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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李保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内教坊司的职官选任上。
刘季新不知道是真的被李保吓住了,还是被他干爹叮嘱了,反正李保在内教坊司的改革行动,没了阻力,一番风顺的进行了下去。
唐代大明宫内的行政乐官包括梨园教坊使、教坊使、教坊副使、都判官、判官、都都知和都知等,李保任梨园使,刘季新被处罚担任教坊副使,其他的行政官职,李保都没有动。
李保如今没必要也没实力和宦官们撕破脸,所以能够虚与委蛇的,还是先不动他们为好。
至于像音声博士、协律郎这类业务性的官职,李保都用职官选任条例,邀请李可及和内教坊德高望重的老乐师和舞蹈师傅做评委,重新选任了一遍。
最终史康安不负众望,选任结果优良,李保名正言顺的任命他担任了第一曹音声博士的职位。
选任大会后,内教坊司内众人喜气洋洋,丢官的垂头丧气。但在刘季新都夹起尾巴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掠李保的虎须。
接下来李保想整顿宫外的左右教坊,那才是教坊司系统的重中之重。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保得到了不好的消息,消息的来源是胡三宝的情报网。
时光划到了咸通十三年(892年)二月中旬的时候,胡三宝来到李保的书房向他汇报了近期的情报汇总。
胡三宝向李保通报了他近期打听到的情报。外朝的很多言官近期统一给官家李漼上奏,基本说的都是一件事:后宫中六皇子李保还有七皇子外加八皇子年纪渐长,不适宜继续呆在内苑中,须依祖宗法度,下诏封王。
除了外朝言官外,宫内的宦官大佬除了田献銛,也都想李漼表示了相同的意愿,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还有郭淑妃也在官家面前大吹枕头风。
多方合力之下,官家已经动了封王之念。至于何时下诏,还没有明确消息。
李保听闻了此事后,心中一惊,他在后世的时候看过昭宗的史料,里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昭宗李晔初被封为寿王,名字叫做李杰,他是在咸通十三年(892年)四月封王的,与他同时受封的是吉王李保还有睦王李倚。
但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李保心中很是惶然。如今才是二月间,既然李漼已经动了封王之念,怕是下诏也是近期的事了。最迟二月底吉王李保和寿王李杰以及睦王李倚都会就封。
难道是因为我这个小蝴蝶的翅膀,扇动了历史的车轮使历史的走向变化了?虽然只有两个月的差距,但是历史一旦改变,那后世的世界还是我来时的那个世界吗?
李保如是想着,但是这个时候没必要感念太多,反正自己也没办法回去验证,目前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想到自己一旦封王,那时自己就只能搬到十六王宅居住了,那时候自己的行动势必要受宦官的限制。该怎么办?
李保想到自己的产业布局才刚开始,自己一旦落入宦官们的掌握,那宫外的产业布局,必将受到影响,自己好不容易集聚的生意伙伴,也将会对自己失去信心,那样山河社的前景必将堪忧。
山河社受了影响,那自己在暴风骤雨的唐末战争中全身而退的计划也会受影响。这才是最关键的。
“我必须要做出行动!”李保对自己说道,胡三宝听了李保说的这句话,也跟着说了一句:“我们必须要做出行动!”
李保转过神来看着胡三宝,对着他道:“三儿你做的不错,走,咱们去宣徽院找田使君。”
宣徽院南院使官署内,田献銛接待了李保主仆二人。
田献銛对于李保的来意他一清二楚,但是他没有直接说什么,只让李保先品茶。
田献銛端起茶盏对着李保道:“这茶叶的是蜀中的雀舌茶,新春一发芽就按照郎君以前说过的“炒茶法”制作出来的。
冲泡也是按照郎君惯常的方法泡制的,虽然不是清明雨前的茶叶,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快请尝尝。”
李保端起茶盏,置于鼻吻间,深嗅其香,顿时神清气爽。俯首杯中,茶叶浮沉缠绵与橙黄茶水间。茶叶在热水的浸泡下慢慢舒展开来,那一芽芽的茶叶确如一条条的雀舌。抿了一口馨香沁与脾腑,醇厚而有些甘苦,留连与唇齿之间,久久回味。
李保放下茶盏,不禁赞道:“好茶,确实好茶,蜀中出好茶,诚不虚言也!”
田献銛淡然笑道:“这种茶叶一年只得二三斤,这种茶叶官家是享用不到的,某也是在当了宣徽院使才享用到。”
李保听了田献銛的话,心中了悟,这种好东西,越是珍贵,越是稀少,那就要看情形是不是进献给官家了。后世的韦爵爷明白这个道理,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这时候田献銛说这茶叶的事情,只是在说一个道理:做为官家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的。就像这时候,臣子们一致要求,那官家只能答应,不然臣子们不答应,官家也无法逍遥了。
由此看来当皇帝也未必是第一等的享受,特别是晚唐时候的皇帝,时时刻刻还得看臣子们的脸色行事,当真是憋屈。
李保知道田献銛在费心开导自己,他来也不是为了封王的事情,开门见山的道:“我来田使君这里不是为了官家封王的事情,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田献銛奇道:“六郎君所为何事?”
“我来是为了路岩的悦宾酒楼一事,关于封王一事,田使君已经明了,对于此事我也无计可施,那就只好顺其自然。我来就是为了在封王之前先把那酒楼的事情先弄好了。那么我就算搬到十六王宅去,山河社今年的商业计划也不会太受影响。”
田献銛听了李保的话,微笑道:“六郎君不提我倒还忘了,前一阵子内庄园使杨思光跑来我这里表忠心,并告诉我这酒楼的事情,问我怎么处理。我当时刚到任,事务繁琐,也没在意。原来这厮过来是想借此巴结我并进而结交六郎君,好深的心计!”
李保笑道:“那厮田使君还打算留用?不如找个机会把这厮除去,省的看着心烦。”
田献銛道:“目前此人还不能除去,他已经攀附上了郭淑妃的弟弟,内作坊使郭敬述。我刚就任,还不宜轻动他。”
李保奇道:“郭敬述此人如何?”
田献銛接着道:“此人早年是个市井间的纨绔,父亲是当时朝中的御史中丞,后来郭淑妃因生的貌美,得以幸进当时还在潜邸的官家。再后来郭淑妃家道中落,郭敬述也成了一坊间的无赖儿,后来官家登基,这厮也一跃成为国舅,郭淑妃仗着官家的宠幸,给郭敬述安排了个肥缺,内作坊使。”
“哦,这人为人处事如何?”李保追问道。
“郭敬述为人贪鄙不堪,尤其是好色,京中好多官员的家眷都被他骚扰过,因他有郭淑妃在后撑腰,再加上韦保衡的庇护,更是横行霸道。”
“对了,还有一事。杨公庆死后,杨思光得了郭敬述的支持,愣是侵吞好些杨家的财物和田产。杨公庆的夫人韦氏被欺凌的十分不堪,韦氏的哥哥国子司业韦殷裕去找郭敬述理论,不料被郭敬述打了个半死,如今还生死未知呢。”
李保听闻此事,心中除了有点怜悯韦氏外,也没啥反应,毕竟这些人和自己没啥关系。
“对了,令郎田令禹,田使君如何安置的?”
“哦,三郎我还让他呆在閤门司内,毕竟他如今也只在吴一品之下,利于我们行事。”说罢,田献銛对着李保一笑。
李保也对着田献銛心照不宣了,这种架空上官的方法,这些官场老油子,可比自己熟练的多。他想起田令孜来了,这个家伙如今还没有发迹,自己要趁机好好和他套近乎。
于是李保继续说道:“田令孜田小使,田使君如何安排?不会还让他在小马坊使那里呆着吧。”
“七郎我已经让他接任五坊使了,他对接人待物十分擅长,五坊使正好适合他。当然我也没忘提醒他,他能升任此职,都是因为六郎君的提携。”
李保听了田献銛的话,登时对着田献銛推辞道:“田使君说笑了,田七郎能够高升那都是田使君的提携和他自己的能力,那里有保的半分功劳?”
田献銛道:“六郎君休要客气,莫说他就连某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郎君。某一直都记在心中,日后必当回报郎君。”
李保忙推辞,诚恳的道:“田使君才真是客气了,保能有今日,也有田使君的照拂,保一直记在心中,所以才找机会报答田使君的照拂之恩。”
田献銛看着李保如此诚恳,心中温暖,想到这样一个皇子,对人待之以诚,而且知恩图报,自己押宝在他身上,着实没错。
田献銛刚才说的,日后必有厚报的意思就是想扶持李保登上皇位,但如今说出来还太早,所以他就先放在心里。
但是李保并不知晓他的心思,于是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要拜托田使君,杨公庆的义子中,有个叫做杨思齐,我曾经答应他,要给他个好的前程,如今烦请田使君提携他一把,可好?”
田献銛满口答应,提拔个宦官,对现如今的宣徽院田使君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李保又和田献銛商量了关于交接悦宾酒楼的事情,双方商定好,两日后派人去交接这酒楼,价钱商定为三万贯,李保对此价格十分满意然后告辞田献銛除了宣徽院。
走在回金銮殿的路上,李保正想哼唱个小曲,表达下自己的愉悦心情,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呼喊:“六郎君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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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阿庸要整理下以后的思路,今日只好一更了,大家见谅,明日恢复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