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率军追到丰宁之时,只剩下了一片火海,舞动的火的精灵,冰冷的焚烧着人类的罪恶,留下的注定只是断瓦残垣.
“携义,携义?携义!”田丰一连唤了张郃三声,张郃才愣怔的回过身来:“啊?谁叫我。”
田丰看着此时的张郃缓缓道:“携义如此魂不守舍,所为何事?”
张郃摇了摇头,并不答话,但是明眼人一看即知其情绪非常低落。
田丰呵呵干笑两声,又向是自言自语,又向是在对张郃说:“古往今来,对待敌人的一丝怜悯换来的都只会是疯狂的报复,汝不杀人,人要杀汝,今日人为鱼肉,汝不杀之!?待汝为鱼肉之机,人岂会放过汝?若方才不是有士卒以身试法,探出了这水中有毒,我们若是在那里埋锅造饭,恐怕轲比能定会带领着鲜卑人载歌载舞了吧。”
一席话说罢,田丰纵马而出,再不回头。张郃看着田丰的背影,双眸之中有感激之色:张郃你糊涂啊!何时有了这妇人之仁!?
人最不了解的其实就是自己,始终活在矛盾之中,时常需要他人提点。
……
“报~~~~将军,公孙度之子公孙康、公孙渊集结数万大军于昌黎郡。”
张辽听得探马此言,双目之中精光闪过,和田豫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探马转身离去。
“国让,真是天助我也!公孙度竟然没有引兵困守襄平,胆敢正面与我军交锋,哈哈哈,定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儿知道咱们的厉害。”张辽高兴非常。
田豫看着手中的牛皮地图,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对张辽道:“公孙康、公孙渊鼠辈而已,但公孙度还是有些本事的,若无些手段又怎可坐拥辽东,不知为何走了这步昏招。”
张辽略一思索,摇了摇头道:“不去管他,我军这一路之上势如破竹,所过之处万民归心,任他有何阴谋诡计又能奈我何?”
张辽、田豫率四万幽州精锐,此时屯兵于锦西,刘虞虽不通兵事,但作起后勤保障却是面面俱到,让领兵在外的将领万分安心。
那日公孙度酒醉后醒来,只觉得头有些疼,胃里不甚舒服,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直到过了两日,其夫人提起为何始终不见康儿与渊儿的身影?方才留意,这一留意不打紧,公孙度发现自己的兵符无胫而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是刻意要将自己灌醉,偷走了自己的兵符。
一刹那间公孙度只觉得手脚冰凉,心中万念俱灰:家门不幸!养女不幸为娼,养儿不幸为贼,这两个兔崽子竟然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公孙夫人自然是又担心公孙度的身体,又害怕自此两个儿子难以再踏入家门,用尽了浑身解数一边服侍公孙度,一边为两个儿子说好话。
“老爷,这康儿、渊儿年龄还小,这第一次领兵在外,如何是好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公孙度虽然不胜其烦,但对着相濡以沫,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的夫人又不好发作,便强自压抑自己,安慰道:“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会竭尽全力保住他们性命也就是了。”
“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啊……”公孙夫人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滴嗒滴嗒的自眼中滑落。
若在平时,公孙度自然要好生安慰一番,奈何近日本就烦躁,此时又见夫人哭哭啼啼,心头火起,愤然站起道:“你整天口口声声说他们还小,他们还没长大!那你看看人家赵风!才多大岁数?就已经扬名天下,割据一方了。连管宁管先生都要到邺城去!”
公孙度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本还嘤嘤啼哭的公孙夫人一下子止住了悲声,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孙度说到最后,砰的一声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桌子硬生生被他砸倒在了地上,伴随着还有公孙度手上汩汩涌出的鲜血……
儿女若是能力很强,非常有本事,父母会为之骄傲。儿女若能力一般,也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乖巧听话,十分孝顺,父母也会为之满意。最可气的就是又没能力还不听话的,你让他朝东他朝西,让他追狗他撵鸡!(莫白就第三种,一般人咱不告诉他!)做长辈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前面明明一条康庄大道,他却视而不见非要走那山路十八弯。
……
青州,蒙山,有三人三骑缓缓而行,这天下间除了赵家兄妹三人,还有何人能有这样独特的气质?!
“哥~这里好漂亮噢!”赵雨脆生生的声音在山间环绕。
赵风看着一脸陶醉的赵雨,心底怜爱之意顿生,悠悠道:“此地想必就是蒙山了,这蒙山乃是泰祁山脉的一支,可是个好地方,兼有泰山之雄壮,黄山之秀美,华山之险峻,雁荡山之奇绝啊!”
赵云听着赵风的话,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了孩子气道:“兄长,咱们在这里过的日子可不短啊!要是大哥和师父知道咱们故地重游……嘿嘿”
聪明如赵雨听到这里还怎会不明白,这蒙山便是当初童渊带着兄弟三个落脚学艺之处。兴奋的小妮子在马背之上手舞足蹈。
三人渐行渐远,赵风和赵云谈着儿时琐事,赵雨听得是津津有味。兄妹三人贪婪的呼吸着山林之中特有的味道,身心皆沉浸在大自然之中。
“兄长,小雨,有人跟着咱们。”赵云压低声音,以只有三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赵风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以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的默契,已然领会这笑容的深意:一切照旧。
山林之中,果然有数百响马,正在窥视着此三人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个头目样子,虎头虎脑的家伙道:“我看这三个人一定是哪个世家的子弟,你看他们的穿着和马匹,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令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接口道:“兄弟们,你们看左边那个一定是个女的,女扮男装!你听她声音多脆,还有你看她胸口。”
说到这里,这个猥亵的汉子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引得一众人等发出了一阵**的笑声,但是只有一个人(卞喜)始终不发一言。
“头领!说话啊!”那个猥亵汉子在面对这汉子之时,语言之中带着敬畏。
“啊?真宝马也!你刚才说什么?”
“头领,那左手边的是个女的,而且绝对是个大美女!”
“哈哈哈!看来今天老子要过过瘾了!弟兄们,准备拿下他们。”
“首领,他们都拿着家伙,不好招惹吧。”
卞喜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放你娘的屁,是不是被藏霸打的尿裤子了?他们就三个人,而且依我看,即使会写武艺,也不过是花拳绣腿!你他娘的要是不敢去,就在这里呆着好了!弟兄们,我们走。”
卞喜把话说完,就带着这三百多号“绿林豪杰”兴冲冲的奔着赵风三人而去。
赵风,赵云,赵雨三人哪里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皆眼神不错的看着他们,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方才林中那虎头虎脑的汉子见状就是一愣怔道:“真他娘的邪门,是我们打劫你们,不是你们打劫我们,你们不害怕?”
这一句话说的赵雨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尽管男扮女装,可这一笑不要紧,笑的卞喜**腾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你们两个小白脸,把这个小美人儿给爷爷留下,还有,还有你们的马!痛快点儿啊,留下爷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赵风听罢也不生气,只是将手摊开,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看着赵雨。赵云也是似笑非笑,一句话也不说。
再看这赵雨,本就性如烈火,而且自从幼时其与蔡琰被辛评掠走那次过后,生平最痛恨的就是yin邪之辈!见这为首之人,胆敢如此戏谑自己,心中的火也一下子被点燃了——不过这火乃是怒火!
赵雨自得胜钩上摘下赵风为他量身打造的雁翎枪,脸上丝毫不见怒意,一提马缰,笑嘻嘻道:“好眼力,竟可一眼看出本姑娘乃是女扮男装。”
那卞喜盯着赵雨粉雕玉琢的小脸,看的痴了,丝毫没有将对面美人儿手中的长枪放在心上。
对面的几百号男人那**裸的火热目光,好像已经将自己拨成了小白羊一般,让赵雨忍无可忍,怒叱道:“如此好眼力,本姑娘就留你一具全尸!”
声音还是这么悦耳,但是其中却带着慑人杀气,原本那妩媚无比的杏核眼,此时有着和赵风无二的冷冽,让人望之丧胆。
枣红马猛然提速,雁翎枪灵动的刺出,卞喜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赵雨一枪穿心而过。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到死他也不会明白,这个柔媚无比的小腿还没有他胳膊粗的美人儿是如何做到的。
赵雨一枪刺死卞喜,手下便再不容情,这数百蒙山响马此时一个个呆若木鸡,想跑却好像被人使了定身法,腿脚不听使唤。
就在赵雨反手又一枪,将那猥琐汉子刺死之后寻找下一个目标之时,赵风突然道:“妹子,别杀了。咱们玩儿个游戏怎么样?”
赵雨听罢,调转马头,来到赵风身边,仿佛变脸一般,瞬间又变回了刚才那个小鸟依人的温柔可人的丫头。“哥,你想玩儿什么游戏丫?打小最喜欢跟哥玩儿游戏了。”
赵云此时也已经将涯角枪,抄在了手里,目光之中净是冷冷杀气,警示着众人要是胆敢顽抗,死路一条。
“咱们占山为王如何?”赵风轻松道。
赵雨初一听此言,拍着手叫好,可是拍着拍着,突然道:“哥,占山为王不是要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你看看他们又脏又臭的,我不愿意。”
“你别着急啊,这只是其一,占山为王之后,咱们还可以和藏霸捉迷藏啊。再说这里风景这么好,还有很多地方你没去过呢。”
赵云一边警戒,一边乐呵呵道:“我觉得可行。”
赵风后面的话明显很有诱惑力,赵雨见赵云都认同了,咯咯娇笑道:“好!不过这个山大王必须我。”
赵雨言罢,赵云笑着看着一直翻白眼的赵风,那几百号人看着三人谈笑风生,旁若无人,皆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我等见过大王,多谢大王不杀之恩。”
这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几百号人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的说着:“我等见过大王,多谢大王不杀之恩。”