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真的很有一种掰着指头算算的冲动,老子要有百多个肾还在这儿读书?
“尼玛该不会是忽悠老子吧?这些奢侈品你从哪儿认识啊?”
看着钱有方也就是五大三粗一大老爷们儿,刚刚一眼扫过去能把人家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给看明白了?这跟那些个拜金女看人第一眼看穿戴有啥区别啊?
钱有方是这样的人吗?
肯定不是啊!
钱有方风骚一甩头发:“我们家专卖这些高仿的!”
“……”哥知道你家是干啥的,别出来忽悠了。
周楚翻白眼,这时候活动活动手脚,也总算觉得身子骨利索,能走两步了。
跟那安梅梅耍了半天的嘴皮子,这时候竟然恢复过来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开始往回走,表面上没把钱有方说的当一回事,可心里已经计较起来了。
周楚也不是那么没眼力的人,刚刚瞅了一眼那表,就知道不简单,可真正听钱有方那牲口一分析,简直吓尿了。
“真爱不是用物质来衡量的……”
他这么说着,换来了钱有方一声嗤笑。
中国人特别讲究一个词儿:门当户对。
其实也不是说谁特别势利,只是两个人身份地位差距太远,交流往往会有巨大的困难。
比如说出去吃个饭吧,人家安梅梅这样的人出入的是什么场合?他周楚吃的是什么?要下一顿馆子,周楚估计要把自己身上血都卖光了才埋得起单。
人家这逼格,太高,自己攀不起啊!
大洋马虽好,骑多伤身……哦不,这还没骑呢。
抬眼一看,竟然已经到宿舍了,周楚嘀咕着,“得了,老子还是换一个吧……不过就是长得妖孽了一点,换个逼格不这么高的,指不定还能简单一点……”
只有**夫接受不接受,反正他只说了金发碧眼大胸的妹子,对长相的要求可没说。
安梅梅自然是极品的货色,可没道理要周楚为了这么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妹子卖血卖肾啊!
“我真是个机智的少年。”
周楚给自己点了个赞。
钱有方听着,真是黑线满头:“我说你能不这么自恋吗?”
“哥这叫做有自信。”周楚回头瞥他一眼,恬不知耻地自夸,“我乃天下第一风流倜傥小王子,泡妞圣手,把妹直如探囊取物!”
一手伸出去,爪子就这么一捏,周楚一副天下尽在掌控的臭美样子。
然后他就看见了宿舍门,用这即将“把遍天下好妹子”的一双手……把门推开了……
钱有方笑晕了:“老楚你这哪里是把妹,把门还差不多!笑死老子了……哈哈哈……”
周楚这不是顺手吗?
他改用脚把门踢开:“笑屁,我肯定能泡到大洋马!”
钱有方怎么可能信他?
刚才碰见的安梅梅,肯定不是学校里名不见经传的人,这么美一妞,论坛上肯定有消息。
钱有方直接打开了校论坛一搜索,果然有安梅梅的资料。
“哎哟,这可不得了喽。来看看你要骑的大洋马是个什么背景,妈呀,剑桥来的交流生,还是国际财阀大佬的掌上明珠。”
钱有方咂着嘴,将自己电脑推给周楚看。
“老楚,你要能把她泡到手,以后我得叫你爷!”
“哈、哈……”周楚看了,干笑,他摆摆手,“咱哥俩谁跟谁啊?过命的交情,怎么能这样称呼?生分,生分了……”
“我就知道你要认怂,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钱有方眼看着周楚这犊子胆怯了要跑,连忙使出激将法来。
周楚本来就要一头倒下去继续睡,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却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嘿嘿笑道:“谁认怂了?哥还就敢答应你了,你等着叫爷吧!”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钱有方真没想到周楚有这个胆气。他伸出手去,跟周楚击掌。“一言为定!谁输了谁叫爷!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泡大洋马的。”
两个人双掌一拍,眼看着快到第三四节课的时间,钱有方收拾了东西直接去教室。
周楚在他后面喊道:“你记得帮我打个到啊!”
钱有方吼了一声“知道了”,一溜烟地就没了影儿。
看着还在晃动的门板,周楚击掌约定时候那严肃的表情,顿时一变。
他捶床大笑:“老钱这智商!傻子,没有时间限制,我怎么可能会输……”
这根本就是个分不出胜负的赌约,钱有方怕还一心以为周楚泡不到呢。
周楚从没觉得自己能泡到大洋马,可赌约不输不就成了?
他捂着肚子笑够了,又想起**夫的魔鬼训练,顿时打了个冷战。
今天给他折腾得这么惨,简直悲剧。
他这几天都不打算去找**夫了,找他全等于找虐。
周楚觉着自己的人生,还是应该优哉游哉地过,聪明劲儿是有那么一点,可时不时就要犯懒。他是被**夫给折腾怕了,偷懒的心思自然地冒出来了。
不过还有一件要紧事,必须尽快地办了。
周虎休息够了,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自己电脑前面。
他答应过唐伯虎办诗会文会的事情,原本打算在学校里找一个凑合着就成了,可唐伯虎这样的高人,要让他跟学校里那些个连半壶水都没有的学生仔论诗,周楚肯定会被唐伯虎打成猪头。
他不敢冒这个险,有了上次现代青楼的教训,这一次一定要找一个靠谱一些的。
上网一搜,周楚开始仔细筛选起来。
这几年国学热,到处都是国学大师,连带着诗词也热了起来。
“这家不错……”
无数的搜索结果之中,周楚瞧见了一家叫“白玉京”的诗社。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李白诗里出来的啊,这个名字,好!
周楚翻看了一下白玉京诗社的资料,竟然靠挂在作协名下,似乎有点小牛逼。
他琢磨了一下,找这个诗社里的人跟唐伯虎谈谈诗,应该足够了。
中午,周楚之间按照着网上留的联系电话,给诗社那边打过去。
他本来以为谈诗论道应该是一件很风雅的事情,结果人家那边一个姑娘娇滴滴地告诉他:“要入社谈诗,必须先交纳二百块的报名费……”
“……”
周楚忽然将手机从自己的耳朵边上拿走,过了三秒又放回自己耳边:“不好意思小姐,刚才我离开了一下,你说多少钱报名费?”
“二百。”那边似乎冷笑了一声。
卧槽!抢劫啊!
我不过就是进去谈谈诗,又不干什么,竟然就要两百?!
他简直将把手机扔地上,穷鬼真是连谈诗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想把电话给挂了,可周楚一想到人家是作协的,这些人肯定比别的地方要牛逼,找别的地方不一定能满足了唐伯虎。左右一寻思,肉疼就肉疼一次,先完成之前的承诺再说。
周楚直接问道:“成,你们诗社什么时候有活动,我要是报名了什么时候能参加?”
“今天下午四点就有活动,在添香茶楼二楼。你到时候来可以直接向我们的负责人交纳报名费……”
周楚一一地应了,下午去上了一节课,三点出了校门,打了个车就直奔添香茶楼了。
装修看着还是挺高档,仿古家具,红漆木地板,茶香氤氲,琴音袅袅。
如果周楚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肯定会惊叹一番。
只可惜,周楚是在一壶春工作过的乐师,看了这添香茶楼不伦不类的样子,只觉得抵挡。
角落里还有个抚琴的人,外行听着怎么都是好的,周楚听了……
呵呵。
他只能说:不咋地。
跟负责人接触了,交了报名费,周楚就过来了。
几张雕漆的桌子,靠窗好几把藤椅上坐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有的还端着烟斗,抚着胡须。中间的则是一溜明清式的圈椅,也有一大群人坐着说话。
周楚一瞧,这还挺像个样子,这一回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两百块,不冤!
他心里高兴,连忙洗手间里跑,把唐伯虎给叫出来。
“先生,文会!这次肯定不会有问题了!”周楚拍着胸口打包票。
“嗯?”唐伯虎一愣,而后大喜,“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好徒弟!走走走让我过把瘾去!”
他说完,就跟周楚建立了附身联系,这才走了出去。
他找了靠窗一把藤椅坐好,旁边正好是个胡子乱得跟列夫托尔斯泰有一拼的老头儿,看着鹤发童颜,高人风范啊!瞧瞧这胡子,就知道一定是文豪了!
唐伯虎还很谦逊:“老先生一看就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前辈,小可不才,想跟先生探讨探讨诗道。”
那老者大笑:“这诗社竟然还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难得。正好,我前几天呕心沥血,得了一首诗,给你开开眼。”
唐伯虎正襟危坐,准备洗耳恭听。
老者捻须,开口吟道:“清晨,我醒来/看见了/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地上/爬着/三两只小蚂蚁/缪斯说/这就是/日上三竿/和/生活的痛苦……”
那悠然的,**的,轻飘飘的语调,如梦似幻的神情,朦胧的眼神……
“……”
唐伯虎嘴巴微张,完全没反应过来,震惊地注视着老者。
尼玛,这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