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真的不带那套鬼子少佐军服?”马团长穿了身便装,坐在前面赶马,胖子穿了件长衫躺在车里闭目养神。
“笨蛋,渡口的鬼子兵那么少,每张面孔小鬼子和伪军心里都有数,咱又不是把他们一锅烩了,是去侦查,炸一号仓库时候,县城鬼子多才好混水摸鱼,懂不懂?”胖子骂道。
“嘿嘿,俺这不是好奇么?”马团长尴尬的笑笑,有时候他都不得不佩服这胖子胆儿肥,两人居然没带枪,就胖子怀里揣了一把匕首,带了个望远镜就去搞侦查。
马车是现成的,上次胖子在莲山镇重金买来,就在黑客栈后面的院子养着马,放着车,为的就是他出行的时候不用两个脚板走路,体力始终让胖子蛋疼,寻摸着得弄个锻炼计划给自己才行,要不这体力啥也别干了。
胖子掏摸出一张良民证,丢给马团长,对马团长说道:“记住咯,你现在是良民,不是去找小鬼子搏命,你现在是胖爷请的车夫,懂了么?”
“ok!”马团长自从从胖子这里学来这句洋文,总没机会卖弄,现在正好胖子问到就立刻用上了。
胖子好一阵无语,话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马团长跟他走得太近以后会变成啥样很难说,他在刻意避免和马团长走得太近,但事情又往往不由得他控制,在革命队伍里培养个“毒瘤”,这是他不能承受之重,因为有些东西他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就比如说历史,所以他不想害了马团长。
这是一个几百号人的小镇,却因为镇子沿着青江,水位合适,以往就是各路客商水运的码头之一,小鬼子来了以后和领着一个连的伪军把镇上的码头控制起来,客商的生意照做,收人头税,同时控制水路活动的抗日武装,平时在这里的鬼子和伪军都及少出来。
鬼子兵不多,一个鬼子班级分队十三人,却有一个加强连的伪军协防,鬼子汽艇一艘,用于沿河检查。
“守卫码头的小鬼子和伪军一般不出来,双方的给养是每周从县城送一次,小鬼子的营房和伪军的营房相隔只有一百米,只要枪响,伪军就会第一时间赶过来,都装有电话,一旦有事就联系县城浅野联队部,援兵坐汽艇能一个小时赶过来,坐汽车是两个小时左右,就是这么多有用的信息了。”马团长将刚才在街上套来的情报告诉胖子。
“就这么点?”胖子问到,有点不甘心。
“就这么点……哎,对了,伪军的算不算?”马团长有些无奈,这么点时间,又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进鬼子营房四处溜达,看小鬼子的部署吧?
“你说呢?”胖子有些毛,若是他一个人行动,到是有机会从水路潜进去看看小鬼子的部署,但是带着人,他没什么信心,必须找个稳妥的方法,才能弄得到鬼子军服。
“这伪军连长好赌,每天晚上必须溜号到镇上的赌坊赌几把。”马团长道。
胖子眼睛亮了,这是抓舌头的机会啊。
偏僻小镇入夜之后极其冷清,只有赌坊里热火朝天,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喊声震天,夏末的火热在这里得到很好的诠释。
“大大大!”
“小小小!”
“下钱,赶紧的,买定离手,开了……”
“艹他娘,邪了门了,又他娘的是小!”一个穿着伪军军服,腰里挂着驳壳枪的伪军,一只脚还踏在椅子上,衣袖扎在胳膊,胸口的扣子趟开着,军帽歪歪斜斜的戴着,嘴里还叼着根烟屁股,一看开出来的骰子点数,脸都绿了。
刚刚和马团长进来的胖子一眼就发现了这家伙,发现这家伙面生的很,没见过,心里顿时放心了,他之前的身份是鬼子联队部的吴翻译,太多伪军认识他了。
为了确定这家伙是不是马团长口中的伪军“谢连长”,胖子掏了两块袁大头,笑眯眯的走了过去,捏着袁大头的手微微一松,两块袁大头落在他的鞋背上,这样不至于让袁大头直接躲在地板上有响声,而且这样做袁大头弹不起来就滚不远,然后他就在这伪军身旁立定,低着头突然诈唬一声:“哎呀!”
马团长被胖子莫名其妙的诈唬吓了个哆嗦,尼玛,有你这死胖子这样搞情报的么?
“娘的……”这伪军已经连买了三把小,居然连着三把大,气儿正不顺呢,突然过来个胖子还他娘的大呼小叫的诈唬,声音又大,吓了他一跳,差点坐不稳摔下来,嘴里叼着的烟屁股都快吓掉了,顿时气急败坏的抬起手就扇了过去。
“哎呦,谁的银元掉了!”胖子一边诈唬,一边弯腰捡袁大头,非常巧合的让过了伪军扇来的巴掌。
“你他娘的,呀……”伪军一巴掌扇空,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胖子捡了银元真好起身,抬手就扶住了伪军,然后另一只往伪军眼前一亮,两块袁大头在灯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
“谢营长,你的银元掉了。”胖子献宝一样嘿嘿笑着。
“嗯?袁大头……”这伪军正是谢连长,胖子手里的两块袁大头晃得他眼花缭乱,听到胖子如此说,厚颜无耻的将袁大头抓在手中,觉得这胖子挺会来事儿,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你这胖子怎么认识老子,不对,老子是连长,不过迟早会变成营长。”
“那是、那是。”胖子符合着笑道,目标确定,那就该诱个人少的地方弄点有价值的情报了,于是又笑眯眯对谢连长说道:“谢连长,您老既然手气不好,就该反着押。”
“滚你娘的蛋,敢说老子运气不好,再叽叽歪歪一句,老子毙了你!”谢连长气急败坏,赌徒都不喜欢别人劝,特别是说他运气不好,谁说咬谁。
“真的……”胖子一副无辜样。
“真娘贼,老子看你活腻味了!”谢连长扒开枪盒,一副要掏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