚才问我什么？你是不是人？”
“没什么！”
落雁就似随口一问，见凌志表现出疑惑，神情又恢复清冷，“你刚才不是说要修炼吗？快去吧，一个月后，我等你！”
“哦！”
凌志恍恍惚惚的松开落雁的身子，脑海里却不断回味起她刚才那句话——是自己听错了吗？
还是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为什么她会问自己是不是“人”？
“等等！”
就在凌志刚走出不远，身后再次响起了落雁的声音，凌志脚步一顿，回头，就看见落雁黛眉微蹙，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怎么？你还有事？”
“你……可以亲亲我吗？”
“啊！”凌志一声惊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落雁脸容依旧清冷，就似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平常之事，“我说，你，可以亲亲我吗？”
“当然，何止是可以，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啊，哈哈哈……”
凌志总算是听明白了，当即一个恶狗扑食就来到落雁面前，看着那张精致如画的脸，尤其两瓣娇艳粉嫩的红唇，当真宛若诗里说的那般，浓朱衍丹唇，黄吻澜漫赤。
哪里还忍得住，头一低，一张大嘴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甜蜜？
沉醉？
百花的芳香……即便搜尽世间所有形容词，亦不能精准描绘此刻感受之万一。
当一个漫长的世纪之吻过后，凌志抬起头，奇迹般的发现，在那张从来都是若画中仙般不带一丝烟火气儿的清冷脸颊上，竟然飞起两酡红霞。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落雁眨了眨眼睛，却是没有半点寻常女子的娇羞，就连那两抹醉人的胭脂，也很快消弭于无形，“可是，我明明让你吻我的脸，你为何亲我的唇？”
“啊？咳咳，你这么说过吗？哈，我怎么不记得了？”
凌志老脸一红，看着那张迷离的脸，娇艳欲滴的红唇，几欲忍不住又吻了下去，却见此刻的落雁身形一闪，已经退回到了修炼室之内。
一只洁白的柔荑朝凌志挥了挥，落雁淡漠道：“去吧，我们一齐修炼，一个月后再见！”
话音落下，“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却是被从里按下机关，石门缓缓闭合起来。
修炼室内，落雁背靠着冰冷的石门，忽闪着一双大大的烟眸，嘴里喃喃自语起来，“原来，这就是做‘人’的滋味，落雁，很喜欢……”
……
过道上，凌志摸摸自己的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又在门口驻足一阵后，这才转身离开。
因为替戊剑长老疗伤的缘故，他体内真元几欲耗尽，现在最急迫的不是老去想那事儿，而是怎么尽快把消耗的真元补充回来。
自来到玉京城以后，麻烦始终不断，结下的仇家更是不知凡几，就算现在成了圣院一份子，他也不敢说自己一定是安全的。
十六楼的灵气极为浓厚，不过可惜，总共四间屋子全都关闭严实，并没有空房间。
凌志想了想后，干脆迈步朝十七楼走去。
“咦？你……”
刚刚才踏上十七楼的过道，一把带着疑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却是正好有一人开启石门，从修炼室出来。
这是一名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仅从面相看来，年龄并不大，然而身上的气息却很浓厚。
凌志心头一动，一眼就看见了对方腰上悬着的腰牌，不禁脸色一怔，“道家首席？”
昔日进入圣院时，道家宗主也曾向他发起过热情邀请。不过因为对方地武境修为，凌志婉约谢绝了。
因为本身修炼自然诀的缘故，事后凌志曾刻意询问过公孙龙有关于道家的中义。却是明白，这所谓的道家流派，并非上一世修天道，追寻长生久视的道家。
而是一种信奉清静无为，回归自然，更多则是为统治阶层服务的一种治世流派。
明白了此道家非彼道家后，凌志这才不感觉到遗憾。
“原来是名家首席凌师兄，贫道丹辰子，见过凌师兄。”青衣道袍男子在最初的一刹那疑惑之后，很快就朝凌志拱了拱手，态度极为自然，并不以凌志的身份和修为看低。
“丹辰子师兄有礼了。”
凌志回了一礼，道：“师兄这是准备离开了？”
“是，贫道闭关月余，心有感悟，想出去走走，凌师兄如欲使用修炼室，可去贫道的房间，告辞！”
丹辰子稽了一礼后，就再不看凌志一眼，径直离开。
凌志目送丹辰子的背影离开，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